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
证据
连日来,两人一直在为这件事情奔波,并且一人拿着郡主腰牌,一人拿着丹书铁券压着不让人处斩。
不知是因为陈年旧事,还是因为什么,竟然没有一个人知晓当年之事,并且没有人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人怕不是故意搪塞,怎么可能半点儿消息都不见。”她气呼呼地将一沓纸丢在桌子上。
慕辞这边儿也很无奈,京中有人加急送来书信,说莫梁风那些陈年风流债压不住了,一群人上门讨要说法,皇帝注意到了此事,还是太子帮忙压住的。
“怎么,京城那边儿出事了吗?”荣意见慕辞自从京城那封信来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安心过,想来有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情。
慕辞摇摇头,“再着急也回不去,而且候府风风雨雨这么久都过来了,还怕这些事情不成?总归梁风是有功名在身的,还有太子一干人等求情,不必担忧。
”
荣意点点头,“那就说一说,眼下这件事情吧。”她十分头疼地将手里的纸递过去,“你不知道最近我为了调查当年之事,废了多大的力气,但是最后查到的,也是凤毛麟角。”
慕辞自然知晓这件事情究竟多么的麻烦,因为他调查的时候也是很烦恼。
“百年前的事情,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的,我只是听几个老人说了说,但是也没什么进展。”荣意有些苦恼。
他点了点头,道:“我没有去了解事情经过,而是了解了一下近几年什么官儿来过清水镇,但是看了一圈,似乎并没人来过。”
说完,看向荣意:“我也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两人叹了口气,怎么管闲事儿也这么难,但是管都管了,要是不继续管,怕是会觉得不舒服,只能继续管。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没有搞明白的,就是百年前,真的什么人都没有剩下吗?”荣意问道,她的问题
什么意思,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深吸一口气后,说道:“继续查查看吧,几百年前的事情查不明白,几年前的事情还查不明白吗?”
荣意知道这几年前的事情是指陈文卿家的事情,点点头准备继续去查。
“主子。”十七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将一个竹筒交给了慕辞,“这是属下近几日查到的一些东西,您看看吧。”
听这句话,慕辞立刻打开了竹筒,里面倒出来一块绸布,看着有些年头了,慕辞展开一目十行扫视着,登时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你看见,什么了?”她带着几分犹豫地问道,慕辞把绸布给了荣意,让她自己看。
荣意有些不知为何的结果,看过之后也是有些惊讶的。
“所以,所以…”她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说一句,世事并非是你所见的,便是真相了。
这封卷轴,是几百年前的,被陈家偷偷帮过的人家
落难世家写的,上面写了他们陶家,世世代代定要为陈家做些什么,这卷轴也要一直传下去。
她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只是觉得反转实在是太快了。
“这是哪儿找到的?”荣意问道,十七回答:“这是我顺着线索追查时,查到了一户老农身上,那位老农给的。”
两人都沉默不语了,十恶不赦的陈家竟然是有这样好的行为。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见那个老农。”荣意说道,她反正已经坐不住了,再不去见一见,问一问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怕是她这一生都不会安宁。
慕辞自然也知道她这个情况,登时二人立刻收拾行囊离开,倒是很果断,也不是很拖沓。
赶往那个老农家里的时候,荣意一句话都没有说,觉得实在是心里难受,难受为什么这世上好人都做了恶人。
“吁,就是这儿。”十七在前面勒停了马匹,下了马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农家。
荣意二话没说,直接从马上下来,立刻往那边走过去。
到了门口,倒是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礼貌地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有个苍老的声音问:“谁啊。”
荣意立刻回答:“晚辈荣意,前来拜访陶老先生。”
听到这句话,里面的老人也知道是来干什么的了,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去给两个人开了门,笑眯眯把两个人请进来。
“进来吧。”说着,转身回了屋里,荣意也跟着一起回去。
老者笑眯眯地请两人坐下,荣意和慕辞坐下来,她也是耐着性子没有直接和老者问东问西的,等着老者询问他们来意。
“两位为何而来,我是知道的,这个事情有些长,还请二位能耐心坐着,等我慢慢说完才好。”老者说道,看起来没有打算瞒着。
老者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陶家,百年前为文官清流,不收贿,不偏私,还敢处处挑皇帝的错误,
皇帝固然能耐着性子听一次,听两次,第三次四次就有些烦了,就会觉得,你这样的人处处捡错处,不给天子脸面。”
说着,老者一顿,端了茶盏饮了一口茶,继续道:“后来遭人陷害,被发落到了清水镇来,陶家那时的祖上,心气极高,被发派到了这儿做个县令手下的师爷,实在是觉着委屈,所以什么事情也不去好好做。”
老人一边说一边咳嗽,荣意立刻靠过去顺气,并且递上一杯茶水。
“也幸好那时候遇上了陈家,受了不少帮助才能在清水镇生存下来,但陈家知道祖上清贵,从来不是明面儿上帮着,而是给足了祖上颜面帮着。”老者说起这样的往事,竟然是热泪盈眶。
“但是不知为何,陈家也被人妒忌,落了个那样的名声,祖上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明白,最后抑郁成疾,病逝了。”说完之后,老人已经流起泪来。
“临终前,祖上留了这样的一纸家书,让我们历代陶家子弟,一定要偿还这个恩情,就算是不能为陈家
当牛做马,也一定要做一件事情。”老者说着,一边说一边愈发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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