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回到兰院的时候,小脸苍白,把秋意和冬白都给吓了一跳。
“姑娘,可是侯爷为难你了?”秋意一脸的着急。
明明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就成这样了。
“没有。”云舒接过她们递过来的热茶,捧在手里,看着袅袅热气往外飘。
但她脑海里想的还是夜澜。
先不管自己的那枚玉佩有没有被夜澜的手下捡走,就凭他的实力来看,他也能从蛛丝马迹里找到自己,并摸到武安侯府来。
只是她不太懂,这夜澜对自己到底是何心思,是想像前世那般吗?
她想不通,若是像前世那般,他便已经问皇帝讨了诏书,可,明明自那日长安街之后,两人可从未再见过。
云舒的手指捏在杯盏上,渐渐泛白,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今晚,我出去一趟。”
“可……大晚上的,姑娘贸然出门,怕有不妥。”
秋意一脸震惊,姑娘这般说的意思,恐怕便是瞒着老太太和侯爷了。
可府里上上下下,不知被柳姨娘安排多少眼线,万一被他们发现了,该如何是好。
“我给锦安姐姐写一封信,让她安排人接应我。”云舒想了下,“罢了,我自己惹出来的事,万不能再连累她。”
秋意和冬白一脸震惊,仿佛不太认识眼前的人,这还是她们姑娘吗?
“今日天黑之后,冬白穿着我的衣服,以防万一,我,出去一个时辰便回来。”云舒下定决心,眼里都是坚毅。
既然摸不清夜澜的想法,那便自己去问好了。
倘若他真是自己梦中的模样,想必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冬白朝秋意挤了挤眼睛,想让她劝劝姑娘。
两人虽然不知道姑娘要干什么,可这大晚上出门,终究是不安全。
秋意摇了摇头,她们姑娘,表面上看起来能掐出一把水,柔弱的不得了,可实际上,脾气倔得很,只要是下定了决心的事无论如何也都拉不回心意来。
入了夜,府里静悄悄的,云舒已经穿上秋意的衣裳,而冬白也换上云舒的衣裳,战战兢兢的往云舒的床上一躺。
“冬白不必紧张,你就像在自己屋里那般,好好的睡一觉。”云舒看着把被子颤抖的模样,紧张不安的心稍微有些安定下来。
“可……若是老太太,侯爷,柳姨娘,他们若是过来了……”冬白白着小脸,感觉自己小命不保。
“不会的,我这兰院,位置这么偏,你可见她们平日里什么时候过来过?”云舒拍了拍被面,像是安慰冬白,也像是安慰自己。
“姑娘,万事小心。”秋意抿了抿唇。
“好。”
云舒刚打开门,就被寒风吹得一个后退,一阵艰难之后,她还是顺利的出了门,裹着披风往后门旁边的……狗洞走。
她也想很有志气的往后门走,但那边有人守着,恐怕自己还未出门就被人抓回去了。
狗洞旁边有一棵树,因为位置偏,还生出一丛丛灌木来,若是不仔细看,都不知道那里有个狗洞。
云舒搓了搓手,看着天哀叹了一口气,生活不易,她要哭泣,想她一个侯府嫡女,有一日居然要钻狗洞!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好在,云舒也是位能屈能伸的主,她站定几秒后,给自己打足气,做好准备就想往外钻,只是,她头一伸,却是没有钻出去,而是撞到一堵温热的硬墙。
“嗯?这么着急着想给我投怀送抱?”夜澜披着黑色的披风,他刚刚便坐在墙头看了好一会,没想到这丫头竟然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罢了罢了,若是自己再不出现,她都准备着钻狗洞了。
“你……你……你是谁!”天色很黑,云舒只能依稀辨出对方披着黑色的披风,相貌却是看不见的。
一时之间云舒只想往后退,可那人的双手紧紧禁锢着自己的肩头,自己怎么都动弹不得。
“嗨!你这大半夜不顾安危要出门不就是想要寻我吗?何况,那日你都知道是我,今日怎么就认不出来了?”
夜澜叹了一口气,声音还有些委屈的样子,若不是江南西那厮给自己出的主意,自己怎么会在云风雄前面提了一嘴,那厮美曰其名:试探云舒心意。
只是,没等着云舒上皇子府寻他,他便自己先跑过来了。
想到她一张小脸惨兮兮的,还要想方设法出侯府,他便不忍心了。
“有话好说,九皇子不如先放开我?”云舒挣扎了一番无果,还惹得自己气喘吁吁的。
“我要说不呢?”
