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随谭中岳回到城主府的时候,正巧碰到一个疯疯癫癫的人拼命的往大门口跑,后面很多人在追,嘴里喊着大公子。其中有一个家仆看见谭中岳就大喊:“小公子,快拦住大公子,他非要出去找小芊。”
拼命往外跑的人看见谭中岳就冲着他跑过去了,然后猛地抱住谭中岳,咧开嘴笑,说话结结巴巴好像孩童刚学会说话一样,还撒娇道:“小岳,你回来了,陪我玩。”
谭中岳此刻看起来有点愠怒道:“哥,不是让你好好待在家里吗?怎么又往外跑?”
“我要去找小芊玩。”
“哥,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没有小芊这个人,整个永霞城就没有你说的那个人。你找别人玩行不行。”
谭中岳对一旁的家仆使了个眼色,家仆会意,上来拉着他们的大公子走了,这个大公子很不情愿,频频回首看谭中岳,但谭中岳没有看他,看向另一边。
“他是你的兄长?”
“嗯,他是我的胞兄谭中昆。先别说这个了,带你去看看,我的习武堂。那里你一定会喜欢的。”
说完谭中岳带着李言来到后院,在东北方向有件屋子上面匾额书写‘习武堂’。推开门看到里面的陈设,可以说所有的兵器样样齐全,除了兵器在屋子里东西两侧还个有一排书架,上面放着几摞书。
“这就是你说的习武堂,看起来还不错。环境也算幽静,平时你自己在这练武?”
“嗯,我就说这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怎么样?”
“不错。”
李言走到书架前,翻看这些书,书名让他莫名有些想笑,什么《天外神剑》《游侠的自我修养》《如何在群斗中立于不败之地》等各类书籍。
看来这个谭公子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少年人的心性。
“怎么样,这些都是我托人从外面搞到的。”
李言微微一笑道:“挺好的。”
晚上的时候谭中岳派人来请李言过去吃完饭,李言到的时候看见除了谭中岳还有他的大哥谭中昆,还有对面正座上还有一个面容慈祥的老人,不用说这肯定就是永霞城的城主了。
谭中岳看见李言站起身向老者介绍道:“爷爷,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李言,他功夫了得,要不是他我今天就摔惨了。说不定腿都折了。言兄,这是我爷爷,也是永霞城的城主。”
李言拱手行礼道:“晚辈李言见过城主。”
“李公子,不必客气,今日还要谢你帮了岳儿。快坐下吃饭吧。”
吃饭期间谭中岳的大哥,像小儿一般,被照顾进食。吃了不多一会就吵嚷着让谭中岳带他去玩。谭中岳也是好一顿相劝,谁知在这儿空挡,谭中昆突然狂燥起来,掀翻了桌子,谭城主赶紧制止,但是被谭中昆一甩袖推出一丈远,此时谭中岳赶紧去扶爷爷。外面的侍卫也已进入室内,为首的侍卫首领四下观望,看到老城主躺在谭中岳的怀里,赶忙询问。谭中岳见他大哥以不受控制的将近身的几个家仆和婢女举起扔向侍卫队,所有人都被打的在地上嚎叫。谭中岳指着谭中昆下令道:“快,赶快,快把他绑起来。”
侍卫一个个把刀收回鞘中,拿来绳子,摆开架势准备绑人。可是又不敢贸然上前,一是因为要绑的人身份,二是谭中昆的力气大的惊人,之前就吃过亏。
李言从谭中昆掀桌子开始便站在一边,刚才在老城主被推倒的时候想出手制止,但又碰到一群侍卫进来才没动。此时看到此种景象,终于按捺不住,身子腾空飞跃谭中昆的上方之际在他头顶轻点一下,回身落地。谭中昆原本狂躁挥舞的双臂自然落下,身子一歪,躺在了地上。
李言见众人没有动作便道:“我点了他的睡穴,可以扶大公子回去休息了。”然后几个家仆谭中昆抬走了。老城主也被谭中岳扶到卧房休息去了,大夫看过后表示没什么事,谭中岳才放心的走开。
谭中岳从老城主的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了。李言看见谭中岳出来走上前,询问情况,了解后就跟着谭中岳出了荔园的大门。荔园是老城主居住的内院,他们不便在此长聊。
“谭兄,恕我直言,刚才为令兄把脉的时候发现他神魂有损,是不是遭遇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言兄,你能看出我哥神魂有损?”
