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已既知晓此二人的身份,就应该早做决断。”刘西州道。
“刘大人,我既把他们带到冀州城,就有足够的把握,此事不必多言。”江非月背过身去,心中有些烦闷,他很清楚,魏疏桐是魏廉之女,而魏廉虽为名将,但终究,是黄埔家臣,而黄乾,若是不出预料,他应该是皇埔渊的五子皇埔乾。
这二人,确实不该留,可这从兰陵到冀州,这一路走来,他竟对二人没有丝毫防备之心,甚至冀州城外,皇埔乾为了还为他挡了一剑。
刘西州见劝不动江非月,也不再多言,道声告辞便退下了!
江非月揉了揉额头,痛,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柔软的月光照在江非月的身上,江非月抬头,看到窗外的一轮明月,思绪万千。
有多久了?恍如隔世一般,他好像很久也没有见过,如此温柔的月光了,就像数年前的月光一样柔软,舒适。
月光下,树影婆娑!
朱门高墙之中,传来几声急切的呼喊,又好像怕人听到一般,压着声音。
“小姐!小姐你在哪儿?”
“别喊了,要是把温曼云招来,我就把你卖到怡红院去。”墙头上,一个十岁左右的粉衣小女孩趴着,对着下面提着灯笼的女孩压低声音说。
“小姐,你快下来吧!云姨娘要是知道了,非得打断我的腿啊!”
“闭嘴,她要是把我抓回去了,我就把你卖了!”
小丫鬟立刻不敢说话了,只是担心的看着墙上的女孩,怕她一不小心掉下来,就怕她一不小心掉下来,摔伤了。
“小姐小心啊!”
“你快走回去,躺在床上继续扮我,我天亮之前就回来。”小女孩在墙上来回看了许久,终于锁定了墙边的一棵树,准备顺着树爬下去。
摇摇晃晃走到树边,有些犯难了,远处看着挺近的树,怎么走近了,离墙那么远?不过此刻若是再回去也定是不能的了,既然出来了,就一定要把事情办好。
小女孩看着树,站在墙上,思索良久,终于下定决心,闭上眼冲着树的方向跳了过去。
“啊~”
没有抱住树?摔下来了?可为什么不疼呢?还软软的?小女孩睁开眼,入眼是一双明亮的眸子,也在看着她。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小女孩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砸到别人身上了,可也有些奇怪,自己刚刚明明没有看到这附近有人的啊?眼前这个小公子,又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无碍”小公子盹了一下,看了眼不远处的朱红色大门,又见女孩衣着不凡,道“你是魏廉将军的女儿?”他来之前是特意大听过的,魏廉将军府中有一妻一妾一女,女儿十余岁,看眼前这粉嫩的女孩,又是从墙内跳出来,在这兰陵城中,敢从魏廉将军府邸翻墙而出的人,估计除了他女儿,也
也没谁了。
“我……”魏疏桐本想直接否认,可若直接说不是,这人八成也不会信,太假了,于是便道“我是魏小姐的侍女冰儿,”
“哦?即是侍女,为何翻墙而出?”
“嗯……”魏疏桐停顿了一会儿,不行,一定要编个理由把他骗过去,也不能让他把里面的人招出来,“小姐饿了,想吃城南的莲蓉糕,吩咐我去买,这不,看门的大叔睡着了,我怎么也喊不醒,又怕小姐饿着,这才翻了墙,惊扰了公子,还望公子不要怪罪。”
“是吗?那好啊!正好我也要去城南,一起吧!”
“不用了……”魏疏桐刚想拒绝,又觉得反应太过激烈,只又说“这夜半三经的,公子与我一路,莫不要引了闲话去,污了公子名声,可就不好了!”
“无碍,你也说了,夜半三经的,也不会遇着什么人。”
魏疏桐本想赶紧打发了眼前这碍事的人,没想到却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如今自己要去祭拜生母,定是不能带着他去的,这可如何是好。
“姑娘,走吧!”
走什么走啊?魏疏桐即使心里再不情愿,此时也只能跟着眼前这人走了,只是眼角瞥间,魏疏桐捡起了墙边的一块砖头,嗯,前面的公子依旧没有回头,应该是没有注意到的,对不住了小公子,我也不想伤你的,只是不想让你跟着我而已,你就在这里睡一会儿吧!
