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破难衣衫,身上多处刀剑伤的中年人直接跌跌撞撞冲进西狱总督府的侧小门,从熟悉的道路向前奔跑。
府中待卫婢女因熟悉来人皆不阻拦,因此人伤势太重一头栽进一个屋子里,此人最后的意识看到,一双凤绣云靴粉衣女子踏进了屋子。
“快去请府中专职郎中,福伯!快去通知我爹。”“诺”
“嗯,咳,咳”中年人睁开眼睛,余光看见旁边之人,眼带惊恐之色。“总督!总督!救我!救我!全死了!全死了,!家人全死了!”中年人说着说着嚎啕大哭。
“家主,时间不多了,他伤太重全凭一点执念所支撑着,生机符只能管一柱香的时间。”一身绣满符文衣衫文士提醒道。“嗯”“立新,立新,把事情说清楚,本督才可以为你报仇呀!”楼锦城严重呵道,“报仇,对,报仇。”
原来中年人名叫赵立新乃楼锦城心腹之一,乃烁城城防众多校官之一,掌管西门城关。
前几日,接到今日午时要军营点卯,他家住在外城,平时懒散惯了,慢慢幽幽向城防大营走。
当要靠近军营时,远远闻到一股血腥味。深感危险的他,使出天生就跑得快的本事飞速跑回家,准备带家人逃走。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被发现的,二十几个黑衣杀手也飞速尾随而至,奈何势单力薄,家人死光后。求生的欲望驱逐着他拼命向前奔逃,硬是摆脱了追杀。
话刚说完,不一会最后的生命也消失殆尽。
“家主,是不是,太残忍了。”符衣文士忍不道。
“残忍吗?不!如果是我,我也会如此。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相信今晚绝不止此一家,对吧!父亲?”粉色长袖宫衣女子挑衅不屑瞥着符衣文士,抬头问道。
楼锦城挥手示意了一下,有仆从迅速将遗体抬了出去。
深深陷入了沉思之中,对于女儿的问话从其思绪中惊醒。
“嗯!锦绣,王鹤你们俩先出去,为父想静静。”
“诺”
见父亲脸上格外严肃,楼锦绣嘟着嘴和符衣文士出了大厅。
随后楼锦城尽直走进一隐蔽之处,轻动机关,面前出现一面刻有山水花草的镜子,拜了拜,走入了镜中。
云雾缭绕于山间,一位仙气十足的白衣人正坐于石上,垂钓于小溪之上。
突然出现在此间的楼锦城正四处打量周围熟悉而陌生如仙境般的景象。
白衣人把鱼竿向土里一插,转头问道“你来干嘛?”
“后裔子孙楼锦城拜见先祖…”楼锦城扑通一声跪下道。
“少来,少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直奔主题,那来那么多虚的!”
楼锦城老脸红了一下,又抽了抽,将来的目的说出。
“龙气勃发呀?给你三策。第一策,臣服,第二策,恪尽职守,第三策,造反。”白衣人伸出白如玉般的三根手指。
楼锦城如一只呆头鹅般望着自家以前智慧渊博如海的先祖,心想这出的什狗屁倒灶的计策,如果是这样还需要问他吗!可直说出口又没那个胆子。
“这!这!不是当没说吗?”
“猪脑子!臣服!格尽职守!里面的门道可大了!你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如果你想为真龙开道的话,建议你还是造反吧,这样你以后就永远不会来打扰老夫了,嘿!嘿!嘿!如果你真想以鱼化龙,现在最好的一条路就是暂时依附其下,静观其变,待价而沽。不过你可要想好,也有可能再无机会了!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是吧?滚吧!”
一大早,城门出传出一道招贤令,烁城顿时鸡飞狗跳。
“王命,本王封疆,皇诏令镇于边土,为之奈何,奈何,凡贤才英杰之士不问出处,皆可拜于台上。”
招贤榜一出,整个西兰道皆惊。
西兰学宫本是朗朗书声顿时炸了锅,十几各学子团团围住手拿书简的安夫子,皆是众口一词。
“我等皆是来与老师辞行的。”
手指颤抖指着众人,脸色涨红的安夫子吹胡子瞪眼睛道。
“你们,你们,这是要逼死我这个老头子吗?”
一红巾扎头的学子平静走出人群“夫子,弟子名为骆端,不知夫子可记得否,我们这等平凡人家寒门学子,读书十年,铁砚磨穿,身后有高堂在世,下有妻儿,我等读书为何,不外乎了谋个好前程,对吧?”
看到有人带头其余众人皆为之附和,“对!对!”
望着一大群学子走出学宫大门,安夫子耷拉着脑袋满头散发一屁股坐在地上,轻叹一声“唉!”
“老师,老师”一袭白衣文士轻声唤道,“嗯,文愈呀”
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清明,老头沉默了一会,十分伤感道。“文愈,你也去吧”
“那!那!老师!弟子告辞!”白衣文士直接转身而去。
望着远去没有丝毫意思回头的白衣文士,老脸狠狠抽了抽,大哭起来。
一身常服的罗澜微笑望着在地上大哭的老夫子。
“装!装!继续装!我还不了解你吗?”
安老夫子抹了一把脸爬起来,“我为弟子离开,哭哭就不行吗?”
“可以!可以!脸厚如城墙,吾不如也。”“狡猾的老狐狸,你心中的那点小九九,你我相交数十载,为兄我还不清楚吗?分明就是准备下注了。”罗澜一脸哭笑不得道。
“没趣,不和你玩了。”安若素被罗谰说中了心机,颜面全无。双手捂脸一头冲进书舍,门咔嚓一声就关上了。
“安兄,安兄,安若素…”
“老夫今日有恙,不见外客。”
“不要脸的老东西!”
“呸,呸”罗谰狠狠向地上吐了吐唾沫,目光闪了闪,“这么早就押注,是不是有些为时过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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