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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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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沈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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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河郡,古村

    “娘,娘你醒醒,你不要死”

    沈腾抱着一名妇人,痛哭着,妇人看上去有四十多岁了,头戴一枝碧绿发簪,岁月在其面容划过,在眼角留下了两道浅浅的皱纹,但依然遮不住她年轻时的美丽清秀。

    沈腾今年有十七岁了,父亲在他还没出世就已经去世,十七年和母亲相依为命,今年刚好自己快满十八周岁,可不知道为什么,母亲昨晚去了一趟后山,今天早晨就自尽了,确切的说,他是早上才在母亲的茅草屋内发现母亲的尸体。

    父亲被母亲葬在后山,每年这个时候母亲都要去祭拜父亲,只是时间稍长会第二天回来,或许是在和故去的父亲说着什么往事,时间久了沈腾也没放在心上,不料今早发现母亲自尽了,用家里那把用了十七年的菜刀隔断了自己右手动脉,鲜红的血迹流淌了一地,早已经干渴在土壤里,散发出淡淡的血腥气息,有些刺鼻。

    泪水滴答,滴答浸没在土壤里,地上那干涸的血迹显的更加鲜红,沈腾紧紧抱着母亲,清晨房屋之中响彻着沙哑的痛哭声。

    “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

    “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母亲,为什么”

    这是一名面目清秀的男孩儿,观身高有一米七以上,身着一件打了大量补丁的麻布衣衫,漆黑的双眸不大却较为有神。

    半晌后,房屋内哭声渐渐减弱,沈腾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再发出哭声,他紧紧注视母亲的脸颊,突然发现上面还带着淡淡笑容,仿佛丝毫没有痛苦一般。

    擦干眼泪,咽了口口水努力使自己不再哽咽,沈腾缓慢将目光移开扫视四周,最后将目光定在桌前的一张白纸上,白纸被一块不大的砖头儿压着。

    缓慢的将母亲放下,沈腾转身到了桌前,颤抖的手指将白纸从砖块儿下抽出,摊开,这是一封留给自己的信,字迹极为清秀。

    “孩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请你不要难过,母亲很开心看着你一日日长大成人,如今看见你成年能照顾自己,母亲终于了无牵挂,我要去找你父亲了,孩子,十八年前你父亲被人追杀,最后身受重伤死在我怀里,我夫妻本应同生共死,但当时我身怀六甲,你父亲恳求我将你生下并抚养成人,他知道我会自尽才用这种办法让我活下去,十多年后以为我或许会忘记便不会在寻死。十八年我每天都在做着同样的梦,梦到和你父亲相识,相知,相恋,相爱,到最后你父亲为了我背叛族群与我结成连理,直到将你生下,孩子,是母亲和父亲对不起你,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这些年母亲亲眼见你成长,你很懂事,母亲知道单亲的孩子都很孤单,所以给你定下了同村和苏辰的婚事,你父亲希望你能和我在乡村安安静静的成长,但我们又不想规定你人生的路线,母亲在衣柜最下面的箱子里给你留了你一生也花不完的财富,如果你不想待在这里,在后山你父亲的墓碑下你父亲给你留下了东西,但是他永远也不希望你去找它。我的孩子,母亲早晚都会离开你,未来的路原谅母亲不能陪你走下去了,不要难过,是父亲和母亲对不住你,你要勇敢的一个人走下去,爱你的母亲,姜芸绝笔”

    缓缓将信纸看完,沈腾大脑感觉一阵轰鸣,这么多年母亲绝口不提的父亲竟然是被追杀至死。

    “原来母亲还有这么深爱的父亲,后山”沈腾没心思想下去,扫视一圈发现屋内并无异常,旋即收起信纸将母亲抱起。

    古村后有一座大山,因为据说大山亘古存在,所以村子起名为古村,有永恒之意。

    这是一座终年被烟雾所笼罩的大山,大山被一条水流环绕,山顶还有个瀑布,全村人砍柴喝水都依赖这座大山,但几乎没有人敢深入大山腹内,砍柴喝水都只敢在山的外围,据很久以前的村民讲述,山中有怪物,而且进入山地腹内的村名几乎没有活着归来的,曾经有一名村名仗着身强体壮进去山中腹地,虽然他侥幸回来了,但是却奄奄一息倒在的村口,据当时的村长讲述,这名壮汉是身中数中剧毒,身上多处创伤导致死亡,而这数种剧毒在学识渊博的村长记忆中,竟无一种识得,要知道村长年轻时候医术在上河郡城内也是小有名气的,只不过后来为了照顾家人才回来当村长。

    阴密山林之中,沈腾背着母亲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中小心行进着,腰间绑着家里用来做菜的菜刀和铁铲用来防身,毕竟对于这座大山沈腾很少进入,只是知道很危险,加上母亲的警告不允许自己随便进入,所以进来的次数寥寥可数,一般只有村子里打猎的队伍才会在山外围搜寻猎物,打些肉食以供村民食用。

