“皇上，微臣刚刚给母后太后送一挂福寿锦帐，太后特命微臣请皇上闲暇时到康寿宫一聚。”
赵尚服这一句，听起来似乎是没头没脑的，可是众人都是明白，既然赵尚服带来了张太后话，那也就是说张太后已知道了此事，所以才会叫天昊到康寿宫一叙。
而我看长乐夫人逐渐镇定的脸便也知道，此间是非是打击不到她了。
不过，皇后也是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的。果然，皇后瞪着底下:“申掌衣素性不慎，妨害皇嗣，先打二十手杖。”
所谓手杖，便是取一寸厚，三尺长的软藤条，狠狠抽打手心。一下便可见血，二十手杖，至少也得把手打的一月动不得。
赵尚服见状上前:“皇后娘娘，微臣有话要说。”
“怎么，你要为这厮求情？”
赵尚服摇一摇头:“娘娘误会了，微臣想说，可否由微臣亲自施刑。”皇后不料她会有此说，愣了一愣:“好，就让你自己管教自己的人。”说罢，林尚宫将藤条递了过去。
赵尚服接过，拿在手里看了看，照着申掌衣的手心狠狠就是一鞭。声音响彻九龙殿。申掌衣额头冷汗直冒，一丝鲜红的液体已开始缓缓渗了出来。赵尚服尤未停止，扬手又是一鞭，嘴中还教训道:“记住了，得蒙圣恩，为六局女官。必得为宫人表率。好好伺候两宫太后，皇上，皇后与诸位主子。其他的话不可说，其它的事儿不可做。明白吗？”
申掌衣那里敢犟嘴，忍着剧痛颤抖着双手回答:“是，下官记住了。”
啪。。。啪。。。啪。。。又是好几声藤条声音，申掌衣的手已经被染的血红。
“回皇后娘娘，已责罚完毕。”
皇后抬了抬眼:“辛苦尚服大人了。既然已经责罚完毕，就请皇上处置吧！”
天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始终不出圣谕。底下的人都屏息以待。
过了片刻，天昊看着赵尚服说:“掌衣申氏，贬为女史，罚俸半年。熏制此衣所有宫人打入污横殿。尚服局上下罚俸一月。”
赵尚服命人搀起申女史，跪拜谢恩，退了下去。殿内随之寂静无声。
“皇上赎罪，臣妾也是偶然得知只衣服上有茴香才会胡乱揣测，臣妾也是关心妃嫔皇嗣，求皇上责罚。”长乐夫人忽然跪下请罪，天昊却是讽刺一笑:“芡辛你是好意，朕怎会怪罪，只是下次再查要好好的查，不能次次都是淑华呀！若是你觉得查不清楚，皇后是金凤宫，记得禀报皇后督查便好、”
天昊说的极随意，但是长乐夫人也该知道天昊的意思是让她不要再纠缠着我不放。
“既然一切都有了定论，不如请皇上好好给出个答案来，锦贵人的死，茴香的毒到底是为何？也好让六宫明明白白知道，清清楚楚结论。以后便再也不会生出什么是非了。”
“皇后说的极是。来人，传朕旨意，端午宴顺贵人遇袭，乃锦贵人指使，与旁人无干。锦贵人之死是神智失常，冷暖颠倒以至于酷热衰竭，顺贵人衣衫茴香是司衣司不慎所致。以后再不许无端提起随便议论，违者，必定严惩。”
“嗻。”贾晋元应声去六宫传遍旨意。
天昊亦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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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去康寿宫了，你们都回去吧！”
“恭送皇上。”
皇后也随着离开，长乐夫人紧随其后，走只是到我跟前时冷眼一扫:“淑华好福气，也好手段，本宫佩服。”
我屈身为礼:“娘娘客气，还是娘娘福泽深厚，权力倾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哪里比得了呢？只能步步留心，时时在意，无时无刻小心以保万全。”
“说得好。”长乐夫人留下三字，拂袖而去。
倒是顺贵人屈膝谢罪，表示歉意之后才走出九龙殿。听琴自身后扶住我:“主子，还好有。。。”
我咳了一声，暗示听琴不要多话。出门坐上轿撵赶回浮星阁。
“小姐可回来了，刚刚尚仪局的人来搜查，可吓坏奴婢了。”荨柔端上一杯茶，将刚才尚仪局的动作一一说给我听。
原来，我刚出阁子不久，顾尚仪就带着手下的人到我阁子里搜查，直奔着小厨房去了。若非我早有防范，将计就计。如今污横殿里关的人就该是我了。
当日天贶节赏赐，尚食局的宫人撕扯了一下香蕉皮，我就知道是余尚食有话要说。于是，我故作不知，命人晚上送了水果到我阁内。
趁着众人下去，打开香蕉皮，不觉得暗叹余尚食的心思。这一束香蕉，只是中间一个被划开一个小口，塞进去一块小小轻纱，再用蜜胶粘好。外人根本看不出来。就算是谁想偷吃，也只会从外边撕下。否则，一下子就会暴露。
轻纱布上面写着九个字--茴香当回乡，悄悄处之。
当时我并不知道为何小小茴香，余尚食要如此波折的提醒我小心。经过此事我才明白，余尚食一定知道这茴香是长乐夫人安排的，毕竟皇后娘娘赏赐只是随口吩咐，根本不会去管具体赏赐什么。长乐夫人正好借皇后名义撇清自己栽赃陷害的嫌隙。
也多亏了我虽不知道为何，却相信余尚食不会害我。这才让听琴悄悄去尚食局换了香草来。
而听琴回来的时候告诉我说，送去的茴香数目与皇后赏赐的数目根本对不上。可是我从未动过这茴香，这中间差了这么多，定然不是好事儿，于是就让听琴拿着装着香草的袋子演了损毁‘茴香’的一出戏。
左右香草的用量多少难以确定的，即便损毁多些，也不怕什么，随便找个理由也说得通。
“主子有先见之明，不会有事儿的。”听琴见荨柔焦急，便出言安慰。
我醒过神，拉住听琴，对着众人:“你们可要恭喜听琴了，如今已经是女史大人了！”
众人一听，都是大喜，全部屈膝请安:“恭喜女史大人。”
“你们这是做什么，不管怎样，我都是主子的掌事宫女。绝不会变。”
听琴似乎有些不安，跪在地上说出此话。我一把搀起:“如今你是女官了，对着主位以下不必行跪拜大礼。我也算是完成了我的承诺，给你一个好的前程。”
说完我对着绣雨，荨柔:“你们两个来日若是想做女官或是出嫁我一定会为你们留心。”
“谢主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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