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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辉逝去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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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见 如 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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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面之缘为朋友,见到笑声斩不断。

    如似打虎亲兄弟,故人他名王超研。

    在这茫茫人海中,除了你的父母以外,最懂你的人应该就是你的发小了。尤其是年幼时与你玩遍整个四季,长大懂事之后还能肩并肩互相称兄道弟的人。开心时有他在你旁边,失落时他仍旧在你身边陪伴。在成长的道路上可能会有些许的摩擦,但天亮之后又能在一起谈笑风生。人生难得一知己,如果有,一定要珍惜那份情谊。

    这也是我童年记忆的仅剩的残余。还是日常的出去到别人家溜达,今天我妈领着我来到西凉(我们村中的一个地名)最后的一户人家里去玩。第一次来这,这家院子外面有一个门庭(我们这群孩子长大之后数不清的中午都是在这伴随着欢笑声度过的),我妈带着我来到屋里,还是大人们在那坐着唠嗑,眼光时不时看着玩闹的孩子们。那时候不懂事,只要见到孩子就能玩到一起,但和他在一起玩总会感到格外的开心。他的名字叫王超研,是陪我从下玩到大的。不过要是按照辈分来讲,他应该叫我一声老叔,可自从认识他开始,我也没听过他叫我一声叔叔,反而就和哥俩似的,在心里一直以兄弟相称。毫不夸张的说,我家去他家的路闭着眼我都能走到,那条路根本数不清走了多少次,巅峰时候一天会去4、5趟,要是遇着他出门不在家,隔半个小时左右就会去一次,看他回来了没。

    我俩嘻嘻哈哈,你追我赶的玩了一上午,当时也没有任何玩具,也不知道怎么样算好玩,但那一上午整个屋子都是我俩嚷嚷闹闹的声音,从未停止。可时光总是那么不近人情,越快乐时它走的也就越快。转眼之间就到中午了,我妈该带着我回家吃饭了。时间太久了,忘记我俩分开时我的目光是什么样的了,但我现在应该能感受到当时眼里应该全是恋恋不舍。从出屋门到大门口这段路程,我三步一回头,两步一停脚的看着他,嘴里还嚷嚷着:“再玩一会,一会再回家也赶趟。”他也是恋恋不舍的看着我,想在和我一起闹一会。“先回去吃饭,等赶明个再来玩。”我妈一边拽着我,一边和我说道。“嗯,等赶明个来。”王超研的妈妈也跟着说道,听到他们这么我才和妈妈乖乖回家。回家的道上不停的问我妈:“那咱们啥时候来?赶明是啥时候?下午来不?还是明天……”我妈当时可能也是被我这一连串的提问给问懵了。在大人们的世界里,这句“赶明个来”无非就是一句家常的客套话,并不是孩子认为必须遵守的约定。初次见面,玩了一上午却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可这还是为我俩的友谊深深埋下了种子,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颗种子也在慢慢的长大。

    小学时候作业少,总觉得学习是一项任务,唯一知道的就是如果作业完不成就要被老师训。所以等到周五放假的时候抓紧一切时间写作业,作业写完后就出去找王超研玩。那时候没有特别多的玩具,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可是就是能全天都在外面玩,等到家长满大街找孩子回家吃饭时候才开始散,回家赶忙吃完饭就接着出去玩。用鞋做“货车”拉东西、拿砖头做铲车推土,整天都在土里玩。不知道什么是干净,也不理会是不是太埋汰,只有开心,只有欢乐。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都是我妈在屋外拿着扫帚来回转圈拍打我身上的土。那时候是想到什么玩什么,玩法多,没有拘束,不论怎么玩都会开心。翻墙上房坐在房檐上喊着“豆腐”,“豆腐”,让别人误以为卖豆腐的人来了;雨天过后刚刚放晴,赶紧穿上水靴到处去趟河、玩水;不论四季的变换每天都出来扇卡、弹玻璃球;夏天把家里过期的药拿出来自己研制“毒药”,用给毛毛虫“输液”的方法来比出谁的“毒药”最厉害……每天除了在家吃饭以外,根本没有在家的时候。冬天有的时候天气非常寒冷,别的孩子都不愿意出来玩,整个大街上就只有王超研我们两个人在外面疯玩。我们两个好像感受不到四季的变化似的,每天只要一有时间就出去玩,就算只有我们两个人也能嘻嘻哈哈的度过一天。

