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老娘要气死了。”还走在大厅里,张晓冷不丁的就冒出这样一句,下意识的就把手机往地上摔。
不得不说,修为高反应力就是快到惊人,张晓手机刚脱手,梦小妖就已经将那部手机牢牢握在掌中。
余馨汝见张晓脸色很不好看,而且是这两年来,从未有过的难看。“阿晓怎么了?”
“馨汝你都不看手机的吗?”张晓气鼓鼓的嘟着嘴,眼角的泪珠刷啦啦的往下流。余馨汝只觉得额头的阿撒托斯之眼燥热的骇人。
她在动用阿撒托斯之眼,包间内,苏旭很清晰的目睹了这一幕。透过阿撒托斯之眼构建的光之桥(只能用于传导光线),包括余馨汝在内,三人很清晰看到了一栋被四周村庄环抱的学校。
随机,第二条量子桥梁也被张晓构建,一瞬间接通了人类所拥有的整个网络系统。在量子层面来看,人类所布设的信息加密不过都是一层弹指即破的半透膜。不过,这回的信息是直接涌入张晓识海之中的,那被封印的恐怖识海,正在这庞大的信息下接近饱和。
“豫章书院,他娘的到底有完没完了!”张晓的气息一下子在人群中炸裂开来,四阶,五阶,六阶……十阶,天雷穿过大厅屋顶落下,却被张晓一把握住,那足以对任何飞升者造成致命威胁的天雷,竟然就这么在张晓掌中屈服。
通往仙界的天门为其敞开,但暴怒之下的张晓又怎么会在乎这个,随手一掌,就将天门劈成齑粉。
突然,一枚银针从包间内飞出,直射余馨汝眉心之中。三息过后,张晓的突破才总算停滞下来,阿撒托斯之眼被这枚银针限制,无法再从762号宇宙调取庞大的法则之力帮助强行拉高修为。
“小妖带她们回来,这回是我没考虑到。”苏旭的语气中并未带有多少波澜,反而显得以外平静。
……
“严重脑髓坏损吗,看来计划得提前了。”苏旭检查完余馨汝身体,心脏功能被压缩到与一般人无异,双生两宙又被完全封印,就这点小伤,根本不可能造成任何威胁。
梦小妖还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因为突破被打断,而变得走火入魔的张晓,很是担忧的问道:“她怎么了?”
“你不知道也正常,张晓初中三年,都被父母丢到了那里。你接触她这么久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张晓的精神状态和别人有多大差异,哪怕是那条时间线上,张晓为什么会想要留在圣湖跟随梅林她们修行,恐怕只是因为她觉得那边才更有安全感吧。”
“但她现在……”
“她现在的法定抚养权其实在我手上,那条线上,她因为前往英国躲开了这次网络风波,这点我还真给忽略了。“苏旭说着,一股温和的法则之力将阿撒托斯之眼一点点的从余馨汝眉心剥离,“这东西果然还是太危险了吗。”
余馨汝能适应的除了零号宇宙以外,也就自己创造的两个双生宇宙能够适应,至于其他任何宇宙的法则,对她来说都会产生极强的排斥,从而结果就是,导致整个身体的崩坏。
“送她去建木界,然后你出来就好了。这两个都能算得上是我的孩子了,张晓这边的事情恐怕也只有我能处理了。”苏旭说着,将阿撒托斯之眼轻轻的放到了张晓的额头。
“但馨汝她真的没事吗?”
“呵,那家伙的骨肉,哪有这么脆弱。”苏旭说着,祭出水天日光天照八野镇石,就将两人的空间,与这个宇宙完全隔离开来。
……
灵魂深处,张晓一个人躲在识海的小角落之中,庞大的信息量压缩的张晓几乎没有喘息之地,元神的虚影还在不停的向外释放着负面情绪。
“怎么,这就是你对待问题的方式吗?无法控制情绪,无法控制力量,把外面弄得一团糟,自己却一个人躲到了这里。”苏旭在张晓脑海之内,轻轻一挥衣袖,那大量的,杂乱无章的信息全部烟消云散。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吴军豹吗?我现在能明确的告诉你,你刚刚唯一一个差点杀掉的人,是余馨汝。”苏旭并没有因为余馨汝的受伤,而流露出那一丝一毫的冰冷,反而却给人以一种春的感觉,那种温柔完全是出于一个母亲最本质的一面。
“杀了……杀了余馨汝……不行……我不能……余馨汝……”张晓的情绪几乎要崩溃的时候,苏旭竟然将她整个人抱进了怀中。
“如果信任我的话,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我是余馨汝的母亲,也可以是你的。你从来都是一个能独挡一面的女孩,你能从那个阴影里走出来第一次,就绝对也能走出来第二次,我现在随时可以帮你杀了吴军豹,但这又如何,倒下了一个吴军豹,倒下了一个杨永信,这个国家,这片土地上谁也不知道还存在多少这样被虐待的儿童,又有多少个吴军豹藏在黑暗之中。”
张晓精神略微稳定,但眼神还是充满了迷离和呆滞。
“和我说说吧,究竟都发生了什么。”苏旭毫不避讳的揭开张晓的伤口,她其实也有过这样的时候,那时候的她,对整个人类都抱有恶意,背叛,贪婪,不信任,但只有真正面对过这些,自己才能够变得坚强。
“他们处理完我,就把我一个人关在黑屋子里,里面没有任何是时间概念,连一点点的光都没有,没有任何的通讯设备,排泄都在一个盆子里解决,大概就这样过去八九天吧,因为我喝了四桶水,他们说水是三天一桶,每天不知道几点给你一个鸡蛋,和一碗浆糊一样的饭,没有任何味道可言。南宁的夏天真的很热,天气潮湿,四十多度的天气,没有空调没有窗户,透气只能靠着门缝和送饭口。不让我穿衣服,就这么光着身子睡在脏得要死的大理石地板上,唯一的乐趣就是和蜈蚣老鼠作伴。我那时候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念头,感觉那样黑暗的环境也挺好的,天气感觉也没那么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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