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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源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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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四象玉 第一章修行八百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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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与雾缭绕,我叹息道,想我丹青药尊修行八百载,此一生救人无数,却换得如此下场,真真道是人心难测,人心难测啊。

    一袭玄衣,星眸剑眉,身旁有一绛珠红衣的美人依偎在他的胸膛,当真是郎才美貌,天作之合,那一道风流,羡煞旁人。

    药尊,交出百灵秘典,我可留你全尸,谈起百灵秘典,冷峻的他的眼中浮现了一丝丝的疯狂和贪婪。

    我道是谁,原是你这宵小之辈,当初我不肯教你丹术,你苦苦哀求于我,念你不易,这才记你为弟子,怎的,现在是要欺师灭祖不成?

    一道藤鞭恶狠狠的打在我身上,我定睛一看,唇上一抹讥诮,原是妙真人,说是仰慕我药尊之名,脱光衣服想勾引我不成,现在还缠上我这好徒儿了,还真是

    话音未落,磅礴灵力震的我五脏六腑皆碎,若不是最后的灵印护住心脉,恐我直接身殒。

    玄衣男子虽没有说什么,但下意识的推开了红衣女子。

    逸轩哥,你别听他胡说,他这是为了保命,想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

    是吗?玄衣男子半信半疑,但想起百灵秘典,心下一热,也便不想多什么,拿到秘典才是上策,至于身旁的女子,也不过是玩物而已,待他修成秘典,这天下的美人,要多少便有多少。

    我冷笑一番,愚不可及,趁此良机,凝聚一身的灵力自爆,固我因算计,灵力消散过半,但我依旧是无境,无境之下皆蝼蚁,虽是夸张,却也不假,此等灵力下,两个灵胎境的小辈恐会飞灰湮灭,至于百灵秘典这等害人之物,就与我一同消失在这世间。

    冷眼旁观他们的惊恐,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身体,不禁感叹人心叵测…

    略微刺眼的阳光让我不情愿的爬了起来,心下一惊,面前的古铜镜里,一袭青发,青涩脸庞里还带一点婴儿肥,这不是刚过成年礼的我吗?这年是个多事之秋,母亲走了,悲痛的祖母也病恹恹的躺在床上不起,偌大的秋家竟只剩下我一人主事。

    当年我为救治祖母,踏山遍寻灵药,这一去,便回不了头。无意拜入苍澜,学一身本事再回秋家,却早已物是人非,此为我之心病,困了我一生的无境,哪怕救了一辈子的人,到头来也只徒留一个丹青药尊的虚名。

    虽不知为何,但这一世,我只愿护得秋家周全,不愿再出山寻灵药,更不愿做那劳拉子的灵修。

    少爷醒啦,太好了,快来人啊,急促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少爷醒了,醒了

    我泪眼看向小凳子,秋家亡了,祖母死后,秋家各外戚,聘的各家奴都带着秋府奇珍另谋高就,唯唯只有他仍待在秋家,等再见他时,却是枯骨一具。可如今,他却是这般的鲜活的在我面前,完好无损,谁说人心难测,这不就有如此愚忠之人?我大肆的哭了,哭的疯狂,哭的彻底。

    多少年来,我不敢流泪,只因我是丹青药尊,是救人于难的丹青药尊,守护苍生是苍云老祖留下的死令,亦是我追求了一辈子的东西。

    可如今,我竟也有了私心,再也没法说出当年的宏愿…

    小凳子只当我是丧母之痛,轻声的安抚起我。

    神色平静,收敛泪水,免得旁人轻看了秋家,小凳子,你服侍了我几年了?

    回少爷的话,小人自八岁起,便在您身旁,如今已有十六个年头了,小凳子虽感奇怪,但仍老实的说着。

    已经十六年了,当是劳苦功高,以后这秋家大宅的琐事便由你来全权打理吧,我平静道。

    这可万万使不得,福伯才是秋家主管的最佳人选,若由小人担任此重担,指不定会得罪什么大人物,进而连累秋家,我看向他,眼里没有丝毫升任的高兴,也没有虚伪的推脱,有的,只是真诚和担忧。

    我笑了笑,到底是远离红尘俗事许久,还没小凳子看的透彻,他虽然忠诚,但到底还是个小厮,远没有福伯的眼界高,能力强,毕竟是母亲亲自出来的人啊…

    前边还有母亲打理,可如今她仙游了,一切便只有自己琢磨了,我记得秋府打理的产业主要是运往各州的上好茶叶-云雾峰芽。这倒是为难我,我虽会炼丹,还耍得一手好剑术,可这茶叶,确实一无所知。

    万事莫强撑,还有身边人,母亲的话,我字句难忘,或可向福伯请教,至于祖母…眼神一下便暗了下来。

    正当苦恼,丫鬟翠儿提醒我,祖母醒了。

    她虽不喜我,但终究是母亲尊重了一辈子的人,亦是我的亲祖母,还是要去看看她的,或许我命里犯煞,出生不过两年,父亲就去了,剩母亲苦苦支撑一十六年,而今我刚是成年,母亲也跟着去了,也不怪祖母讨厌我。

    我当初赌气离家,没成想,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祖母怨我,恨我,都是应该的。这么一想,那近在眉睫的大门,却沉重的让我不敢再近一步。

    既是来了,怎还不进来,难道还要老婆子我亲自请你不成,苍老而又疲倦的声音响起,语气冰冷无情,完全听不出有丝毫祖孙情谊,却让我一下便放松下来。

    近旁的梅舅妈走近,把代表秋家家主的令牌和府库钥匙交予我后,轻声道,然儿,你祖奶奶还是疼你的,只是这会灵姐姐去了,她一下承受不了,闹些脾气是正常的,你可要顺着她的意思,万万不可像以前那般犟。

    还是如前世一般,梅舅母说了同样的话,可天不怜人,这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在我离开秋家后早早的去了。

    这一世,我定当护她周全。

    舅母是母亲弟弟的妻子,是这秋家最近的外戚。可就是我的舅舅,却是秋家亡了的罪魁祸首。我至今仍想不通,我所见的舅舅是老实憨厚的的,怎会如此用心险恶,亡了秋家,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一次,我没违抗祖母,亦没赌气离家,我想,这辈子应当是不会修灵,平凡渡过一生,再得一知心人,此生足矣。

    可现实,却未必让我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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