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载后的,上书神文“俱素圣宫”大城门户前宽广的直道上,来了一位先天神祗。
这十二载前,自己使用了罗织记忆碎片中的替死秘术——幻因果之身,可仍然惨遭重创,随意找了一处天地元气充裕之地,闭关疗伤。
虽然无任何灵药帮助,有幸的是先天神祗躯恢复能力极强,才好了个七七八八。
到不是自己不想,将伤势恢复完好才出关,只是听到了天际上第七声雷鼓声响了,不得不出来。
殷纪很清楚知道,天地之至数,始于一,终于九焉,这雷鼓声十载一响,己响过七声了,这也意味自己只余下仅仅二十载的时间了。
多想无益,殷纪神祗躯微震,这些年所沾染的尘埃尽皆散去,他人已大步掠出,朝远方俱素圣宫雄伟的城门赶去。
没过多久,王动抵达了城门之下,好似没去惊动任何人,像是一滴水般融入了进去。
一座高耸入云,云雾缭绕的擎天高塔浮现在殷纪眼前,高塔上有五色彩虹环绕,宛若腰带飘舞,五颜六色,云蒸霞蔚,一轮孤月冉冉升起。
擎天高塔四周,座落着俱素圣宫大大小小无数宫阙与楼阁。宫阙间溪水潺潺,鲜花烂漫,时而神禽初鸣,神音泛起,袅袅而来,空灵动听。
殷纪踏在巨大的青石板砌成大道上,大道上来来往往尽是原始莽荒万族中的修行之辈,其中尽然没有一位普通生灵的存在。
大道两旁,有铸兵器的铸械室,收集奇花珍草的药草堂,教授生灵识文断字的授业宫,还有嘈杂喧嚣以物换物的易市,等等不一而足。
这座镜氏三王在那个三千先天族诞生不久,生命时刻遭受危险,峥嵘恐怖的岁月中,镜氏一族所铸的庇佑成洲西部生灵无数岁月的城。
无数岁月的过去,青铜砖砌成,古朴而厚重的高高城墙。每块青铜砖上居然完整无缺,无丝毫损毁,其上锈迹斑驳,这仅仅岁月留下的痕迹。
存活之机永远不在城墙之内,存亡断续之机早早定于其外。原始莽荒中流传着这道哲言,真对啊!殷纪见此,不由一阵感叹。
“这些东西怎么换?”殷纪在易市中转游,为了寻找一些被药草堂收刮后遗漏下来可以疗伤的灵药。
别说还真寻找了一些,但想要尽早完全恢复好伤势,这点远远不够。至于为何不去药草堂买,是因为去药草堂会附加其它的条件,比如去猎杀一些凶兽之类的事情,殷纪那有那个闲情,更没那个时间。
眼前这地摊上,一张还散发着血腥味的破兽皮上摆乱七八糟东西。
其中有不知名如玉石的骨头,一堆金属矿石,几枚颜色各异的珠子,甚至还有几朵枯萎的花……
至于殷纪却看上一小根如金似铁的枯枝,枯枝与几个平常用制兵械的精金铁块放在一起,明显是当兵械原料在卖。
至于自己看不清楚面前摆地摊家伙实力的事情,自动被其忽略,因为自进了这俱素圣宫城来,已经出现十余个这样的家伙了。
“一起共三百石兽肉!”
躺在打瞌睡虎背熊腰的大汉,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应答道。
“三枚元气晶!”
殷纪想都没想,丢过去了三颗晶莹剔透大小一致的晶石。
元气晶,是原始莽荒一种普遍交易物,它并不产自任何矿藏,而是神祗,神花境界的高手,强行抽取天地间的先天元气转化为固态,以备修行不时之需,因任何生灵都需要,久而久之,形成有点类似后世金银铜钱的味道。
听有人要用元气晶换,一骨碌用地上爬起。接过三枚亮闪闪的元气晶,放在眼前瞅瞅,这己经足已支撑自己修行半载之久了,一脸媚笑道。
“贵客!您瞅瞅!我这还有什么您需要的吗?”
殷纪看一下手中这根枯枝,随手收入先天神祗独有的神性空间中,转身走了。
“等等,这所有东西,只要二枚元气晶!”
“不,一枚也行啊”
大汉见殷纪没半点停下的意思,略带沮丧嘟囔道。
“摆摊太难了!不太适合我!又得转行去了。”
黄昏即将过去,黑夜马上到来之时。
一身白袍的俱素圣宫大祭司正如往常一般,有条不紊的点燃擎天高塔内数千盏青铜油灯,一盏盏青铜油灯亮起。
灯火如炽,似照耀世间的光明,光中仿若充斥这俱素圣宫内无数生灵的希望。
大祭司浑浊的老眼中,突然显出一丝厌恶与疑惑之色,那只持引火之物长满老茧的老手,微微停顿片刻,继续将其余灯盏点燃。
静静的跟随大祭司身后的,日晷、月环、占星三位少年祭司,默默相互对视了一眼,尽皆心中疑惑不解。
因久远的岁月前,这个仪式形成开始,大祭司从来都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完成,从未如今天这般。
当正中最大一盏青铜灯盏中光明之火亮起,夜幕也正好拉开。
最后这盏青铜灯,点亮那一瞬,整座擎天高塔化为一道横插天际散发出无量光明的天柱,驱散重重黑暗,将光明撒到万里之外。
灯光的光辉下,大祭司正闭双目,在空气深深的嗅了嗅,呢喃道。
“这是什么味道,怎么如此熟悉?”
本 合上双目骤然睁开,那微带着愤怒的双眸下却是神色大变,大叫道。
“谁能告诉我?我闻到什么!”
“该死!这命运的气息!”
“那群世代居在帝丘的家伙,又跑到世间来干嘛?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只能来战争、血腥、混乱、灾祸与死亡吗?”
在 大祭司愤怒的大叫大嚷时,平静立一旁的日晷祭司身体不由自主的微颤。
平复下情绪的大祭司,静默了好一会,才将日晷,月环,占星三祭司叫到身前,随手摸出一块圆形白玉命令道。
“你们三人拿着这块祭司玉,一起去城中寻找一个人,祭司玉一显出红光即是那人之所在,找到后,请他来见我!”
“下去吧!”
三人刚出擎天高塔,其中最小板着小脸装严肃的占星祭司是一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女,刚出高塔门户,就一脸好奇,喋喋不休的问道。
“大哥,二哥,老师讨厌的那群家伙是谁呀?”
“还有!还有!以前发生了什么?让老师对他们如此厌恶?”
月环祭司微微停顿向前的步伐,微笑道。
“三妹!二哥如果没错的话,师尊口中的那群家伙!应该是指连混沌裔各族都忌惮三分,从过去到现在,从不迁徙的先天命运一族!”
“至于以前发生了什么,让我们老师对他们如此厌恶,好像是我们一族上一次那场差点被灭族的战争,二哥只知大概,必意那会我刚刚出生。”
“三妹,你如果想知道具体点,那就去问大兄吧!他可是亲身参与那场战争!”
“大兄呢?”占星祭司探出小脑袋,四下一看,发现日晷祭司早已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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