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灵草
“自然是有用得到你的地方。”风扬道。
“该不会是要用我的血吧?”我蹙眉,想要我的纯阴之血的人太多了,之前风扬不就是?
“猜对了。”风扬笑了,见我脸色白了些,他说,“不过你放心,需用到的不多,不会损及你性命。”
我知道风扬的父亲风显得了一种阴毒的怪病,需要用纯阴之体来研制解药,除了纯阴之体,还要各种珍贵的药材。
其中有一味是绝灵草,现在他的意思是说摘取绝灵草的时候,用我的血来灌溉,绝灵草很有灵性,我的血可以瞬间被吸收。
吸收了我的血,绝灵草就身兼两种作用,除了本身的效用,也能代替我的血。
我不甚确定地问,“这么说,你不会再用我的血为你父亲治病了?”
“嗯!”风扬肯定地点头。
我看了看他,忍不住又问,“你到底是谁?”
风扬顿了一下,失笑说,“我就是我啊,还能是谁?”
“不是,我总觉得你和最初两次见面的时候不同。”
但哪里不同,我又说不上来,这点令我很苦恼。
“没什么不同,我只是突然想当个好人,不想害你罢了。”风扬道。
巫宗组织的宗主想当好人?这话听起来有点可笑,我压根就不信。
说话间,我们来到另一个墓室,刚走到这个墓室的门口,就看到一具鲜亮的棺材。
我刚要说什么,风扬语气略显震惊道:“金丝楠木!”
风扬极懂木材,经他说,我才知道金丝楠木是非常珍贵的木材,历史上专用于皇家宫殿、少数寺庙的建筑和家具,古代封建帝王龙椅宝座都要选用优质楠木
制作,民间如有人擅自使用,会因逾越
礼制而获罪。
即使不上漆,也越用越亮,树皮薄,有深色点状皮孔,内皮与木质相接处有黑色环状层。
由于早先楠木多是大料,而且树直
节少,纹理顺而不易变形,千年不腐不
蛀。
眼前这具金丝楠木,看上去与刚置办的一样鲜亮,其价值难以估计。
“这不是主墓室,却放了一具金丝楠木制成的棺材。”风扬语气一顿,似很不解。
我也挺纳闷的,这个墓室规模不大,一看就知道也不是主墓室。
一般这种珍贵木材制成的棺材只可能由墓主人自己用才对。
再看陪葬品散落一地,一片狼藉,一看就知道夜澈天刚才和人在这里打斗的。
“宗主,这棺材被人打开过。”
黑岩说着,就要掀开棺盖,风扬突然急喊,“住手!”
但太晚了,黑岩已经把棺材掀开了,咻咻咻…无数道利箭从棺材里飞射而出,把黑岩射成了刺猬一般,浑身插满了箭。
然而,黑岩的命非常大,这样都不死,风扬扶住了他,“黑岩!”
黑岩不断咳血,吃力道:“宗主,不碍事,里面有机关,您要小心点。”
这时,棺材里已经不再有箭射出了,我走过去看,见里面是一个黑乎乎、深不见底的洞,边上搭靠着一架同样由金丝楠木制成的木梯。
“真正的陵墓难道在下面?”我猜测道。
风扬赞同说,“很有可能,才设置了机关。”
我察觉到洞里还残留有一丝夜澈天的鬼气,便猜到他已经先一步下去了。
风扬和我想到一处去了,他有些困惑,“夜澈天应该下去了,不知和他斗法的会是谁?”
我说,“这里太古怪了,我看墓主应该不是单纯的玄门术士吧?”
风扬看了看黑岩的惨状,问我,“敢不敢下去?”
我不由反问,“不敢的话,你不会勉强我?”
“就算你不敢,也得下去,绝灵草应该也在下面
。”
我目光扫向风扬,以及他的几个属下,嗤笑说,“其实你没必要问我的。”
风扬放下黑岩,走到棺材前,拿出一只黑色瓷瓶。
我紧盯着他手上的瓷瓶,急问,“你要做什么?”
“巫宗专制的驱阴水。”风扬说完,就拧开盖子,把瓶里的暗红色液体悉数倒入棺材里。
一股腥臭味瞬间弥漫开,闻着气味,我一下子就分辨出应该有鸡血、黑狗血、朱砂、驱阴符灰等物。
没等我多问,风扬就自顾自说,“下面机关暗器应该少不了,但这鬼也是有的,慕名来的人,却没一
个活着离开这里,枉死之人太多,下面戾气肯定很大。”
“机关暗器太多,那我们——”
我怕下去后,一不小心就被暗器射成马蜂窝,比黑岩还惨。
风扬打断我的话,看向一个身穿黑衣,皮肤也黑如炭的年轻人,“我们有盗门解机关高手,罗信。”
这年轻人打从见面,就没见过他吭过一声,说过一句话。
风扬看出我的疑惑,解释说,“他口不能言。”
原来是个哑巴,我便没说什么,等腥臭味一散,罗信率先下了棺材。
黑岩伤得太重,能不能活命还两说,我们没带上他,顺着木梯往下爬,很快就安稳落地,一条暗道出现在我们面前。
暗道口旁边有八块凸起的青石砖,不用风扬交代,罗信就把其中一块拉了出来,将另外两块给按了进去。
原本黑漆漆的暗道瞬时大亮,暗道壁上伸出的箭没有一点动静。
这就破了一个机关?好厉害!谁会一来就想到那三块青石砖的玄机,罗信也不用怎么看,就轻易把机关破解了,看来他真是这方面的高手。
我心说如果刚才黑岩谨慎些,不要太大意,或者先让罗信看看,就不会中招了。
这暗道开始不高,我们需要弯着腰小心翼翼地行走,
越往里面走,越宽阔的很了。
令我不解的是,暗道上除了留有夜澈天的鬼气,怎么还有一股淡淡的妖气,这个地方不可能有妖才对。
夜澈天应该是打斗进来的,可这里和上面墓室不同,没有一点打斗过的痕迹。
暗道是一路下行的,走到最后,我们眼前如同凭空一般出现了一座巨大而又宽广城池,还有干涸掉的护城河,单单那青色的石城门,就够站一排士兵了,门头上刻着三个大字。
“无名城!”我缓缓念出城名,一股沉重的压抑感突然席卷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