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宫---
“皇上驾到。”
“奴婢参见皇上。”
“公主呢?”
“回皇上,公主说她心情不好,出宫散心去了。”杏雨回道。
“那你们怎么不跟着?”
“回皇上的话,公主她说想一个人静静,不让奴婢们跟随。”
“何人惹了晴儿不悦?”
“回皇上,公主她生的是新科状元、礼部侍郎范宸旭范大人的气。”
“什么?又是这个范宸旭。”
“范大人给他的师父写信,信中称公主女扮男装,刁蛮任性,公主质问他,他非但解释不出原因,还对公主拉拉扯扯。”杏雨跟皇帝告状。
“放肆!”
“来人呐,将范宸旭给朕抓起来,交给大理寺少卿冯钰处置。这个范宸旭,竟敢以下犯上,让冯钰替朕好好教训教训他。”
“是。”
---状元府---
“范大人,请跟我走一趟。”冯钰带着人来到状元府。
“冯大人,不知我犯了什么罪,你要将我带走。”
“皇上有旨,你以下犯上。来人呐,带走。”不再给范宸旭说话的机会,冯钰令人将范宸旭押起来,带往大理寺。
来到大理寺,冯钰问道:“范大人,你对公主以下犯上,我且问你,你知罪否?”
原来是公主要治他的罪,范宸旭终于明白过来。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范宸旭朗声道。
“好,果然痛快。来人呐,将他拉下去,重打八十大板,以示惩戒。”
伴君如伴虎啊,黄元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句戏言,竟给徒儿惹来了这么大的祸端。
“徒儿,你忍着点,为师这便替你疗伤。”说着,将范宸旭扶着坐起来,为他输入真气。
输完真气后,范宸旭苍白的嘴唇终于有了一丝血色,但是皮外伤仍然得好生养着,黄元帮不了他。
因为刚才坐起来的缘故,伤处更加钻心的疼痛,范宸旭使劲咬着牙,但是黄元将他那已与血肉融为一体的衣服掀开时,范宸旭还是疼得哼出了声。
额头上汗如雨下,范宸旭却始终紧紧咬着牙关,不发一言。
终于,黄元说了一句:“药已上完,徒儿你先好好休息,为师去给你煎药。”说完便走了出去。
范宸旭因为屁股开花的缘故,只能趴在床上。
心想,这个公主,他跟她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不过是因为师父的一句戏言,就让皇帝打他八十大板,看来她果然如师父所说,刁蛮任性。
范宸旭此刻内心无比凄凉,骄傲如他,何时受过这等冤屈,但仔细想想,自打他认识了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公主,他好像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屁股仍然火辣辣的疼着,终于体力不支,范宸旭晕了过去。
---京城大街---
“天晴。”
“哲哥哥,你怎么在这,父皇不是封你做九门提督了吗?”
“皇上是封了我做九门提督,但是衙门里无事,所以我便来这街上转转。”
“我听说范兄又惹你生气了,所以你让皇上打了他八十大板,以示惩戒,你这下手可够狠的啊,寻常人若挨上八十大板,怕是小命都要丢了。”张少哲如是说着。
“我什么时候让父皇打他板子了,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他呢。”天晴撇着嘴。
“啊?我可是听说范兄先前被冯钰带走了,从大理寺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是被人用担架抬回去的。”
“什么?难道是杏雨?这丫头!我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去了。”说完扔下张少哲,自己走了。
留下张少哲一脸懵逼。
---寿安宫---
“公主,你回来了。”
“杏雨,我问你,是不是你跟父皇说了些什么,才让范宸旭惹恼了父皇。”
“回公主,刚才皇上来问您去哪了,为什么不让奴婢们跟着,奴婢就如实禀告皇上了。”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
“公主,奴婢也是实话实说,谁让这个状元郎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招惹公主。”杏雨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他虽然是自作自受,但是父皇将他打了八十大板,未免有些太重了,万一把他打死了,唉。”
天晴叹了口气。
这范宸旭也是够倒霉的,天晴此刻已经完全不生他的气了。父皇都对他如此重惩了,自己还有什么好气的呢,估计这范宸旭此刻,真该觉得她是刁蛮任性了,天晴如是想着。
“公主,这下看这个新科状元以后还敢不敢再胡言乱语。”似云补充。
“嘴上可能不敢了,但我敢肯定,这姓范的心里一定恨死我了。”天晴无奈。
“我要去找父皇。”
---御书房---
“父皇~”
“晴儿来了,可是消气了?”
