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天握剑走过来,横转剑身,咬破右手中指。
鲜血滴落在那宽大的剑身,形成三滴血珠,在剑身上滑动数下,滚到一侧,跌落地下。
这剑,竞不肯认主?大殿中众人面面相觑。
钟天一大步过来,看看叶惊天,看看大铁剑,抬头又看叶惊天:“奇怪奇怪!此剑,于剑冢之中,为你所得,应是与你有缘。为何此刻竞不认主?”
叶惊天道:“弟子再试试。”说完,用衣袖仔细擦了擦剑身,手指用力,又自挤出三滴鲜血,滴落下来。
阔大的剑身上,鲜血没有晕散开,仍是凝聚成珠,滚动数下,又是跌落!
钟天一黯然长叹。
叶惊天紧握剑柄,低头凝视,沉默不语。
钟天一扭头看了看叶倾城,又看看叶惊天道:“机缘于此,也罢也罢,为师亲自为你铸炼一剑。惊天,这剑,你放弃了吧!”
叶惊天抬头道:“师尊,弟子此生认定,它,就是我的剑!”
钟天一道:“剑不认主,与废铁无异!孩子,只怕以后修行的路,艰苦无比啊!”
叶惊天道:“弟子不怕苦!”
钟天一不再言语。
齐漱石看了看叶惊天,目光闪烁。
蜀山,在凝碧崖开辟出一大片地方,供人食宿。九大长老,划分出九个别院,各自占地数十亩,各成空间。
钟天一因为门下弟子稀少,天一别院占地最少,地理位置也是最为偏僻,院后就是悬崖。
叶倾城叶惊天二人各自找了房间,安顿下来,一宿无话。第二天清晨,被一阵铃声惊醒,慌忙起床,洗漱完毕,只见院落中站了三个人,钟天一神色肃然。
叶倾城道:“师傅,弟子昨夜心潮起伏,难以入睡。凌晨才平静下来,所以睡过头了,请师傅责罚!”
钟天一神色缓了缓,道:“这些天,你们经受大变,也算情有可原。铃声响,早课起。如若迟到,便罚到山下和外门弟子一起,做七天的苦工。切记切记,下不为例!”
叶倾城叶惊天忙点头称是。
钟天一道:“他,你们在双槐镇已经见过,是我门下大弟子,钟铭城,本是我俗世侄子,天性聪慧,爱好习武,因此拜在我门下,十年前蜀山大比,得过前十五名!”
叶倾城叶惊天二人合手一揖:“见过大师兄!”
钟铭城白衣傲立,点了点头。
钟天一又道:“二师兄韩奇,三年前与魔教一役,不幸身亡!这,是你们三师兄,汪子洋。”
二人一揖:“见过三师兄!”
汪子洋约莫二十五六,脸上数颗青春痘,笑着回礼。
钟天一道:“你二人拜在我门下,从今日起,我们五人的饮食,就由你们负责。粮油食材,一切日常用品,自有外门弟子按时送来。”
二人道:“谨遵师傅安排。”
钟天一点头:“好,现在早课开始。江湖上尊称我们为蜀山剑派,所谓剑派,便是另辟蹊径,以剑入道,成就仙途。一剑破万法,飞天遁地,瞬息千里,一念之间取敌首级,我派祖师长眉真人更是白日飞升仙界,数百年来,万人敬仰。”
钟天一低头看着两小希冀神往的目光,又道:“万丈高楼从地起!想要成就剑仙大道,首先要打好根基。这两方玉牌,上面记载的是我蜀山的内功心法,经过历代祖师修改整理,完善而成。玉牌收好,这也是你们在蜀山的身份证明。”
二人接过玉牌,见上面密密麻麻刻着无数小字,不甚清晰。凝神再看时,玉牌上白光闪烁,二人如遭雷击,耳中轰鸣作响,无数的字符一个一个飞入脑海,沉淀下来。
钟天一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派开宗以来,教导弟子修炼,很少设立条条框框,以免桎梏,靠的是个人自身的悟性。所以我蜀山弟子,越是修炼到后来,心性越是坚定,能发挥无限潜能。你们依此勤加练习,待你们修炼出真气,为师再做指导。好了,你们找地方练习去吧。”
“谢师傅!”叶倾城叶惊天点头,走到院落边,盘膝坐地,按脑海中字句提示,开始呼吸吐纳。
中午的时候,二人开始忙碌午餐。还好叶惊天从小跟着哑娘,自理能力很强,工作包揽了大半。叶倾城添材烧火,忙了个黑头土脸。
一切就绪,钟天一坐了上首,左右两边是钟铭城和汪子洋,叶倾城和叶惊天挤在下首长凳。
钟天一抿了口酒,将桌上的菜尝了尝道:“不错不错!有点水平。我记得铭城初来时,做的饭菜都是夹生的。还有子洋,你那时做的焦糊了好几个,还咸的不能上口。”
叶倾城问道:“师傅,您那边桌上坛子里花花绿绿,都泡的什么啊?”
钟天一道:“为师好酒!这蜀山天灵地秀,珍惜名贵药材极多,闲时就采些来泡酒。我跟你说,这里面有的药材,都泡好几十年了。”
叶倾城道:“难怪师傅红光满面,身体这么好。”
钟天一大笑着喝了口酒,道:“小丫头就是嘴甜!好了,说正事,内功心法修炼的同时,还有熟悉剑法的圆转运用。吃完饭,你们去藏经阁找两本剑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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