趁着小公子不注意,魏疏桐自认为以极快的速度,举着砖头闭着眼拍了过去。
果然,小公子应声倒在了地上,魏疏桐赶紧丢下砖头,特意探了探他的鼻息,嗯,鼻息正常,没死就好,一边道歉,一边朝城东的方向跑去,跑得急了,丝毫没有回头看。
魏疏桐刚刚跑开,原本躺在地上的人儿忽然坐了起来,拍了拍手,无奈的笑了笑,“没见过这么蠢的姑娘,拍人都不敢睁眼,自己没拍到都不知道。”
原来刚刚魏疏桐闭着眼拍过去,却是被小公子一个仰手,挡了去,她那一砖头,自然是拍在了小公子的手上。
“殿下!”月色下,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树影下走出。
“她去了魏陵?”
“是”
“这小丫头,甚是有意思啊!”这位小公子,便是云启国太子,云若言。也是后来的江非月。
“怕是你早就忘了那一面了吧!”江非月看着对面的房间,房间里灯火已熄。
次日一早,城守府上来了一位客人,魏疏桐又是被吵醒的,因为那客人没有去大堂,而是直接来了素竹园。
“太子表哥,我好想你啊!”刚出门的魏疏桐听到声音立即转身关门,又回到了自己房中,冤家路窄啊!一个城守女儿已经够让人心烦的了,此刻又来了个郡主,这城守府真是好生热闹啊!
没错,来的那个人,正是太子云若言的表妹—佳慧郡主,嗯,若
是云启国没有出了这一桩叛乱的话,嗯,这个佳慧郡主,此刻应该是太子妃了!
说来,魏疏桐与佳慧郡主算是宿敌了,魏疏桐的父亲魏廉好歹也是高官,因此一些必要的宴会是一定要参加的,而作为魏廉唯一的女儿,魏疏桐自然也要跟着参加了不少的女客宴会,正所谓自古以来都是将门虎女,咳咳,虎父无犬子?魏疏桐可是深受其害啊!虽说她的父亲是一名武将,可她本人愣是武学白痴啊!这个佳慧郡主,是个喜武之人,魏家有家传绝学,魏家剑法,也不知佳慧郡主是从何处听来的,一次宴会上,非要魏疏桐给她演示,奈何连魏疏桐都不知道,所谓的魏家剑法是何物,本身她又不懂武功,如何演示?旁边又有人说了几句,大概就是说魏疏桐不给佳慧郡主面子,看不起佳慧郡主的意思,然后,佳慧郡主就怒了,非要和魏疏桐比试不可,魏疏桐自然不肯,也不是嘴上肯吃亏的主,于是怼了佳慧郡主几句。
几句话下来,算是彻底把佳慧郡主惹怒了,佳慧郡主动了手,魏疏桐自然不敌,也不敢硬碰硬,就这样一直后退,直到一个不甚,落了水,寒冬时节,魏疏桐落了水。
虽被救了上来,也因此大病一场,后来,魏疏桐听说皇上好像因为此时还禁了佳慧郡主的足,好像是两三个月吧!总之,与佳慧郡主的梁子,自此便是结下了。
此时佳慧郡主来冀州,嗯,魏疏桐自然不会自恋到认为她是来找自己复仇的,但,也不排除,她来找江非月,然后顺道复一下仇啊!
思索良久,魏疏桐还是觉得,走为上计,反正她原本就是要走的,此刻走,正好还免了与那郡主起冲突,自己不会武功,若是起了冲突的话,吃亏的终究还是自己。
收拾好包袱,魏疏桐打开窗子向外看了看,确定窗外四下无人,抱着包袱跳了下去,谁知刚跳下去,后面便传来熟悉的声音。
“疏桐?你这是做甚?”
余浅知提着食盒,站在她门口,一只手抬起,正准备敲门,此刻应该是被她跳出来的声音吸引,就这样站在门口,看向自己。
“啊?没,没事,我就是想出来散散步而已!”魏疏桐手背在后面,把收拾好的包袱从窗子里又丢回了屋子里。
“散步?快先别散步了,刚刚来了个什么郡主的,带了好多好吃的,这不,我给你带来一些,快来先吃东西啊!”
呵呵!余浅知你可真是个吃货!
“那好吧!”
回了房,余浅知打开食盒,魏疏桐才发现,余浅知为什么会专门给她带来这些吃的了,嗯,不得不说,这些小吃,莲蓉糕,芙蓉糕,桂花糕,糯米圆子……最关键的还是,这些竟然都是宁远城的知名商铺做出来的,也是魏疏桐极爱吃的。
这佳慧郡主可真是有心了,还知道带宁远城的知名小吃,只不过,江非月,会喜欢吃这些甜食吗?魏疏桐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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