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
江南
“咔擦咔擦。”
幕僚看着脚底碎了的一个茶杯,一言不发。莫卿风看着一地的碎片,心里舒心不少,但一想起慕辞的脸就压不住的怒火。
“凭什么?凭什么?”莫卿风坐在椅子上,低声呢喃着,不熟悉的人,完全看不出来他生了多大的气,但是他的确是被气的不轻。
底下的幕僚和他朝夕相处,自然熟悉,都有些不敢动,看着他生气也不敢说话,生怕会引火上身,会赔上自己的性命,这就得不偿失了。
“慕辞凭什么获得皇上的青眼,他有什么能耐。”莫卿风咬牙切齿地说到,连生气都是压抑的。
底下的幕僚面面相觑,都不敢开口相劝,毕竟眼前这人喜怒无常,一句话不对,估计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不,是都不一定能竖着出这门了。
但越是这种情况,就越是需要幕僚出来帮忙,一位长相就不像好人的人站出来,“公子,再怎么获得青睐,若是名声毁了的话,皇上还会信任他吗?”
这人这话一说出来,莫卿风就有了兴趣,招招手,那人附耳嘀嘀咕咕了几句话,他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错,这些草包里面还是有能用之人的。”他看着那幕僚说着,看起来似乎是十分欣慰。
那幕僚很虚伪地拘礼,“公子谬赞了,不敢当不敢当啊。”
莫卿风冷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因为心情好而笑,还是因为心情不好而笑。
这些人越来越摸不透这位主子的性格了,觉得多说一句都是恐怖的。
“夫人,您快醒醒,这都什么时候了。”安然很是无奈的叫着荣意,奈何她把被子一蒙,就是不起来,还觉得她好烦,要她出去。
她叹了口气,说到:“今日张家夫人生辰,给您发了请帖,您若是不去的话,落了人家面子。”
听完这些话,安然就听见重重帷幔之后传来一声叹息。
“我起来了,梳妆换衣吧。”荣意一脸的不高兴,她怎么就不记得今日那劳什子张家夫人要生辰了,她难道收过这种请帖吗?
在荣意半梦半醒之中,安然很轻易的将她装扮好,端庄典雅带这些小俏皮,今日是别人的生辰,自然不好抢了风头,故此安然没有打扮过于华丽。
“哪家张夫人?”她有些懵地问道,因为实在是不记得了。
安然将外衫给她穿上,回答:“自然是户部侍郎家的嫡二夫人,这您怎么也不打听清楚呢?”
荣意看着安然,笑了一下,“这不是还有你吗?所以我才这么闲啊,我们安然就是迅速,什么都能查办清楚,果真是厉害呢。”
听着这话,安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帮她整理好之后,就往侍郎府去。
下马车的时候,正巧许些人也一起来了,她冲着那
些人笑了笑,算是问礼,但是看着她们议论的样子,有些奇怪,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安然看见这几个人的反应,倒是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想要和荣意说,但是犹豫许久之后,却觉得张不开那个口。
她看出来安然有话要说,但是缺说不出口来。
“觉得说不出口就不用说了,毕竟,坏事传千里,我迟早自己能知道的。”她说着,就要往里走,安然点头跟上。
路上还有指点的人,荣意也不是什么多做计较的人,自然就径自进去了,没有在意。
不过进去之后,见到了一个令她十分意外的人。
荣欣
惯会与人打交道,谄媚逢迎做的那是手到擒来,她对这种人恶心,自然不会主动打招呼。
“呀,这不是我那位妹妹吗?你也来了?”荣欣冲着她打招呼,她暗暗叹气,没理会她。
她实在是不知道这人哪儿来的脸,和她攀亲戚,不
过也无所谓,估计这个荣欣已经把她和她的关系说的好到就差沾一起了,也无所谓她了。
荣意想着,人这一声活不了多长时间,不喜欢何必强求自己,给自己添堵。
“妹妹难过生气,我也理解,只是妹妹莫要因为那…气坏了身子才好。”荣欣喊到,她不想理回,但是也竖起耳朵听她准备造什么谣了。
旁边几个夫人,早就看不惯荣意了,自然是想要八卦一番的。
“究竟什么事,竟然还能叫您这位妹妹礼仪都顾不得了?”一位夫人问道,也不知是谁家的,竟然这般花枝招展的。
荣欣先是推脱,后来看了看荣意的脸色,看到她似乎并不生气,转头就道:“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最近有些风言风语呢。”
她一言不发,等着荣欣作妖。
“这侯爷不是风光大娶了我这妹妹吗?可惜啊,妹妹不知道,这侯爷早先在江南的时候,就与一位知名
的瘦马相知相许,私定终身了。”荣欣得意地说着。
她故意顿了顿,声音也不见得放小了说:“这侯爷是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呢,但是我这妹妹却还觉得和人家侯爷情比金坚。”
回头瞧了瞧荣意,她已经放下茶盏了,但是看起来还不是很生气的样子。
“因为这件事情,她发了好大脾气,可又能怎么样呢?人家侯爷的心照样还是系在那位瘦马身上呢。”荣欣添油加醋的说着,明里暗里讽刺荣意自己死乞白赖。
因为他们消失许久,这些人不知道底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她看着荣欣造谣,竟是觉得好笑,她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倒是觉得不错,是她喜欢的味道。
“这侯爷,还不知道怎么看我这位妹妹的,即便是被嫌弃了,也还是不知道收敛收敛自己的脾气,那样坏,也不知道谁家要她。”
荣欣说完,故意笑了笑,身旁的人自然也都笑了起
来。
她听着那边儿笑声,也弯了弯唇角,茶杯不轻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声音绝对不重,但也不轻,够那边儿嚼舌根子的听清楚这个声音了,故此顿时没有声响了。
荣欣看着她,她清澈的眸子蒙了一层不可言喻的情绪,叫人心中生出些怯意来。
她慢慢站起来,看着荣欣又增了几分笑意,荣欣如临大敌般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只是想着,我竟还不知道,你再说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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