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促着天桓一起扯草杆,顺手接过天桓递来火折子,背着风向点燃,扔向身后严严实实的枯草群。
零星火点飘飘摇摇,逢草爆燃,刹那间火焰升腾,浓烟滚滚;噼里啪啦的炸响不断,蝎子前进的步伐得以阻挡。
望了望头顶密布的巨树枝叶,心想:“双阳噬天没把你烧毁,爷爷来个釜底抽薪,看你以后咋庇护这群肮脏的蝎子”。
接连扔了几次草卷的火把,身后火海滔天,一些巨树外皮水汽蒸干,助长着火势;烧焦的蝎子体内蒸发出一股绿色烟雾,一时间,绿色的蝎子毒雾伴着灰黑色草木烟,衬托着树木蒸发的水汽。
遮天雾霭连地起,嬉戏焰火迎天舞。罩笼群蝎蝎子岭,欺辱众树衰草茂。
一声吆喝,将身后璀璨的焰火,浓厚的烟层表达的玲离尽致,扣住火折子火焰,直接塞进紫色袋子,把回首递草卷火把的天桓看的愣了,心想:“这么节约,连火折子都不放过。”
接过火把,拆着一根根往后抛,玩味道:“小弟啊!这蝎子也没啥可怕啊!你说为啥没人敢来这地方呢?”
鄙视了一眼天琊,望了望四周火焰,天桓述说起来。
蝎子岭最可怕的不是树上这些蝎子,树上的都是被二阶和三阶蝎子从地底赶出来的;地底的蝎子才是最牛的,上面蝎子杀死猎物后,会唤出地底蝎子。
再者,咋们都火烧蝎子岭了,下面蝎子估计快出来了,希望这次没惊醒五阶魔蝎,不然一千个咋两都跑不出,就会被分尸。
听着天桓表述,天琊额头冷汗直冒,这咋和蚂蚁一样,如是想着,复道:“这么大火,二阶三阶的都不得烧死,它们还哪敢出来。”
瞪了一眼天琊,指了指身后,密密麻麻的成人脑袋大小蝎子,冲出火海,向着二人一兽追来。
“妈呀!”
怪叫一声,天琊掏出无极棍狠狠地对着泰坦尾骨敲了一记,使的本就被火赶着的泰坦速度加快,一溜烟,跟蝎子扯开二十多米。
凑巧的时,前方地面也涌出了蝎子,摸了摸后背不知是火烫,还是吓出的汗水,喊道:“小弟啊!你是我爷,赶快想个办法啊!”
天桓擦了擦脸上汗珠,望了望前方高耸的树木,缓缓道:“我也没办法,只能将命赌在泰坦身上,希望这家伙,别一会跑不动被包围”。
前方三三两两的蝎子爬上泰坦腿骨,沿着碗口粗的长腿往上爬,还时不时蛰一下泰坦腿上皮肤。
自打遇见泰坦,除了怪异的虫子在奈何林折腾过一回,再也没见过这家伙受伤;连无极棍拍打尾骨,只是嘶吼几声,以作反抗,邪邪笑着做无用功蛰泰坦的蝎子,拿起袋子就是一顿猛收。
时有三刻,有了天琊收蝎子,就很少能看见追上泰坦的蝎子,偶然一两只水桶大蝎子追上,依旧改变不了被收的命运。
抖了抖发麻的双臂,回想起一路收的蝎子,心中幻想起发财路线,止不住地大笑起来。
话说二人也是命好,此时,地下五十米深处,一条条错综复杂的洞穴,盘横交叉组成地宫。
一只身有二尺三,尾足四尺四的大蝎子双嵌插入上方洞壁,倒挂在十米立方洞窟正中,一颗发着绿光的珠子悬在口器前,身上细小蝎子爬动,丝毫没有晃动,犹如睡着一般。
笑声抑扬顿挫,在幽林中回转不绝,身前天桓怕惊醒大蝎子,转身捂住天琊慎人的癫笑,摇摇头说道:“大哥啊!你老就安静一会,真要把大的吵醒,咋两交待不说,还被啃个尸骨无存,那要多凄惨啊。”
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继续收起一些好不容易爬上来的蝎子。
一边收着蝎子,一边思索如何去魔城出售美妙的蝎子,不曾注意蒙蒙发亮的天空;一如既往地,收完一波冲上来的蝎子。
坐下泰坦背部猛地躬了一下,将天琊甩了出去,茫然地望了望四周;这可好,脚下一丈三的裂缝,幽邃而漆黑,丝毫不见地。
惊恐地看了看被颠起的身体,连忙去抓泰坦那肥大而携带尖刺的大尾。
虽然抓了个结实,可自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看着渗血的手掌,真怕一会掉下去,紧了紧牙齿咬住的紫色袋子,期盼着泰坦早早落到对面。
“你个泼怂,看见不给老子提个醒,非要等老子掉下去看热闹啊!”