“父皇,您对范宸旭的惩罚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狠吗?他对大周公主不敬,还敢对你动手动脚,朕没让人砍了他的脑袋,那是看在他满肚子学识,又是湍龙山弟子的份上。”皇帝面无表情的说着。
“父皇,范宸旭的师父,湍龙山当代掌门人黄元也来京城了,他要是看到自己徒弟被打的这么惨,会不会对朝廷不满?”
“晴儿大可放心,湍龙山不会对我大周产生任何威胁的,父皇心中有数。”
“那就好,父皇,那晴儿便不打扰您批阅奏折了,晴儿告退。”
“嗯,去吧。”皇帝同意。
离开御书房。天晴默默同情了范宸旭三秒钟,这家伙虽然总惹自己生气,但每次他自己的下场总是最惨的,这次挨了八十大板,想必早就屁股开花了。
天晴虽然生在皇室,但她一般不会用身份去压别人,除非这个人做的过分,触及到了她的底线。
而且她自小与张少哲、潘云敖一起长大,后来又总喜欢在民间游历,所以对一些事情还是比较看得开。
虽然她生气范宸旭叫
叫她刁蛮公主,但那是因为他背后写信说她坏话,这才惹恼了她。毕竟,平日里,张少哲经常说她刁蛮,她也没把他怎么样。
---状元府---
“宸儿,你醒了,感觉如何?”黄元见徒弟醒过来,立马关心道。
“师父,徒儿没事,只是伤口依然很痛。”范宸旭有气无力的回答。
“师父,徒儿有个疑问,我是不是你从哪里随便捡回来的野徒弟啊?”范宸旭问黄元。
黄元自是明白他的意思,说道:“你这小子,竟如此没有良心。师父这么做,还不是看你对这有趣的公主小丫头有意思,想帮帮你才这么做的,只是没成想,这非但红线没签成,倒是还让你挨了八十大板。”黄元耸耸肩,摊了摊手无所谓的说道。
“师父,徒儿何曾对公主有意思了,你可不要再给徒儿惹祸了。”范宸旭很苦逼的对自家师父嘱咐道。
“你是我徒儿,是我带大的,你那点小心思可瞒不了为师我。虽然你可能现在还感觉不到,但是徒儿,为师一定不会看错的。你与公主,定然有一段情缘。”
“好了,师父。我相信你便是了,你还是别再提这件事了,省的我又平白挨一顿板子。”范宸旭无奈。
晚上,范宸旭趴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对公主有情吗?他怎么没感觉到。
但是师父虽然平日里看着像个老顽童,内心却清明得很,看师父的表现,并不是随便打趣他。难道自己真的对天晴公主产生了男女之情?
仔细回想着自己与天晴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范宸旭发现,他一遇到天晴仿佛脑子就不够用,平时反应极佳、镇定自若的自己,一遇到这位天晴公主,就很容易破功。
高傲如他,被天晴要求当淫贼、睡大街,又莫名其妙挨了板子,平白无故承受这皮开肉绽的痛苦,按理来说他应该讨厌天晴,但是扪心自问,他非但不讨厌她,反而连一丝丝责怪的情绪都没有,确实很反常。
范宸旭来来回回,反复琢磨,也没得出什么确切的结论,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若是其他人这么对他,他一定不能忍,哪怕那个人是皇亲国戚,他也不会受对方身份所扰。
他向来不轻易与女子有任何接触,与天晴相遇那日,那个骗他的女小偷当时往自己怀中倒下的时候,他虽然不曾推开,但内心并不想靠近,只不过他当时以为她遇到了难处,这才出手帮了她。
但是今日,他拉住天晴的时候,却隐隐有一种不想放开手的感觉,又想到与天晴初遇那日,天晴一副公子打扮,嚷嚷着要教训那女子,范宸旭嘴角不禁有了一丝弧度。
这个天晴公主,当真是有趣得很。
她的身上既有江湖女子的侠义,又有皇室公主的威严,看起来无忧无虑,却有一颗爱民之心,明明才情满腹,却也不自恃清高
不知不觉,范宸旭的思绪已经被天晴占据,他还毫无察觉,自顾自的回想着关于天晴,他目前所知道的一切。
甚至,他并不满足现状,他内心叫嚣着,自己还想再更进一步,好好的了解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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