    初中也开始懂事了,能明显的感觉到学习压力的提升。每周放假都有成堆的作业,农忙的时候还要帮家里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可是现在回想初中的时光,记忆里不是写不完的作业,也不是干不完的农活,脑海里浮现的依旧是那不间断的欢笑声。那些成绩优异的好学生自从上了初中之后,每天都要面临许多的作业,背负沉重的压力,挑灯夜战到凌晨。不过幸亏我们都不是“好学生”,初中依旧过的逍遥快活。可能是长大的缘故,会感觉到孤独,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只有两个人却依旧能玩得开心,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整天滚在地上玩,所以我们的娱乐时间基本都被扑克牌所占领了。作为地道的赤峰人,“对调”这种扑克牌的玩法无师自通。炎炎夏日,别人都在午睡,唯有我们几个孩子(我,小王,超子,大奔)在王超研家的门庭里玩着独具赤峰特色的“对调”。说起打扑克这方面,我也能算是出类拔萃的英雄级人物。冬天时姥姥家总坐满一屋子人在“打对调”,爷爷屋里最不缺少的就是打麻将的人了,所以我从小就耳濡目染的学了不少,倒是不会去赌钱,但在玩扑克的时候就能突显出我的技术了,孩子们当中我的牌技也是数一数二的,加上偶尔偷牌,我赢的次数很多。总是那万年不变的队形,小王和我vs超子和大奔。数不清多少个中午是在那个门庭里伴随着大声的欢笑度过的。现在想想,超子抠着他那从“特步”里露出的大拇指,嘴上说着“我还有,不能甩,我还当呢”以及大奔气急败坏的说“这啥同伙,能不能换换”的情景都历历在目。要是现在凑到一起再来一局,超子可能还会来回晃动着身子举着手说“不能甩,我还当呢!”时光可能会带走一切,但时光流逝的同时也会让友情变得更深,就像参天大树的根一样,深深的扎根在土里。

    转眼间就到了高中,这是让无数学子都铭记一辈子的三年。这三年完全可以称之为是命运转折的三年,在这巨大压力的面前,我们好像依然很逍遥快活。唯有超子在重点学校的重点班里,那也不会耽误和我们一起出来玩。既然都是高中生了,离成年都不远了,所以小时候玩的东西都会感觉很幼稚了。不再十分卖力气的扇卡了,因为第二天胳膊会很酸疼;也不再满地爬着找位置弹玻璃球了,因为都知道干净了。所以,我们在一起能玩的就只有网络游戏的开黑和成帮结伙的上山溜达了。夏季的白天时间长,晚上时候天气还是很热,我们几个(我,小王,超子,大奔,徐文博)吃完晚饭就在西凉的场上聚在一起王者荣耀开黑。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在场上没有了夏日的炎热,伴随着阵阵微风只有说不尽的舒适。每人都穿着半袖、短裤露着四肢坐在石头上,先到的就在那谈笑风生,总有说不尽的话题,等到人齐了就一起开黑打王者。“打他”、“就我”、“你们推着,我去偷塔”……夜晚的西凉从来都不是寂静的,什么树上的知了声、蚂蚱在草间来回跳动的声音根本听不到,取代这些声音的全是我们的叫喊声。欢呼声、失落声把夏日的烦闷通通驱赶走了,一边玩着王者荣耀,一边唠着天下大事,时不时再调侃超子几句,闹着笑话,直到天色很晚了或者就是手机没有电了我们这个开黑小队才会解散,各回各家。等到明天晚上接着出来“浴血奋战”。冬天的时候就在王超研家里拉起这支打王者的队伍,不论外面的风有多大、天气有多冷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绝不会不影响我们在王者峡谷的战场上“浴血奋战”。总玩游戏难免会感到疲惫,尤其是匹配到对面有“大神”的时候,解决的办法就是去鸭鸡山溜达着玩会。我们这个村子后面有座山,离我们很近,几分钟就能走到山脚下,海拔差不多有200米,左右还各有一座小山,这三座山统称为鸭鸡山。这座山名字的由来好像还是因为一个故事,传说许多年前有人早起是看见山上都是金鸡金鸭,就想去山上抓,可到了山上一看,除了石头以外,什么都没有,为了纪念他早上所看到的情景,就把这起名为鸭鸡山。这鸭鸡山也算是略有名气,每到端午节就是鸭鸡山一年当中就热闹的时候,许多人都会在这一天来这登山,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寓意,反正自我记事起年年如此。鸭鸡山有处最为陡峭的地方,差不多算是垂直的,但这还是上山顶的必经之路,不少人都是从这开始后退,打消登上山顶的想法的。但对于从小就在这座山底下生活的我们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五个人吵吵闹闹的走上鸭鸡山,目的不是去登山,就想出来呼吸呼吸山的空气,静静心。山下有种的地,还有许多大沟,有时候我们会带几个二踢脚到地里或者大沟里去放。本身二踢脚爆炸就会有很大的响声,再加上山里的回音,那声音相当清脆,空谷传响。学习任务的加重会使我们感到疲劳,但却影响不了我们玩的心情,只要我们在一起玩起来,什么压力都是浮云。

    都说一见钟情是最美好的爱情,我没有经历过,但我却在很小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一见如故的友情。在同村所有的发小里,关系最铁,陪伴我最久的就是王超研了。毫不夸张的说,我童年70%的时光都有他的身影。以前和我经常玩的还有个张志远,但是后来五年级的时候他家搬到乌丹去了,很长时间都不联系了,长大之后我俩可能也是性格不合,在一起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的共同话题,也有过不少的摩擦,关系也就很一般了。所以要是说从小玩到大,不离不弃的,就只有王超研了。可能就是心有灵犀,在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把对方当做了今生的朋友,这份不用言语的情谊可要比那些山盟海誓的爱情要浓厚的多。王超研,也就成为了我童年时光最有发言权的见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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