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徐更苏醒过来,面对森严的警察他问:“我会判刑吗?”
一名警官严肃地说:“你涉嫌盗窃,按刑法要判刑的。”
听完此话,徐更泪如雨下。他哽咽地说:“请警察叔叔开恩,我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呀……”徐更说不下去了,这会儿,他想到了还在5号冰柜里的母亲,他望子成龙,绝不会想到他的儿子会因盗窃在她告别人世后的当日就被警察抓捕。他既替母亲伤心也为自己伤心。但眼泪在这时是毫无用处的,徐更不得不擦干眼泪接着说下去。我母亲在急救室抢救,医院催交押金两万元,我们家里没有那么多的钱。无奈之下我才动用了拣来的手机里面的钱……”
还是刚才说话的那名警官他咄咄逼人:“你为什么不向亲戚借呢?”
“借过了,他们都没有。”
“你母亲做什么工作?”
“卖菜的。”
那名警官沉默了,但他很快就说话了:“在法庭上你可以申诉。讲明你犯罪时的特殊背景。”
“………………………………”
徐更已讲不出话来,此时他被痛苦、悲伤、无奈、愤怒压得喘不过气来。他知道,他的万般委屈只能诉与苍天。他的确动了别人卡上的9000元,但他不知道这是盗窃罪。他以为人命关天先交了医药费再说,还钱的事还能容功夫。可是,他未能如愿,他盗窃得来的钱没能救回母亲的生命,他还意外的被捕。他的升学梦,他的科学家梦都随着这9000元钱破碎了……
他只是哭,他才十七岁,还未成年,他怎么生活呀?
法律是无情的,徐更出现在法庭上。当审判官问他为何动用别人的银行卡时他如实回答了。考虑到他的盗窃动机与他的未成年,法院判他到少管所接受教育一年。
从一个在班上经常受老师表扬的学霸,到阶下囚,不用太多两天就够。从一个敦厚老实的少年到盗窃犯,并不复杂,只是一个单纯的念头。在那个特殊的时刻,一个救母心切的少年能有什么办法?
判决书发到了学校,c市第一高中的校长和老师全都震惊了,他们为徐更的单纯无知而遗憾。
“幼稚!怎么能那么做?”这是学校的正校长朱洛发出的声音,他跺着脚愤然地说,“耽误了大好前程!”
班主任张老师只是饮泪,什么都没说。也许新上任的校长恨铁不成钢,但她心中十分明白在一个重点高中,升学率是考察校长业绩的一个重要方面。尤其是第一名的尖子生,他们都是学校的光荣,他们的归宿是清华和北大。校长是这么想的,难道她不这么想吗?
“只要他向学校提出捐款的请求我们会同意的!我们向全校的学生发出倡议嘛!”
说什么也晚了,涉世不深的徐更不但对社会不了解也对法律不了解。
“我错了,我应该向他们讲一讲身边的法律……”张老师很内疚,很无奈也很痛苦。她知道徐更就因为如此单纯,他才将心思都用到学习上。他的刻苦和用心无人能比。可是,出身寒门的孩子都很自卑,憋着一股劲在学习,他们很少与人沟通,不知道社会上的许多事情。比如捐款,比如赞助……
朱校长好像在向张老师发脾气,他还在喊什么,但张老师已听不进去了,她伤心死了。她觉得此事不仅是徐更的悲哀也是高三四的悲哀也是第一高中的悲哀……
青龙倒挺高兴,在判决书下达到学校的那日晚上他再次请客,这一次他将他的那三个角请到c市规模最大的设备最豪华的万达酒楼。
在脚踏红色地毯,温馨地坐在包房等待上菜的时候,雪碧的嘴咧得特别的大,他说出了青龙心中的喜悦,因他知道青龙请客的原因。
“龙哥,”望着锦绣般的墙壁,金碧辉煌的棚顶夺目俏丽的吸顶灯,雪碧将“青”字去掉干脆称青龙为“龙哥”,这回你可是班上的第一名啦!”