“是,不瞒谭兄,我是修习术法的术士,虽然学艺不精,但是也略有所得,今日为令兄查看时,三魂气魄已丢失一半,所以才导致看起来像是三岁顽童,心智不明。”
听到李言说的这些话,谭中岳的神情开始精神起来
“那言兄,你可有方法让我大哥恢复。”
“其实要找回人的魂魄,需要知道他是在哪丢失的,配合一些符咒便可找回。你可方便将事情的原委说与我听?”
“当然。我们去‘习武堂’详细的说给你。”
第二天,谭中岳带着李言在永霞城中转了一整天,热闹繁华的地方都转了个遍。晚上吃过饭,李言拿着“锦瑟”出了城主府。“锦瑟”就是他的玉笛,李言自从拜别师傅后就给自己的笛子取了个名字,有时还会和“锦瑟”对话,俨然像他的好朋友一般。
李言出城主府后来到大街上,虽然是晚上但是还没过宵禁,所以街上还是有些人。沿着中央街走了一段时间,来到一家杂货铺前,上书“旺家杂货”。李言走进去,老板和他媳妇正在吃饭,老板一看有人进来,放下筷子招呼道:“公子,有什么要买的?”
“老板,你这有珠钗吗?”
“有有有,公子这是要送给心上人啊?”老板一边答接着走到货架前,从上数第三格的横架上取下一个精致的盒子,拿到李言面前打开,里面是一支雕琢精细的金凤钗。
“确实很漂亮,不过我家那位……,还有没有朴素一点的。”
“朴素一点的?您是想要什么样的?”
“额,就是那种适合十七八岁,生活朴素的姑娘。”
老板听到后很为难,心想所有的姑娘不都喜欢颜色艳丽的,彰显富贵的首饰吗,这位公子说的这些是一般的村姑吧,看这公子一身简朴的衣服,应该是付不起什么价钱。老板正在沉思呢,一旁的老板娘出来了,喊道:“有,本店什么都有。”然后在老板耳边说了几句,只见老板有点不大情愿,但还是慢慢吞吞的走到货架前,踩着凳子从最顶上拿下一个黑色布包。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筷子形状的白玉钗,头部有一块绿色,看起来不大好看,但是确实够简朴。最主要的是,李言感觉到这支钗上有谭中昆的气息。
“老板,就这支钗了,多少钱?”
“公子,我这还有其他一些珠钗之类的,你不再看看了?”
“不必了,就这个。”
老板面色愁容,两只手也不动,这时老板娘又从里屋出来了,赶紧走上前,将布包叠好,交到李言手上。
“一共是三两银子。”
“好。”李言拿银子之际,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手里拿着一锭五两的银子。
“不用找了。”
李言看到谭中岳道:“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应该坐镇家中才对。”
谭中岳不苟言笑道:“越是这种时候,我就越要来。”
两人出了杂货铺,往永霞城南边的护城河走去。所谓的护城河其实是当地人对沫川河的称呼,因为沫川河是环绕三面的全山蜿蜒回转再次通过永霞城的,就像是护城河一样将永霞城抱在怀里。现在是宵禁大街上已经没有人了,城门也已关闭,李言从怀中摸出“锦瑟”空中一抛,“锦瑟”放大了二三十倍。李言抓起谭中岳的胳膊跳到“锦瑟”上,两人骑在上面。李言道:“抓好了。”
谭中岳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景象,嘴里念叨着:“你……,抓什么?光秃秃的,怎么抓啊?”
最后一个字只能飘散在风中了。
当两人落地的时候,谭中岳的腿都软了,刚刚在空中的时候幸亏是晚上,看不见地面,但是速度快风也急,不得不整个人趴在“锦瑟”上,手脚使劲抱紧,就是因为用力太过,导致现在手脚都没力气了。他这一走,身子整个向前扑去,幸亏李言扶住了他,要不然脸就丢大了。
李言拿出簪子,口中默念几句用食指点了一下,簪子竟然自己飞到空中,通体闪现着淡淡白光。李言对谭中岳道:“走吧。”
“去哪?”
“当然是跟着簪子走。去找你哥的神魂。”
谭中岳跟在李言身后,李言跟着簪子走,簪子所到之处周围一小片地方会被照亮,范围不大。谭中岳只能跟在后面走,还经常被周边的树枝、草木吓一下,被李言笑话了好几次。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簪子停住不动了。李言伸手,簪子回到他的手中,没有任何光彩。空中光亮一暗,周遭却出现了很多点点蓝光。谭中岳惊叫道:“这是鬼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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