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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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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守候与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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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比尔缓缓坐了起来,轻轻晃了晃发昏的脑袋,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轻微的动作让他感觉到身体的陌生,身上的各处伤口已经愈合,留下尚未脱落的疮痂,胸口、小腹和大腿上的腐烂已经消失,重新生长出嫩肉,所有的创伤在他昏迷之中已经痊愈。身体的康复并不是毫无代价,细胞迅速增值消耗的能量全部来自于他自身,原本高大健硕的身体已经瘦削不堪,身高由一米九几缩短到一米八,体重由一百公斤下降到五十公斤,昏迷时身体表现出的行尸特征已经消失,但身体仍旧发生了变化。他身上流淌的东方血脉再次得到了激发,除了原本黑色的头发,瞳孔也由蓝色转变为黑色,肤色不再像以前那么白皙。从昏迷中醒来的小比尔感到强烈的饥饿和口渴,他打量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除了刀鞘上的字迹,老比尔没留下任何东西,他的心底涌现出不祥的预感。

    钻出房间墙壁上的缝隙,小比尔看到了昏迷前的通道,地面的血迹和碎石已经覆上一层薄薄的沙土,他沿着通道走上地面,地上的景象让他的心脏阵阵抽搐。广阔的废墟彻底消失,残破的建筑、不死的行尸在冲击波之下全部化为齑粉,放眼望去,只有荒芜的沙土。眼前的一切让小比尔难以置信,他开始发足狂奔,迫切寻找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向前走出了大概十公里,荒芜的沙土终于到达尽头,野草开始零星的生长在地面之上,小比尔沿途并没有发现父亲的踪迹,他相信老比尔还活着,那个骄傲的瘸腿猎人永远会在需要的时候带回猎物,他们只是没有选中同一个方向,小比尔开始转身往回走。

    时间又过了三天,小比尔坐在地上,守着身边地下通道的入口,他不愿离去,害怕就此错过返回的父亲。三天没有食物和水,小比尔的身体早已到达极限,他选中一个方向,用短刀在地面刻下标记,缓缓离去。危险无比的荒野禁区在爆炸过后变得寂静,禁区内的动物稀少难寻。小比尔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便走出了禁区,在熟悉的荒野上。一只青鹿悠闲的啃食着野草,并没有理会缓缓走来的小比尔,不断增长的体型似乎让它失去了胆小的天性,最温和的食草动物在短短时间内完成了向杂食野兽的变异。小比尔在青鹿身前五米停下了脚步,青鹿抬起头,猩红的眼睛盯着这位不速之客,张开嘴,呲出满嘴獠牙,前蹄和前腿之上伸出隐藏的尖刺。侧身避开利齿的撕咬和前蹄的践踏,小比尔连续挥动短刀,在青鹿身上身上留下三道伤口。青鹿被切开的脖颈动脉并没有喷出大量鲜血,收缩的肌肉减缓了血液的流出;破开的肚皮没有脏器落下,白色的薄膜将它的主要器官紧紧束缚在体内;切在后腿的一刀没有斩断韧性极好的腿筋,它依旧能够敏捷的奔跑。小比尔已经适应了新的的身体,他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强大力量和敏锐视觉,却拥有了从未达到的敏捷和直觉,战斗让他变得亢奋,身体每一寸肌肤都在微微颤抖,残存的体力足够杀死眼前的猎物。在青鹿身上留下27道伤口之后,小比尔终于将它杀死,看着左臂上一道淡淡的咬痕,他对狩猎过程并不满意,多年近身搏杀的动作习惯似乎与他的身体存在冲突。他迅速切下安全的血肉,饱餐一顿后将剩余的部分用鹿皮包好,再次向禁区走去,他要在那里继续守候。

    两个月的时间里,小比尔重复的往返于禁区和荒野之间,充足的食物让他瘦削的身体再次强壮起来,他以废墟为起点完成了对各个方向的探索。现在,他准备离开,如果那个老瘸没有返回诺德镇,他将在这里为他竖起一座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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