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可畏
人心可畏
又是一夜无眠,荣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这么缺觉,根本睡不饱,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
“怎么不多睡会儿?”慕辞坐起来,黏黏糊糊地揽着荣意是肩膀。
荣意愣了愣,没有说话,慕辞趴在她肩头清醒了片刻,说道:“对了,今日要去哪儿,解开蛊毒还需要一段时间,这两日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了。”
听到慕辞这么说,荣意不知道说什么,便噤了声,不言语。
她想着,这些事情实在是让她有些不安,这种感觉委实叫她有些焦虑。
“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荣意终于开口,一夜没有张口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他深吸一口气,呼出的鼻息洒在她肩窝,她缩了缩脖子,倒也没有说什么。
荣意瞧着他,他正合着眸子,轻声哼哼,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恩?说什么?”她的确是一下没听清楚他的话。
慕辞直立起身子来,晃头晃脑地说道:“意儿,与其想这些乌七杂八的事情,还不如好好享乐一番,倒是来事儿了,也不亏。”
荣意听到他这个称呼,总也算是慢慢接受了,不过她倒是并不觉得陌生,也真有可能是她的乳名?
“罢了罢了,的确是想这些也无用,起身吧。”荣意推了推慕辞的后脑勺,让他赶紧坐起来。
慕辞难得能在荣意身上磨蹭一会儿,此刻被推起来,自然是有些不乐意的,但是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坐起来。
这两日,荣意仔细观察起来,总觉得这些人对于他们两个似乎排斥并没有那么严重了。
她坐在屋子里面,手里捏着一柄折扇,转来转去想着今日街上听到的一些话,她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找那个县令去了?我觉得,时机应该到了。”她眯了眯眸子,说道。
看她小狐狸一样的样子,慕辞轻笑一声后问:“考虑多久了?”
荣意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青衫,“走吧。”
看她这个样子,慕辞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毕竟她现在对他已经没有那么浓厚的敌意了。
慕辞心里高兴,总算是让她对他有好感了,接下来,估计不会更难了。
“老爷,郡主和侯爷到了前厅,并且请您过去呢。”一个小厮跌跌撞撞地跑回来,有些狼狈地说道。
县令正在写字,听到这句话,委实被吓得不轻,立刻蹦起来:“你说什么?他他他,他们两个寻我?”
小厮也没有想到县令这么大反应,被吓一跳。
“是啊。”小厮照实说道。
县令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他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前几日到底如何得罪的慕辞二人,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你,先去回话,不管回什么,先给我拖住就是,本官,随后就去。”他立刻说道,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那两尊大佛干等着。
“恩?你说你们县令在干什么?”荣意听到有些意外,小厮硬着头皮说道:“我们县令正在补衣裳。”
反正只是让他拖延时间,又没有说怎么拖延,随意他就只能对不起了。
“噗”慕辞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说道:“若是需要本侯略等,那便说略等,补衣裳这借口,你自己相信吗?”
小厮不知道怎么回话,但是还是安静下来了。
荣意看着他,心里也在笑,但是好歹还是管住了自己的嘴。
县令也知道躲着不是办法,总归是要出来的,换了一身鲜亮的官服便走出来了。
一路往前厅去的时候,他还在想,到底想什么呢,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人那样和他们杠。
“微臣参见侯爷,郡主。”县令跪下来说着,慕辞看了看荣意,没有说话。
荣意其实也并没有很想说话,面对这样的人,她只想一棍子打死。
“起来吧。”荣意说道,换了个姿势支着下颌,“
今日我们找到了证据,将烦人押上堂来。”
县令哪儿敢不从,立刻说道:“将犯人陈文卿押上堂来!”
声音很大,生怕荣意两人听不见。
不过也是,他们两个还就喜欢这样,之前是一个样,现在不得不一个样,这个样儿还得他们两个挑。
陈文卿被押上来,一言不发,低着头。
荣意总觉得哪儿乖乖的,但是就是没有感觉出来,立刻说道:“我们已经寻到了证据,你,回头也回不去了。”
陈文卿抬起头看了看两个人,意外的露出一个笑容来,看起啦这个笑容有些颓唐。
荣意感觉这事情不是很对劲,立刻要上前两步拦阻他。
她才刚刚站起来,眼前的陈文卿不知道食了什么,竟然口中溢出一丝鲜血之后,倒地不起了。
她皱着眉,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总之是很恼的。
“来人呐,来人呐!”县令喊道,“这儿犯人自尽了,将人抬下去丢到乱葬岗去!”
荣意站着,深吸一口气。
“今日叫县令来,便是要与县令,与众位澄清一桩事情。”她从怀里将那张泛黄的绸布拿出来,抖开,“陈家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清水镇的民众面面相觑,甚至是有人说道:“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陈家这事儿都已经传了好几百年了。”
荣意看着底下乌泱泱一片,觉得委实无力的很,她抿了抿嘴,没有说话,而是转身默默离开了。
这个场面,慕辞也不是没有预见过,那时候他还觉得他把人心想的太坏了。
事实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并且揪着他的领子告诉他,现实就是这般残酷,无论何时何地。
蛊毒已解,县令自然不会和慕辞二人唱反调,立刻派人安抚了民众,他去安抚两人去。
“侯爷郡主,那些草民说话,不必放在心上,微臣自会解决。”县令谄媚讨好道。
荣意看了看那人,有些想笑,她道:“不需要,本郡主与侯爷明日就会离开,就不要县令费心来做这些
事情了。”
言罢,径自离开,也不等身后的县令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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