    森林雾气萦绕,茂密的森林上空,密密麻麻针孔般的光束照射而下,因为已经接近秋季,偶尔前方刮过阵阵寒风令得少年打个冷战,因为是早晨,在森林当中单薄的补丁衣裳被露珠浸湿,约莫一个时辰左右,沈腾终于到了母亲安葬父亲的山洞,放眼望去洞口不大,但确是曾经母亲讲过的那个山洞,驻足停在洞前缓缓喘了口粗气。

    “应该是这里没错了,还好这一路上没遇到什么猛兽”沈腾很庆幸,路上听到了各种野兽的嘶吼声,感觉他们离自己并不远,随时都有可能遇到,但心中又有几分疑惑,手无缚鸡之力的母亲这么多年是怎么平安通过的,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不去想这些小事,沈腾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洞口确认安全后缓步朝着洞口前进。

    洞口周围被绿色的藤蔓包裹着,沈腾小心绕过,这是一条很长的隧道,弯曲盘绕光线暗淡,咬了咬牙沈腾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约莫数分钟后发现这条隧道只有一条路并没有岔路口,发现没什么危险后加快了脚步,又过了数分钟前方终于有了光点在缓缓扩大,隐约听到隧道尽头有水流拍打发出哗啦啦声响,沈腾加紧步伐。

    刚穿过隧道,沈腾小脸有点惊讶,这是一块被山石包围隔离的山谷,上方是露天的,山谷有足球场那么大中央还有一条瀑布和一座清澈的水池,旁边还生长着几颗果树,看得出应该是被母亲早年种植在这里的,洞口右方有一个缓坡,登上缓坡上方是一块平地,平地上方有一块墓碑竖立着。

    “这就应该是父亲的墓地了,但为什么墓碑上没有名字呢”沈腾小脸写满了疑惑。

    背着母亲缓缓靠近墓碑发现墓碑真的没有字迹,将母亲放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在山林中背着一个成人走了这么久就算村里最强壮的男人也做不到一口气走到这里吧,不知道为什么沈腾出生以后力气就比同龄人大的很多,所以小时候跟同村孩子铁牛,狗蛋这群人打架,沈腾便成了这群人最不愿意招惹的存在,因为他一个人就能搞定所有人,那打起架来的蛮力和持久力,令得自认力大无比的铁牛和灵活如猴子的狗蛋绝望。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但阳光依旧照射不到这处山谷,深深地呼吸几口冰凉口气,沈腾洁白的小手抚摸着墓碑,童年回忆不断涌现在眼前。

    “你说谁没爹?你再说一遍”被人奚落的少年攥起拳头狠狠朝着铁牛砸了过去。

    “就说你没爹,你没爹”

    “你在说一遍?杂碎”两个人狠狠厮打在一起,旁边小孩子跟着起哄。

    “母亲给你烤了地瓜吃,趁热吃吧”少年接过黑乎乎的地瓜吃了起来

    回忆如流水在脑海中涌现,沈腾清秀脸庞有些写满了忧伤,严重闪烁着晶莹,自己从小就没了父亲,如今母亲也没有了,回忆着往事的点点滴滴,少年心里很难受,这或许是单亲孩子独有的感受吧。

    少年就这样目光呆滞的思考了不知道多久,直到眼神中恢复了些神采方才缓过神来,朝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咬着牙抽出腰间铁铲便朝着土包挖了起来,挖了半晌铁锹好像被石头挡住了,没有办法在继续挖下去,清理了所有泥土,一副石棺静静躺在泥土中,少年郑重的推开石棺迎面扑来的并没有恶臭味,一具骨架静静躺在棺木中,沈腾一愣为什么棺木中只剩下一具骨架反而没有腐烂的恶臭味儿?

    少年不明所以,将母亲放在了骨架身旁

    “想必死后与父亲葬在一起,才是母亲最希望看到的结果吧”想起母亲所受父亲留给自己的东西,少年才在棺木中认真扫视了起来,在骨架胸口里有着一面石镜和一卷羊皮纸,除此之外棺木中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小心的将两物拿出后又检查了一遍方才将石棺封闭,重新填上泥土,又在石碑前重新磕了三个响头以后,才站立起身思量要不要在石碑上刻下字迹,想了想还是算了。

    “既然母亲不希望别人知道他们在这里,我也遵照母亲的意思不刻字了”。

    随意拍打了下 身上的泥土,将注意力转移到石镜和羊皮卷上,石镜很古朴好像是被人精雕细琢过一般,摆弄了半晌发现没有特别的地方将石镜随意塞进腰间又缓缓将目光注视在羊皮卷之上。

    缓缓将卷轴摊开,一股古老悠久气息迎面扑来,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苍劲有力的金色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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