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过年
荣意看着慕辞的样子,就知道他在对于她这件事情上犹豫了。她看着慕辞,很着急,很想让他发号施令,但是他就是不看她。
慕辞其实知道,现在发号施令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但是他不想牺牲了他最心爱之人。
这样一个国家,看着强盛无比,实际上只不过就是个腐烂的空壳罢了,这样的国家,他不想救。
但是荣意不一样。
他是她的光。
在黑暗里行事已久,只有这束光能够将他照亮,并且让他以后不会迷失方向。
他真的舍不得。
“嗖”一声,不知道哪儿射出一支箭,直接冲着荣意而去,慕辞一下惊了,但是什么都不能干。
瞧着破空而来的箭,荣意十分的果断,赤塔渊是在发愣,所以她很轻易将人压倒,并且在失去那支箭的
时候,狠狠踹在赤塔渊身上,并且整个人往后倒。
“慕辞!”她大喊了一声,扶桑的弓箭手忽然开始射箭,被他们这边儿的弓箭手一一化解,慕辞抱着荣意,落在地上。
赤塔渊啧了一声,他也算是不太想说话了,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在这个女人这儿失策了。
他那里会想到,一个没有内力的女子,竟然会军中的擒拿术。
他看着慕辞,一定是他教的没跑,但是,为什么要教给她这样的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不太想说话,也不要想表达自己的想法。
不仅仅是赤塔渊没有想到,就包括鹰唳军众人也没有想到,荣意竟然这么厉害。
当慕辞带着荣意回来的时候,鹰唳军都有些诡异的气氛。
“既然,赤塔将军先挟持意儿的话,那我们也不需要议和了,直接灭国!”慕辞说道,并不太想说多少废话。
宋历一百八十四年秋,宋和扶桑议和失败,狼烟再起,两方继续交战。
荣意从来没有料到,和慕辞的第一个年,竟然是在军营里面度过的,年夜饭固然热闹,但是荣意还是哭了。
慕辞知道她哭什么,就是很单纯地想家了。
“别哭了,我们胜仗就能回去了。”慕辞安慰着,他们宋军形势大好,即便是赤塔渊也被他们逼得步步后退。
她抽抽搭搭地回答:“我的确是想不理会,但是我做不到。”言罢,又开始掉眼泪,让慕辞哭笑不得。
他搂着她,安慰道:“那想哭便先哭吧,否则,你会受不了的。”
荣意闻言,哭声愈发大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慕辞不想家,难不成是因为弟弟就在眼前吗?
“哥。”莫梁风掀起帘子,看到荣意窝在慕辞怀里哭,一下怔住,不知道进还是退了。
荣意回眸看了看他,一下子觉得丢人,哭得更伤心了。
慕辞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没有安慰道:“梁风来找我了,你自己哭会儿。”
荣意闻言,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笑了,她说道:“好了,我不哭了,既然梁风进来,一定是有他的事情,你去吧。”
慕辞笑了笑,跟着莫梁风出了帐篷。
“哥,今夜我们依旧需要加强戒备,但是将士们想喝酒,怎么办?”莫凌风很头疼,毕竟是大过年的,总不能一口酒都不让人喝。
慕辞也觉得有点儿棘手,虽然说对方沾染了宋文化,也是要过年的,但到底不是和他们一样年,所以让人过分纠结。
“你看着办吧,稍微喝一些,应该可以。”他说道,慕辞其实就怕他们醉的一摊烂泥,对方攻进来。
莫梁风点点头,看了看营帐,忽的笑了起来,说:“哥,你说嫂子也没有什么明媒正娶的过程,回去要补办吗?”
闻言,他回头看了看营帐,笑道:“怎么没有,三媒六聘,只不过你们不知道罢了。”
莫梁风笑了起来,“好好好,反正是你们的事情,我先去安排了。”
言罢,他转身离开,慕辞看着莫梁风的背影,感叹道:“到底这个小纨绔也长大了,不是以前不学无术了。”
莫梁风被送进军营之后,逐渐在往正确的方向走,总算不是那纨绔的样子,这一点,让慕辞很欣慰。
他本身就有武功底子,只不过不高,这一年来的训练,让他有了磨练,最后凭着武功和谋略,接任了蒋将军的位置。
“回来了?喝酒吗?”荣意已经在炉子上温了酒,慕辞点点头,“过年嘛,就喝点儿酒吧。”
她笑了笑,然后给他斟酒,“你就放心梁风安排吗?”
慕辞点点头,“好歹是我的亲弟弟,再差劲能到哪儿?所以我觉得,他能处理好这些事情,我就安安心心在营帐里享福就好。”
荣意一笑,没有说话。
“等我出去一趟,我去拿些吃的回来,我哭饿了。
”荣意说道站起来往外走,慕辞点点头。
到了外面,荣意看见一堆将士围坐喝酒聊天,好不惬意,有些奇怪,都喝酒了,晚上戒备怎么办?
“嫂子。”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她听出来是莫梁风的声音,故此一笑,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顿了顿,她又看了看外面,“怎么,不和他们喝酒吗?”
莫梁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回答:“我分开两拨,一波人今夜喝,另一拨人明晚喝,毕竟这样才能保证巡逻。”
荣意一时间明了,原来是这样子分开了。
“按照这样子分开,到也算是公平。”她说道,“我出来拿了些吃食,准备回营帐,一起吗?”
莫梁风闻言,立刻摇摇头,“不不不,我就不用了,嫂子你和哥好好喝。”言罢,立刻跑开了。
荣意一时间懵了一下,但是看他跑开,立刻知晓了,这是觉得他去了会打扰到他们两个,还真是贼。
她没有出声阻拦,抱着一叠吃得回了营帐里面。
荣意酒量不好,故此只喝不容易醉人的果酒。
两人在营帐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煮酒的热气氤氲,遮的人的脸都有些不太清楚,两人莫名其妙笑了起来。
荣意还是酒量差,一壶果酒就倒了,他笑着把她放在塌上。
他走出去,看着外面的天,竟是十分喜欢这样的生活。
有她,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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