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
相见
第二日醒来,荣意就唤身边的婢子来梳妆,把自己妆扮一番之后,婢子挑了一件桃粉色的衣裳来,她想着今日严肃,穿的这么粉嫩是不行的,所以换了一身墨绿色的衣裳。
约的是未时三刻相见,中午当然是在府里用饭了,瞧着荣意似乎有些紧张的样子,慕辞笑了。
“你向来都能处理地井井有条,还不信自己这会儿能处理好了吗?”他瞧着她慌忙的样子,实在是不太理解。
荣意叹了口气,回答:“若是普通的人就算了,这可是你弟弟,我也不能按照我的想法处理,且我并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想法,更容易处理不好了。”
她不如以前那么飒爽,一则是因为恢复了记忆,二则是因为从前在荣家里面,吃够了那样子的苦,再吃
不得了。
“意儿,梁风是我弟弟,且不是以前那么浑了,现在你放心去处理,自己觉得是什么样的,就怎么做,他你就不必管了。”慕辞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心急。
荣意压着点乘马车过去,下车之后,她瞧了瞧二楼的方向,应该是有个女子的身影的,大约就是那个女子了。
她上楼去之后,叫身边的婢子别跟着了,她独自进去,女子坐在窗边,看着下面,侧脸瞧着是个温柔似水的人。
“姑娘便是,孙氏霁月?”她开口问道,慢慢走过去坐在她面前。
孙霁月看着荣意,立刻站起来站在一边,规规矩矩地行礼,“孙氏见过夫人。”
她眯了眯眼睛,看着倒不是个很恶毒的女子,但是人不可相貌,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样的,她没有说,也没有问。
“起来吧。”荣意喝了口茶,没有过分做什么动作。
孙霁月看着荣意,没有说话,也没有坐下,垂首站在一旁,也不像是婢子的做派,反而是像小家族里面侍奉的样子。
荣意不说话,移开了目光。
“我从来不是拐弯抹角的那种人,你告诉我,你现如今是个什么意思?”她看着孙霁月问道。
孙霁月又欠了欠身,“我并非有相逼的意思,只是当年他的确应了我要娶我的言语,却一直觉得我是曾经与他人财两清之人。”
荣意不信这句话,她说到:“既然如此,为何之前并未前来,反而是现如今才来?”
“他当初不告而别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失约了,但是父母只有我一个女儿,不舍得我托在他身上,准备为我寻一家好姻缘,但是…他们遇难了。”孙霁月说到。
瞧着神情不像是在说谎,但是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相
信。
“你说你父母双亡,可有什么能证明?”荣意问出口就后悔了,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傻。
她顿了顿又道:“这件事情你若是撒谎,我也是能查出来的。”
孙霁月没有说话,她顺便就道:“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去逼迫你,你不说便不说,我便差人去查。”
“任由夫人查,事情若非如此,我便立刻去死。”她眸中含泪地说到。
荣意觉得头疼,也没有说什么,而是道:“今日先到这儿,我会找人安排你的住所的。”她说到,说完之后站起来离开。
孙霁月看着她离开,默默行了个礼。
她正是瞧见孙霁月礼数这般周全,也不至于会是在秦楼楚馆呆过的人。
荣意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到底也是不知道说什么,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但也说不出来哪儿不对
劲。
回到府里之后,慕辞等在府里,看到她回来立刻迎了上去。
“意儿,怎么了?”慕辞拉住她的手,看着她似乎很忧愁一般,“今日,我见了那孙霁月。”她回答,“那女子和我想象中不一样。”
慕辞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所以为何会不一样?”
她摇摇头,“今日那女子说,的的确确是梁风始乱终弃,我大约是相信的。”
慕辞盯着她看了半天:“好。”
他回头,“来人,去军营里面把二公子请回来,说我有事情找他。”
荣意看着他这么草率就立刻去叫人回来,“这么就去找他,是不是不太好?毕竟我们还没有了解清楚。”
慕辞笑了笑,说到:“他是我弟弟,我了解他的秉性,他不是那种会因为我叫他回来问话,而不高兴的
。”
她没有说话,而是点点头没有说话,默默地坐下等着莫梁风回来。
“哥,你找我?”莫梁风回来的速度很快,看见他们两个在上座坐着,深情都不是很轻松,立刻知道这是有事儿要说。
她沉默片刻,“是我让他叫你回来的,我想问一问关于这个女子的事情,你告诉我,孙霁月果真是一个可以人财两空的人吗?”
莫梁风怔住了,立刻沉默了,他以前实在是风流不羁,哪儿能记住什么孙霁月李霁月的。
“我,我不确定。”他红着脸说到,看着他这个样子,她就知道了,莫梁风是记不得是否有过这个人了,她有些头疼。
她叹了口气,“梁风,今日我去见孙霁月,瞧见那女子可是一个明理之人,不像是什么很叫人厌恶的人。”
莫梁风没有说话,他抿了抿嘴,又叹了口气,“哥
,嫂嫂,我是真的不记得了,这女子就算是我见过,我也不一定记得。”
她合了合眸子,“她说本来是要许配人家的,但是呢,父母遇事双亡,现如今只有投靠你。”
莫梁风没有说话,实际上也不是很敢开口,到底是有些尴尬。
“我已经叫人去查了,总归会有一个定论。”她说到,叹了口气,又道:“明日,我去见一见方小姐,看看她能不能容忍她。”
荣意怎么也知道,女子最重要的是贞洁,现如今那孙霁月也不是什么有钱的人家了,再嫁也嫁不了什么好人家了。
最叫她烦恼的是,这女子的身,也不一定是莫梁风破的,但是如今也不能不管,因为他的风流之名在外,谁也不信不是他。
她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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