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无垠的黑色荒土之上。
不从何处黑混沌中泄漏而出的浑浊之气无时无刻不在浸蚀成漆黑了无任何生机的土地。
一群衣衫褴褛虚弱无力的人们正坚难的向前走着。
前方一团团黑茫茫浑浊雾霾弥漫各处,大多数人眼中充满了疲惫与绝望,瞳孔中映出的尽是前方无尽的黑暗。
走于前方的五人眼神格外坚定,人群安静无声的跨着坚难的脚步向前走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倒下了一满头银发的老人。
前方五中一头系蓝巾的青年向后方看一眼用询问眼神望了最前方额上有纹的中年,中年微微摇头,目光扫过其它三人道。
“我们几个算道统的最后希望,别人我不知道,只是我们必须回去,道场需要我们!如果你我中有人生命之火即将熄灭,你们也别管,只要我们中有一人能回去,那怕是好的。”
中年沉默好一会才道“记住如果我死了,你们必须在这浑浊黑霾之中找到通天河河畔的传说中的古仙朝三祭台。记住了吗?”
其它四人一听此话,尽皆沉默。
中年转身手持一青铜为杆的战旗,跨着坚定有力的步子,带着人群向前方黑暗中走去,原地只留下了一个头戴斗蓬的人与银发老人在原地。
当人群消失在视野中时,“唉!丫头啊!你不该留下来的,后面的黑浑浊死骑就快追上来。”
本来空洞无声的银发老头眼神出现一丝神彩
“师尊,我到不是,特意为你留下来的,只是觉得吗,他们人太多了,至于前面那几人的算计吗?不信你看不出!”
取下斗蓬头插玉钗的长发女子脸上带俏皮的微笑望着银发老头,
“嗯嗯,不错,不错。走,黑浑浊死骑大军来了!”
一群蹄声从远处浑浊黑霾中传来,隐隐现出一群群浑浊黑死骑向前快速移动,时不时还传出死亡号角之声。
长发女子不知用那抽出一根绳子将银发老头绑在背上。
“走?往那走呀!”
“这边,这边”
白发老头随意了一指向不远处荒山,长发女子背着老头飞快的跑去,边跑边说“师尊你老人家,这指的正好与他们走的相反呀!”
“我们先去,到那边山崖下躲起来的。”
“好的,师尊!”
山崖下,长发女子爬在黑土上喘气,望着远处的越来越清晰的死骑大军,耳中听到老头的喘气,美目一翻“老头子,你为啥喘气?”
“被吓着了呗,咋的,我生命之火也快熄灭了,可怜哟!而且你刚跳跃那几个下,我这身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银发老头闭着倚在石头上,半点生机全无,如果不是在说话,长发女子都快以为老头己死多日了。
“你的生命之火真的要熄灭了吗”长头女子眉间露出一丝衰伤,
“真的吗?”
“嗯!…神秀…我即将用龟息封眠术沉睡,来延迟生命之火熄灭的速度,记住向北方…”白发老头沉沉入睡如一只乌龟爬于大地之上。
长发女子望着远处的浑浊死骑大军,不断向南方而去没入黑霾中,余下了六百余骑向荒山袭来。
长发女子看着前方黑土上立于烟尘四起中的六百余黑浊死骑,吐出一口浊气,幸好自己是阳练修士,至刚至阳,不然早己葬身于逃亡之路上。
一手捏印,一手运法,大喝一声“道命之花,开,见世人见吾,敕令”长发女子背后一朵犹如大日横空的太阳花缓缓盛开,十片花瓣落下十道黑团落于六百余骑中,一瞬间所有死骑化为灰尘扬起于死寂荒土上。
长发女子仿佛瞬间抽光全身力气一头载倒于地上,脸色苍白仰望着黑暗天空,眼眶的泪水打着转却流不下来,一会,坚难从地上爬起来,走向了状若死龟般的老头。
“咦!”一极其熟悉而陌生的力量波动传来,本来疲惫的目光出现了惊喜而不敢置信,“难道我教的孕种术真的出自太古纪时代,青华仙朝的镇庭仙术种莲术吗?”
刚黑雾遮住的战场露出一丝缝隙,有残破的黑铁战车,有无数满是锈迹剑戟乱插于被太阳之火烧得晶化土地之上,战场中央长出了十几株虚幻枝叶托着如小光团般的太阳花朵,并不强裂的光时不时透过黑雾间隙照在长发女子脸上。
长发女子伸手截住了一道光,脸上一百八十个变,“想不我钟神秀,也有如此机缘。哈哈哈哈哈!”张狂笑着,一声高过一声,笑着笑着,泪水如珍珠串从那张绝世的脸上不争气的划下。
“基本术,引。”手掌一探,出现了十几颗米粒大小的赤红光点,白净的额现太阳纹散出赤光闪了闪,掌中便空空如也。
一把提溜缩为一团如龟状的老头,如猎豹般迅速身轻如叶向北方飘然而去。
幽静的山崖下一小山洞中,一层似有似无如光似幻的薄膜封蔽了洞口。
一颗平凡至极的火晶石照亮洞内。
长发女子一脸疑惑望着虚弱无力的银发老头,纤纤玉手指着一旁躺在洞壁之下浑身依稀可见身穿红黑相间华衣的黑发男子。
“能告诉我!他有什么值得你强行从龟息封眠状态醒来吗?”
银发老头动了动苍老无力的手,微光一闪,出现了一页不断抖动上有无尽蝌蚪般大小神秘妖异文字的篇章。
“妖命书动了!”
“嗯!遇见他之后才动的,这或许是在提示我,救了他!或许你有一线生机!”
“老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唯一之计,只有等他醒来。”
殷纪的意识在死亡的黑暗中挣扎时,紧随一束说不清道不明的湛蓝光芒走了出来,这道光芒不断的修复着先天神魂之上隐显的裂纹。
意识从如一颗微小如紫星辰般的寰丹旁不断展放出湛蓝毫光那块所谓的篡命道统石板中抽出。
没想到自己当年,因好奇想研究一下命道,从陈半仙手打劫而来的无字石板,竟然救自己一命,真是世事无常啊!
当先天神魂恢复如初时,殷纪理了理思绪。
记得自己卷入那天维之门坠入那无边的黑暗,本己做对即将到的危险,可在这黑暗力量之下,自己如蝼蚁般渺小而脆弱。
当自己最后的意识快要陷入永恒沉睡中时,恍如别一个强大无匹冰冷无情无欲的自己接管了身躯的一切。
在殷纪意识海中一个未知处,一束恍若如风中烛光明灭不定的红光在黑暗侵袭下,逐渐逐渐暗淡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