“那当然,大哥我早就应该是第一名了!”青龙洋洋得意,不屑地说,“那个穷小子怎么能排在我的前面?他若在我的前面是我苏谋人的耻辱!”
“是是是!”
“对对对!
酷毙与金丝豆哪一个也没省着,个个随声附和。
这时,雪碧又说话了:“龙哥,哪日张慧扑到你的怀里你再请我们吃一顿。”“那是当然!我就不信二十个亿砸不倒一个小女生!凭我苏谋的智慧别说一个张慧就是十个一百个又如何?”
“是的!是的!”雪碧清楚地知道,这万达酒店他的家人满打满算也没有一个人到这里吃过饭。这万达可是富人的专利,与他们这等小康人家是不沾边的。所以,他在感激涕零的时候动用了他的原始能力,逢迎。
青龙一鼓作气点了二十个菜,个个是精品。上自天上飞的鸽子肉,下至海中游的鲍鱼,还有北方人不常吃南方仅有的蛇肉,山鸡、王八汤……真是应有尽有。色香味吸足了四人的眼球,他们个个兴奋异常。
当菜上足后,他们四个眉开眼笑地举起了酒杯。
先是雪碧说:“祝龙哥双喜临门,喜上加喜!”
四个人一饮而尽。
“祝龙哥更上一层楼。”酷毙也想整两句,怎奈词穷语竭,只能哼哈地凑上一句,以敷衍这豪华的场面。
“祝龙哥喜上眉梢!”金丝豆更是没有文彩,他以为话中有喜字就行,匆忙间他冒出来这么逗人的话。
哎,这句话青龙还很受用,他高兴地说:“哼,老子就应当喜上眉梢。我若不喜上眉梢,何人能喜上眉梢?大老蔫吗?”
“是是是……”
“对对对……”
又是一阵吹捧,就在“龙哥……龙哥……与“是是是……对对对……充满包间的反复多遍的声音中他们喝掉了24瓶啤酒!
他们的酒量真大,他们从一次能喝4瓶到一次喝掉24瓶这是他们在一个学期内的进步。
“我的功劳最大……”雪碧喝醉后道出了心里话,“我跟踪追击,发现徐更遇到了麻烦,他的母亲生病了他交不起押金在医院的银杏树下发呆。我将龙哥的手机丢在了超市的门口,他的脚下。那时,正好他身边无人,只有他才能发现那个手机。”
“你………”青龙很生气,脸色大变,他怒喝道,“胡说什么,什么手机不手机的……”
“啊……”酷毙反应快,他马上说道:“他嘟嘟囔囔说的话我们没听明白。
“我也没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金丝豆也表了态,“就当他什么都没说。”
“散!”青龙见再继续喝下去,雪碧不定放出什么狼烟坏了他的大事。
四个人都喝了不少,晃里晃荡地打了车回了家。
张慧从许许多多的小道消息了解到徐更犯罪的原因,她不但不恨他,还十分同情他。
“他母亲刚刚离世,他就被刑拘。多惨啊!人间惨事莫过于此!”她痛苦地哭了好几天。她也说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同情徐更?她与徐更从无交割,三年中她没有与他说过一句话,但她就是崇拜他。也许榜样离得太近,太现实,所以她才动了恻隐之心。现在他心中的偶像突然坍塌,她不知如何去做。
这天晚上她用最原始的方法写了一封信,她要告诉徐更,即使母亲去世了也要坚强:“你的犯罪让人同情,没有民恨,更无社会影响。”在信的末尾,张慧暗示:她是他的后盾,只要他上进,她永远是他可靠的朋友。”
这封信很快就到了徐更的手上,他看后感激涕零。
在这种时候,谁还能瞧得起一名盗窃犯?谁还能瞧得起既无亲人又无钱财的穷光蛋?
他马上含着泪回了信,信中开始就说:“谢谢你的鼓励,你的话如黑夜中的一盏灯,照亮了我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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