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眉轻扬:“公公既然如此说,那可就不好办了!凤主娘娘仪态万千,德行贵重,难道要因为我这小小一阶恭嫔,背上栽赃陷害的罪名?还是你这奴才狗急跳墙,胡乱攀诬?”
小禄子早已吓破了胆,慌忙说:“主子明鉴,是凤主娘娘,是凤主娘娘。凤主娘娘还赏了奴才一壶珍珠,说是只要奴才做成,便放奴才出宫养老,还为奴才在宫外置办房屋田地,奴才一时糊涂。。。。这才。。。。求主子宽恕!”
啪的一声,荨柔在一旁,终究是听不下去,扬手便给了他一掌。他自然是不敢还手,捂着脸伏地求饶。
荨柔尤未解气:“公公真好意思说,一身侍了二主,身在曹营心在汉。害了我不要紧,居然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要谋害我家小姐。如今事发还敢腆着脸求饶。换做是我,早就一头撞死了。那里有脸再见我家小姐!”
“姑娘说的是,是奴才没出息,没气性。都是奴才的错!”
见他如此跪地求饶,我心下不忍。虽然见过娘亲处置府中犯了事的丫鬟仆人。可是真到我自己身上,除了发脾气,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于是,神情上略显出犹豫来。想是这厮也看出来了,更加磕头求饶,泪如雨下。我正要开口说话,听琴上前一步:“禄公公,你那眼泪怎么回事?为何流了半天,衣角都没湿!”
我这才注意到,这哭天喊地的求饶声下,居然一滴眼泪也无,心下感念听琴的提醒,也暗道自己终究入宫短,如此容易被人蒙蔽了过去!
小禄子见糊弄不过去,生出几分狠意来,虽依旧是跪着,却不再磕头求饶:“主子既然要罚,奴才自不敢辩驳。只是后宫的事,该回禀皇后娘娘或凤主娘娘,主子不能自行处置!”
我幽幽一笑,本不想做的如此决绝,眼下怕是不行了:“哈哈哈哈。”
禄公公被我的笑声吓了一跳。我随即看着他的双眼:“奴才,若你真心悔改,兴许我还能饶了你。可刚才一番话,足见你毫无悔意,本淑华再仁慈,就是在自掘坟墓!你真觉得我不敢禀告皇后与长乐夫人吗?”
那禄公公一愣,眼角的自信却丝毫不减。
我叹了一声:“哎!你可知今日我为何去了九龙殿?你又知不知道我早知你和天霜宫暗通渠道?今日长乐夫人吃了大亏,定然会觉得是你我主仆二人
人联手下了套。如今我若把你交到司正司,你觉得你会如何?”
禄公公闻言,浑身发抖,犹自强撑着:“不会的,不会的,不可能。。。”
我扯起手中的团扇用力一掷,不偏不倚砸在禄公公的头上,痛得他哎呦一声:“来人,把他给本淑华捆了,押到司正司,就说他以下犯上,冒犯与我。让司正司按例处罚!”
话音刚落,等不及侍立着的小内监过来扭了他,他居然一个翻身站了起来猛地从袖口掏出一把小银剪刀直直刺向我。眼中满是狠意:“既然如此,主子就和奴才一同去死吧!”
由于离得太近,事发突然,我来不及躲闪。荨柔吓得尖叫起来:“拦住他,快拦住他,小姐,小姐!”
听琴也是惊了一身冷汗,一个扑身就要上前夺过剪刀。奈何离得太远,碎步又小,慌乱间踩到了裙角,噗通一声摔倒在地。登时四周的宫人内监都是慌乱不堪,哭声,喊声,惊叫声,奔跑声一片。一些胆子小的早已惊叫着跑了开去。
完了,今日我怕是难逃一劫了。估摸着剪刀刺向的位置,本能的闭着眼睛伸手去挡,只听刺溜一声衣服破裂的声音,瞬即一声滋的声音传了出来。不用想,正是血液飞溅的响动。
可是我身上却丝毫不见痛感,眼睛死死闭了片刻,睁了开来,却见身前一个小内监挡住剪刀。
那剪刀死死的插在小内监的腹中,血红的液体在身前几尺远的地方洒成一片,那小内监身子下还在不停地流着。可他的手依旧牢牢抓住禄公公握着剪刀的臂膀,不肯松开!
我颤抖着声音,厉声呵斥身后呆若木鸡的小内监们:“愣着干什么,把禄公公捆了,若敢反抗,把他腿给本淑华打断!”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听琴此时也站了起来,随手扯过暗金色层纹珠帐帘子扔了过去。内监们一把接过,绕了几圈做成绳状,自上至下死死地捆住禄公公!
我急忙上前,扶住替我受了银剪刀的小内监:“你没事吧?”
只听他开头有气,结尾无力的说:“主子大恩,能替主子挨着一刀,奴才,奴才,奴才的福气!”
我一时不解其味,只吩咐听琴和荨柔:“去司药司,太医院请最好的太医和女医来,拿最好的药材来。”
两人顾不得散乱的发髻,疾步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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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撑着,现在起你就是我阁子的首领内监了!本淑华要你好好的活着!”
那小内监原本虚弱的脸上,多出几丝生机来:“谢,,,,谢,主。。。主。。子。”
我眼泪簌簌坠落,旋身瞪着被捆得如粽子一般的禄公公,他已失去了刚才的狠意,双眼无神般的认命。
我本不欲动手,现下怎能轻饶了她:“来人,给我好好掌他嘴。掌满一百,把他交到司正司,告诉司正大人,就说他行刺本淑华,要司正司好好处置,决不可轻纵。尤其是他敢行刺,夹棍给他的手脚都用上。”
众人奉命就要把他拉下去,我微微侧目:“慢着,把他嘴给我堵了,决不能让他咬舌自尽便宜了。”
“嗻!”
“主子,您先起来吧!辅瑞公公交给奴婢来照料吧!”绣雨如今也反应了过来,急忙扶起满手鲜血的我,更令人抬了辅瑞公公下去。
我放心不下,草草洗了手,换了一身素色银缎裳便赶到奴才们的厢房去看。
刚走进门,就看到一盆又一盆的鲜血端了出去。微不可查的还有那一声声呻吟!
我顾不得忌讳,绣雨也拦不住我。众人见我进来了都是一惊:“主子吉祥。不能进去呀!”
我远远儿的看着,脸色焦急,试探着要闯,却被乌泱泱一堆人跪着阻拦。明知我在这里对辅瑞无益,便走出房门:“怎得太医和女医还没来?快去催,实在不行让人拿轿子抬了来!”绣雨不敢劝,只得应声吩咐下去!
忽然,我想起前些日子,一些妃嫔送给听琴与荨柔的创伤药。心底大喜,忙起身赶到荨柔房内:“绣雨,快找一找,前些日子各宫送来的创伤药在不在?”
绣雨也是脸上一喜,帮着我到处翻找:“主子,在这里,在这里!”
循声望去,几瓶上好的创伤药凌然眼前。
“快,把这些给辅瑞送过去。再去小厨房,把皇上前些日子赐的山参也给用了。”
“这。。。。主子,皇上御赐,怕是不妥吧?”
“胡闹,人命关天,那里管得了御赐不御赐。即便皇上知道了也是同意的,快去!”
“是,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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