泰坦用力过猛,跳过裂缝时横跨出一米,尾巴随着惯性甩动,直接将天琊向着左面甩了出去;就着排排绿草剧烈摩擦,滑出四米多远才止住身形。
艰难地起身,碰了碰左臂磨破的灰袍袖子,青草割破的手臂血痕累累,触目惊心地往外渗着血渍,瞟了一眼傻愣着的天桓,大骂一声。
“来,大哥,这草止血。”慌乱的天桓听见骂声,连忙掏出一颗与先前自己用过的药草一般的芙季草。
接过药草放进口中嚼了嚼,就着唾沫抹了一胳膊,看了看天桓,越想越觉得像是故意报复;气的咬咬牙,都怪自己坑人在先,现世报太快。
略感伤口疼痛缓和,望了望裂缝对面犹如下饺子般,扑通扑通往下掉的蝎子,顿觉伤口不是那么疼了,找了找先前甩出去掉落的紫色袋子,挂在脖间,横跨上泰坦背部。
也许霉气用尽了,一路走过林子再也没被什么兽啊,虫子之类的骚扰和追击,眼看天空艳阳高照,越想一路的惊险,神经越是刺激的不行。
摸了摸血巴结了一片的左臂,拽了拽天桓半米长的大辫子,问道:“我说小弟啊,还有多久可以出林子,在这里面闷的慌。”
“俺又没来过,那知道去,”天桓答的铿锵有力,天琊噎的不行,直接一杆猛棍甩在泰坦尾骨上,再次开始疯癫的奔跑。
这一跑可谓是一发不可收,没有了裂缝阻路,泰坦宛若脱缰的野马;飞速倒退的树木看的二人眼花缭乱,践踏断裂的小草纷飞,不就二人就披了一层吉利服。
天琊忆起先前种种,只觉这块魔蝎山脉怪异异常,先是一片烧的只剩几根枯木的枯木林,后面又是枯草遍地,绿树成荫的蝎子岭,到这又成绿草如茵、巨树盘庚的碧色海洋。
摇了摇有些反应迟钝到迷糊的大脑,整出一节绗山灵竹喝起灵液,心道:“真是好东西,解渴、缓解头痛、去疲劳,三管齐下,真可谓药到病除”。
“有妖兽,撤。”
犹在嘤嘤的天琊只听耳际传来声响,回首一看,哇塞,好多人,三十多号人四处乱窜,一个个怪异地目送着杂草覆盖的二人一兽消失在眼帘。
“大哥,刚才那是什么妖兽,漆黑的四肢,顶着绿皮,速度还老快地,眨眼消失了。”
“不知道,从没见过,也没听过。”两道身影走近泰坦跑过趟出的草路,大眼瞪小眼地一问一答。
“天桓,准备好,一下这个山坡就抓紧我,咋两徒步进城,不敢再搞出乌龙了。”
天琊看了看身后斜坡,心想:“都有人了,应该不会离魔城太远,”对着身前天桓大喊一声,拿出袋子准备放大。
“好,”听见天桓答应,又感觉怀中一紧,放大袋子,二人随着袋子扩大向后倒去,袋子的阻力卸掉了速度带来的冲力。
落地理了理浑身上下密布的碎草,瞥了一眼西下的落日,牵着泰坦鼻梁处的尖刺向着入目的黑城走去。
“大哥,要不咋两还是骑着泰坦跑吧,这还有五百多丈路呢,”天桓看着远方黑色城池,目测了一下说道。
“一万丈也要走,鬼知道这城有什么人,要是泰坦再跑的停不下,用袋子暴露袋子咋办,”天琊瞪着天桓,恶狠狠地喝了一句。
老觉得有什么不对,停下脚步看了看天桓,邪邪地笑道:“大块头,你的嘴能管住吗?”
“俺昨晚吃了一条狼腿,三节肋骨到现在,饿的都前胸贴后背了,你说能不能管住嘴。”天桓一听这话,扭头对着天琊就是劈头盖脸一顿狂喷。
擦了擦溅了一脸的唾沫星子,斜视者会错意,怒气冲冲的天桓,骂道:“你个扑街,到底长没长耳朵,爷爷让你管好你的嘴别乱说,不是不给你饭吃。”
天桓难堪地摸摸头,横肉赘着的大脸挤出一丝比哭还恶心的笑意,天琊强摁住将其收入袋中的冲动,长出两口大气,绷着脸向着黑城而去。
“呔,城下何人,进城放快,马上关闭城门。”
二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赶在月亮露出之际抵达黑色城墙下方,扶着泰坦喘了几口粗气。
尚未来及入那半扇已经关闭的城门,城墙上一身着褐色盔甲士兵探头喊了一句。
剧烈喘息无法回话的二人,向着城墙豁口处露头的士兵挥挥手,扶着泰坦向着城门艰难地迈动步伐。
“盘查登记,报上姓名和所在城池。”
刚一入城,迎面一位士兵截住二人一兽,盘问道。
略微缓和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忙道:“来自寒光城,我天琊,他天桓,听闻浩渺峰有大宗门云阳宗,特来打算拜入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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