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妖孽
聚会地点是一家名为‘蜀香居’的饭店，看门店和装修算是一家不错的，因到的过早，还没有其他同学到，两个人直接去了包厢。包厢很大，摆了四张大圆桌，每张约15座，这么算的话，班里的同学人数应该是在50-60人之间，只是不知道邀没邀请老师出席。
刘希望选了一个墙角的位置坐下，这是下意识，除非不得已的场合，他总要找一个能看到全场和门口，而且能看到窗外情况的地方，现在的这个位置让他很满意。
赵胜一路上，坐下后一直在讲班里发生的一些趣事，看样子是一个能说也爱说的主，这样挺好。他认真扮演了一个倾听者的角色，对于一个自己所处环境一无所知的人而言，这样真的挺好。
两个人坐下不久，同学们陆陆续续来了。
赵胜压低声音道：“看见没？知道你来，同学们来的都早了！”
见刘希望一脸的疑惑，赵胜想说又拼命忍住，干咳了一声道：“你猜？”
刘希望倒是想猜猜，可啥情况都不清楚的自己根本无从猜起，低下头看手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这反搔到赵胜的痒处，无奈自己开口道：“你忘了你对大家的承诺了？”
“什么承诺？”
“你不会是真的忘记了吧？”赵胜一脸诧异。
“真的不记得。”
赵胜上上下下看了他半天，才叹了口气道：“你这幅墨镜一戴就是三年，酷是够的足足的了，可是咱们班的同学有谁见过你的真面目？大家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啥样子。你可是答应过的，说的就是毕业后有机会摘下墨镜给大家看看。”
三年或者更多年没摘过墨镜？班里的同学没见过自己的样子？再想父亲一脸郑重地追出来给自己墨镜！刘希望真有点想不到，在家里的时候没有戴墨镜也没什么情况啊！肯定有情况！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你也没见过，对吧？”
“叔叔特地交代过，你有青光眼，不能见光的，谁敢让你摘？再说你整天坐着一动不动的，也没人敢和你搭话，也就是我了。”
青光眼？
刘希望确定自己根本没有这个病，他的眼睛很正常。
两人正说着话，进来一群女同学，叽叽喳喳的，见到他们两人，呼啦一下围了过来。
“吆，希望也来了，真是稀客。”
“好不容易希望来了，你们可得看住了，别让他跑了。”
“就是，刘同学还欠大家一个承诺呢，你们都记得把？”
“记得！这次就得兑现。”
“对，别让我们这些女同学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一会，得跟我们合个影。”
大概是知道今后再见面的机会不多，女同学们变的大胆且豪放，纷纷跟刘希望打趣。
赵胜忙摆摆手道：“都坐下吧！看你们一个个地来的倒是积极。”
刘希望只是笑笑，没有再多的话。
世上的酒局大多如此，尤其是人多的局更是这样，更勿论毕业季的少男少女大多还不知道自己酒量的深浅。有情的，有怨的，懵懂的，相思的，说不清的说清了的，都要在这最后的时刻该了断的了断，留念想的留念想。一个小时后，酒喝了不少，气氛热烈开始向各自为战的方向发展。
刘希望有点烦，这里的人他几乎都不认识，唯一认识的赵胜也早被别人拉到旁的桌子上去喝酒，虽说是同学聚会，可他一个心理上的旁人，很尴尬，他想走了。
想走也不容易，大家喝的正酣，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拉着别人在说话，在喝酒，可刘希望很明显地感觉到有许多有心无心的目光在不时地从他身体的前后左右上下扫过，找他喝酒的没有，可关注着他的人着实不少，这不他刚一起身，就有憋不住的人显出身来。
这是一个略微胖一点的女孩，喜欢的人可能形容为丰腴，他们班的女孩整体的质量还是很不错的，有点丰满，有点可爱，脸早喝的红红的，走过来有些跌跌撞撞，满脸的酒意，直接走到他面前定定地看着他说道：“刘希望，你要走了吗？”
“不，去洗手间，一会就回来。”刘希望笑笑道。
“不许走！你答应大家的事还没做呢！可不许跑。”
“不走！一会就回来。”
“哦，不放心，我跟你去吧。”
“我去的是男厕，你不方便吧。”
“嗯，确实不方便，我在门口等你。”
怕他溜了？至于这样？
不就是一副墨镜吗？有什么？
刘希望看着胖女孩，既然这样，如你们所愿，稍停一下后，手抬起缓缓摘下墨镜，没啥大不了的，你们想看就看好了，再说以前他也从来没有整天戴着墨镜的习惯，摘下也好。如果这是底牌，打开后亮出来，看看就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对他而言，高中阶段就没有算得上的大事，以后大概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自己从黑暗中解放，很正常啊，视野清晰，没有不适，挺好的。
等等，怎么了？
原本嘈杂的包间，从他摘下墨镜的一刻，安静了，仿佛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一刻，期待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然后聚焦，凝滞。
仿佛为包间拍了一张照片，又仿佛时间在这一瞬定格，正在倒酒的浑然不觉酒已溢满一桌，喝酒的不知道嘴里的酒洒满前襟，正直面刘希望的胖女孩泪水悄悄布满脸庞，更有的张大了嘴，有的恍惚，有的迷醉。
刘希望不明白这是怎么了，自己脸上有什么？
“好了吗？”
没有人回答。
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出门口，门外的服务员见他也是一愣，刘希望问了洗手间的方向，点头示意后戴上墨镜走开，走出十几步后从身后传来包间里女生如梦初醒般的尖叫声：“耶！”和随后低沉的男声：“靠！”
洗手间没人，刘希望看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靠！”
千百年来，自己习惯各种各样的身份，也熟悉和经历了几乎所有的场景，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有这样的一副容颜。
无法形容，无法描述，可说出来的只有一个字——美。
镜中的脸很美。
这张脸很完美。
千百年的经历，见过太多的人的他也从没见过这么美的一张脸，一种想象不出来的，描绘不出来的，画不出来的，形容不出来的那种看见只能说美，感到震惊到无语，近乎要膜拜的。
刘希望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样子，有些艰难地重新戴上墨镜，他瞬间理解了在他身上发生的所有的事情。父亲追出来和入学一直戴着墨镜，只是为了掩饰，不想给自己带来太多的麻烦，只是露出的部分已经够让人疯狂，何况画龙点睛之后，这幅容颜只适合在梦幻中存在，不应该在人间出现。
为什么要穿越到这个人身上？
不是第一次想过穿越的问题，但这一次的穿越，配上这幅面容，让他有些心惊，不寻常自然有原因，不应该出现的出现了，比穿越本身更让人震撼。
洗手后，走出房门，洗手间门外聚集了许多人，包间里的同学全来了，最前面的几个女同学明显地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眼神热烈且热切，又有些畏怯。被几十道这样的目光盯着，刘希望想了想后说道：“我要走了。”
仿佛是某种仪式结束，这次没有人再挽留，人群默默分开一道窄路，刘希望走过去，莫名有些不忍，扭身笑了笑说道：“咱们是同学，以后总会有时间再聚的。”
这句话在寂静中泛起了一些涟漪，人群有了些生气，有人问道：“我们以后找你去玩，行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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