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作一团
于春之气得胸口直抽抽,她拿这一招对付过不少死缠着玉珏的贱女人。
但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有会人拿钱打发她?
顿时气红了眼:“呸,谁稀罕你们的臭钱?我们丛家多的就是钱!我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那个小贱人,我就让她坐牢!”
杨荷也急了:“你这也太过分了吧?人也没事,也没有生命危险,不就一些烫伤,能有多严重?非得要人家小姑娘去坐牢?你老太婆心肝也太毒了!”
两个人吵作一团,谁也不让步。杨荷正好看到钟洋来了,立刻让他过来:“钟洋,这人也实在太不讲道理了,我好心好意跟她提要求,她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还骂人!没素质!”
钟洋脸色不变:“如果你被人泼硫酸烧伤到百分之十二,凶手要求要跟你和解,你愿意吗?”
“你要是愿意,你现在就让我泼硫酸,我立刻就同意你的条件。”于春之紧跟着后面道,眼神讥讽的瞪
着杨荷。
杨荷嗓子眼一哽,面色讪讪,忍不住瞪了眼钟洋:“你就是是帮谁的?”
“我谁也不帮。”
钟洋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眼睛直直的看着躺在里面昏迷不醒的玉珏,他侧身一下一大块抱着厚厚的纱布,脖子上也有一些,幸好当是他侧过身护着梅妍,没有伤及到脸,他带着呼吸器,胸口微弱的起伏。
于春之一看到儿子这么凄惨的样子,就忍不住抹眼泪:“我就说梅妍那个杀千刀的就是个祸害,让玉珏里那个贱人远一点,他非得不听!现在被害成这副模样。”
她咬牙切齿,恨不能拨了梅妍的皮:“那个贱人,我已经要她付出代价!”
钟洋冷漠的扫了她一眼:“这是玉珏自己愿意扑上去的,没有人逼着他去。”
于春之顿时哑然,她也知道是玉珏扑过去的,而且她也知道玉珏自从和梅妍离婚之后,整个人就有些不太对劲,还派人偷偷跟着梅妍,这些她都看在眼里。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后悔了,但是偏偏性格极傲,不肯承认,她干脆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但是对比了林静之后,她现在才发现原来当初的梅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但是这些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钟洋不在意于春之心里在想些什么,察觉到玉珏一时半会没有办法醒过来,干脆也不继续呆在这里:“后续治疗的费用,钟氏会全权承担。”
于春之眉头一皱,钟洋却抢在她之前开口:“这不是赎罪,这是钟氏对他的感谢。”
如果不是玉珏的话,恐怕今天的后果他无法承担,而梅妍则会变成什么样,他连想也不敢想。
他倒是不怕梅妍会变成什么样,他怕的是梅妍钻进了牛角尖,恐怕会做出什么令他后悔终身的决定。
所以,钟洋对玉珏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空荡荡的走廊回响着他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钟洋朝陈大同冷漠道:“那两个人控制住了没有?”
陈大同微微低头:“已经关在了禁闭室。”
“嗯。”钟洋眼底满是冷漠,“把事情查清楚,然
后让他们离开部队。”
陈大同欲言又止,眼底闪过一丝不忍,钟洋似乎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语气淡漠:“仅凭着朝卿的几句话,就轻而易举的选择信任,平时部队里是这么教他们的吗?”
“轻敌、没有警惕心,这如果是在战场上,他们现在还有存活的几率吗?”钟洋的每一个字都让陈大同难堪的低下头,忍不住为那两个年轻人感到叹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朝卿的外表所欺骗,上面明明下了死命令,不允许任何人接触夫人,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这样的纰漏。
回到病房之后,发现梅妍还没有醒,钟洋干脆直接让陈大同把军务统统送到病房里,梅妍逐渐苏醒之后,就看到钟洋正在看文件,见她想要坐起身,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摇高她身后的靠背,端着给她喂了一杯水。
“手还疼吗?”钟洋来的时候,梅妍受伤的部位已经包扎的差不多了,那雪白的纱布中央透着淡淡的乳黄,是药汁渗透的颜色,梅妍吊着胳膊,缓缓摇了摇
头:“我什么时候能去看下玉珏?他现在怎么样了?”
钟洋给她后背又垫了一个枕头,让她坐的能够更舒服一点:“你要听实话?”
梅妍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眼神里已经透露了自己的意思。钟洋坐在她面前,脸色微沉:“情况不是很好。”
梅妍心中顿时提了一下,听到钟洋继续说道:“他身上近乎百分之十二的烧伤,刚刚从手术室里面推出来,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
百分之十二烧伤?梅妍根本不敢想象,她自己手臂上溅了点硫酸,都火辣辣烧得钻心的疼,更何况是是全身面积这么大块的区域。梅妍挣扎着要起身掀开被子;“不行,我要去看看他。”
钟洋连忙拦住她:“他现在还没有醒,你现在过去有什么用?”
“不行,我必须要过去!”梅妍红着眼睛,眼里满是自责,“都是我,要不是因为我的话,玉珏也不会受到牵连。是我不好,我一定去看看她!”
梅妍用力的要推开钟洋,而钟洋顾忌着她手上的伤势,也不敢使力,继续劝说希望能劝回她的理智:“你现在过去等于是添乱!丛夫人身体前不久还有所好转,你现在万一过去,刺激到了她怎么办?”
他一句话瞬间拉回了梅妍的理智,前不久她才看见玉珏送于春之到急救室,万一她的出现刺激到了于春之病发,那她岂不是更加罪加一等?
“那我应该怎么办?”梅妍眼底满是茫然,晶莹的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她求救似的看着钟洋,双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角:“可我不去看他的话,我心里真的很难受,我想要见见他!”
她趴在钟洋的怀里痛哭出声,钟洋沉默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低低叹了一口气:“现在不是好时候,等于春之回去之后,我带你去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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