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河出了大事了,倒不是几个兵大爷抢姑娘出了人命,而是这姑娘本身出了大事。这位出道还没有半年的年轻姑娘,新得了一首绝妙的唱词,经她谱曲之后,一开口便艳惊四座,几个读书人听得迷醉失神,直呼此曲为之音。
这位素素姑娘本就是头牌,得了这首神曲更是身价倍增,朝廷大员、富绅豪商每日求见的人络绎不绝,都只为听一听这人间。但凡听过的人人出来都说这钱花的值。如果你敢没听出门道,便会有人攻击你心怀杂念六根不净与仙音无缘,直到你也说一句听懂了为止。
素素的姑娘的风头一时无两,让其他馆阁的妓子羡慕嫉妒也纷纷效仿,可即便得了那唱词工尺也未见宾客盈门。
当下妓子们一合计,便认为当找原作者在写一首唱词,以自己技艺演奏一样不会比素素姑娘差。
那位素素姑娘倒是信守承诺,没有忘记替长乐楼扬名。生意一直不温不火的长乐楼突然宾客盈门,可并非是徐羡预想的豪门显贵富绅豪商而是一群妓子,甚至都是各个馆阁里的头牌花魁,为的只是求一首绝妙唱词,既然来了自然不能干坐着,酒菜都是要上些的,吃不吃的不重要总是一点点的诚意。
有钱赚小蚕刘婶都是很高兴,可赵宁秀对这些妓子就表现的极不耐烦,态度恶劣不说,结账的时候还多收人家银钱。
对门的阿娇妹子就更过分了,自己一个人就能占两个人的位子,又把家里的丫鬟婆子都叫来,将长乐楼占得满满的,就是不给那些妓子落座的空档。
最过分的便是红巾都的士卒了,自从知道有青楼的红牌姑娘在这里出没,便是不停的骚扰。也不知道哪个妓子许诺,谁能从徐羡那里弄来唱词,便可以做入幕之宾。于是红巾都的士卒便疯了,只要休沐便要徐羡给他们写唱词,为的就是博红颜一笑。
这不,休沐的大魁刚刚从徐羡那里得了一段唱词,便立刻跑来找姑娘献宝了,向来没脑子的大魁,记忆力突然变得十分好,徐羡只给他说了一遍就刻在了心里。
“鸡叫一声撅一撅,鸡叫两声撅两撅。三声唤出扶桑来,扫退残星与晓月。”把徐羡教的唱词背上一遍,大魁便又把一张纸递了过去,“这是俺家都头亲手写的,姑娘觉得怎么样,你要是觉得好,咱们便到楼上吧。”
(ex){}&/ 乞丐们的忙不迭的伸出破陶碗,小蚕用木勺子一一给他们盛满,又一人给了一个蒸饼。见不远处还有一个乞丐吧唧嘴望向这边,便走过去问道:“你看起来很饿,为什么还要等着我给你送过来。”
乞丐结结巴巴的回道:“我我头晕,起不不得身!”
“那是饿的太很了,说话都不成个了,你的碗呢?”
乞丐摇摇头回道,“我是结巴,我的碗摔破了!”
“你倒是说得又顺畅了!咯咯……”小蚕掩嘴轻笑两声,直接把陶盆放在他的眼前,“你吃吧!”
“多多谢!”乞丐一手拿过蒸饼,另外一手直接抓了陶盆里的剩菜往嘴里塞,削瘦的两腮立刻鼓了起来。
小蚕在一旁劝道:“你慢着些,剩菜里有骨头你莫要卡了喉咙!”
小蚕话半点用也无,乞丐风卷残云只用一盏茶的时间,就把半盆的剩菜连同两个蒸饼吃得一干二净,还把脑袋伸进盆里将陶盆舔了一遍。小蚕在一旁看得有些泛呕,心想着这陶盆回家可得用开水好好烫一烫。
“我吃吃吃完了!嗝——”乞丐打了个长长的饱嗝,“盆子还还还给你!”
小蚕伸手接过盆子,乞丐却又叫住她,“别别走,给你看个好东西!”
乞丐掀开自己的破衣烂衫,露出一个简陋的鸟笼,里面是一只极为漂亮的彩色小鸟,见了阳光便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叫声尖细清脆极为动听,乞丐得意的对小蚕道:“这我彩雀!”
“呀!这小鸟儿当真漂亮!你自己都吃不上饭,怎么还养着这么个小东西。”
“我我有粟米!”乞丐拿出一个布袋子打开给小蚕看,里面却是黄澄澄的糜子。
“这是糜子不是粟米,粟米要小些!”
“都都一样,彩雀喜欢吃个!”
“你这人真是奇怪,自己都快饿死了,明明有粮食却要喂小鸟。”
乞丐倒了一些粟米在手中,而后伸进笼子里,享受着小鸟在他手心啄食的触感,“这是我宝贝,它死了我也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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