夜澜挑了挑眉,两人离得这般近,那兰花香更浓重了,自然舍不得放手。
“……”云舒忽然有些后悔那日自己的举动了,传闻九皇子盛有美名,能文能武,今日一见,倒像是泼皮无赖了。
奥,这些云舒当然不敢说出口,毕竟九皇子还另有一个出名点,那便是狠戾,若是自己说错了话,可能今天就回不去她那兰院了。
“九皇子说得不错,今日我的确想要去寻你,想必您已经知道,那日长安街一事是我所为。”云舒抿了抿唇,眼前的人不说话,可冷冽的檀香一直往她鼻子里钻。“只是,这件事是人之常情,九皇子不必对我抱有感激之意。”
云舒说完,伸手揉了揉鼻子,她这话言外之意便是:九皇子,我不想与你有其它瓜葛?懂?
夜澜自然听懂了,只不过,他没怎么在意,只要是他看上的,便翻不出他手掌心。
“嗯,你说的挺对。”夜澜开了口。
云舒抬头看着他,习武之人视力本就比常人好,黑暗中,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夜澜觉得他有些渴了。
“不然,你给爷换个称呼?一口一个九皇子多生疏?嗯……我觉得夫君这词就不错,那日你救了我,我便以身相许了?”
“不说话?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夜澜低笑出声。
“流氓!”云舒咬了咬唇,脸上红红烫烫的,她这是羞的。
传闻都是假的,这厮就是泼皮无赖!
“我知晓你最近都在做什么事,你看皇子府怎么样?在那便能大展拳脚,不必像眼下这般小心翼翼,有没有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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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澜手捻了捻她的发丝,嗯,柔顺得很。
不等云舒做反应,夜澜已经松开了她,“好好想一想,我近日要离开京城一趟,等着我。”
说罢,他乘着夜色一下子消失在侯府内。
云舒原地跺了跺脚,她有说什么吗?就让她等着他!想得美!
她转身迈步想要回兰院,可身后刮来一阵风,接着一抹温热之意便落在她额头上,还带着那人妖孽的笑,“本皇子这么走了心里怪空的,我得盖个章,这会便是好了!”
“夜澜!”云舒忍了一晚上,终于叫出了声。
“真走了。”夜澜揉了揉她的头,这回是真消失了。
“是谁?谁在那?”
侯府的家仆刚刚巡逻到这边,就听到这声音。
“喵~”云舒缩了缩脖子,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诸事不利,大概说的就是她吧。
“嗨,可能是谁家的野猫呢吧。”路过的家仆没多想,毕竟是大晚上的,又冷,防备心也降了不少。
等他们离开了,云舒才小心翼翼的跑回兰院。
云舒离开,秋意和冬白哪有其它心思,只一门心思想着她早点回来,没想到,这左右不过几刻钟,她便回来了。
“姑娘,可是路上遇到什么阻碍?”秋意给她端来热水,让她洗手暖和一下。
“没,忽然不想出去了。”
云舒抿了抿唇,想到那人肆意的笑,心里又突突的跳了起来。
罢了,就不告诉她们了,以免她们被吓到。
冬白已经换回自己的衣裳,小脸还白着,显然刚刚担心得不行。
“好啦,明天我带你们出去吃好吃的?”云舒戳了戳冬白的小脸。
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好啊好啊。”果然,说到好吃的,冬白小脸都欢快许多。
云舒躺上床时,脑海里忍不住想到夜澜,他那么张扬的一个人,怎么还会为了自己刻意在父亲面前提了一嘴呢?
想不明白。
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云舒又想到他说的皇子府,好像有点意思。
唉……她魔怔了。
魔怔的不仅云舒一人,夜澜从侯府离开之后就被江南西追上了。
“我说你怎么老是大半夜的探人家侯府?”江南西知道事情始末,他眼下这般说,就想看看他们皇子吃瘪的模样。
“要你管。爷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夜澜眼下看到他就来气。
想到自己在云风雄面前露了底也是被他教唆的,心里有几分不痛快。
“还不痛快呢,我若不这般,你哪知道云大姑娘是这般大胆之人……再说了,你这一走,便是小一个月,谁知这云姑娘会不会已经许配给别人了。”
“哼!”夜澜冷哼一声,“她就算嫁了人我也得把人抢回来。”
江南西默,好吧,还真是这样,这爷想干啥有谁拦得住呐。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江南西又有些愁。
十五又快到了,可还差一味药,这位爷还得生生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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