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岖作为一个普通的现代人,没有一点穿越的想法。现代多好:出入有车,交通方便,千里之外也要不了几个小时就能到达;食物丰盛,品种多样,随着杂交水稻的盛行,饥饿已经远去;娱乐多样,虚拟的游戏,丰富的电影动漫,对于半宅的人来说每天都是不会无聊……可现在穿越到了一个古代社会,成为一个农民之子也就罢了,最多就是吃不饱穿不暖。可附身的身体残留的记忆告诉吴岖,这还是一个有着神鬼妖魔的世界。作为一个没有超凡力量的普通人,随时都可能死于非命。其实这个身体的主人已经死去,也才有了吴岖的雀占鸠巢。
夏日清晨的太阳给刚刚附身苏醒的吴岖带来不了任何热量,周围死亡的气息只会带来一股刺骨的寒意。吴岖适应着新的身体,整理着新身体留下的为数不多的记忆。身体的主人家在一个小村落,只有几十户,不到两百村民。可现在这个村落活着的动物算上,也只有刚刚附身苏醒的吴岖。全村不留活口,村民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死去。死亡的时候没有痛苦,也毫无知觉,甚至连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根据身体原主人残留的记忆,吴岖找到庇护村子的土地神的神龛。木雕的土地神像已经裂成几块,神龛中常年不息的神光也消失不见。看样子,作为庇护的土地神也已经不存在了。
这个时候,作为一个初到的外来客,吴岖得为以后的道路做出选择了。离开这里是必然选项,就算杀死村民的妖魔鬼怪不会再回来,这么多死尸也必然引来其他什么鬼怪。可离开以后去哪,吴岖就显得迷茫了。被附身的对象只是个农民之子,去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跟着父亲到五十里外的镇上。外面的世界对于他来说,大多只是父辈口中的各种传言。
经过不多时的考虑,吴岖决定还是尽快离开村子,在夜晚之前赶到镇上。在离开之前,吴岖搜刮了整个村子,得了十多两碎银,铜钱百枚。实际村子里铜钱有许多,但吴岖考虑到自己到小身板,也就只拿了百枚。之后,吴岖把神龛中的土地神像包好背上,再费力的引燃了一堆柴火,从村子中央开始引燃。
当吴岖站在村外的时候,大火已经笼罩着整个村子。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吴岖现在既没有能力埋葬死者,又不想让村中百姓曝尸荒野,被野兽啃食。点燃村子,焚烧乡亲的尸骨,是吴岖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吴岖走到村子的界碑边,掏出一只从村里找到的毛笔,沾了沾神龛中找到的朱砂,开始在界碑上写字。吴岖并不会这个世界的文字,而这具身体也没有留下识字的记忆。吴岖只能用简体字写下“大越历七百三十一年六月初五,小梁村三十六户共计一百八十二口死于非命,死因未知,今记于此,望世人知晓。”看着界碑上歪歪扭扭的汉字,吴岖摇了摇头丢掉了毛笔,再望了望升到半空的太阳,头也不会的向远处走去。夜晚的野外是危机重重,毫无自保能力的吴岖只有尽快赶路,到五十里外的镇上才能得到保护。
锁虎镇,是这方圆百里最大的城镇。虽然不在经商要道,可向东三百里就是淳州第三大派出云宗,又处于东去出云宗的必要之道。有许多想去出云宗拜师学艺的,都会在锁虎镇待上一段时间。一是这里可以打听出云宗最新的消息;二是也需要休整一番,以最好的精神状态前去出云宗。因此镇上有许多客栈酒楼,也有许多江湖人士喝酒吃肉,相互吹嘘自己。
戌时一刻,夏日的太阳也快要落山,天将黑未黑。镇门的守卫打着哈欠,等着门口首领下达关闭镇门的命令。当太阳落下月亮升起之时,也是厌阳生物出来活动的时候。这时候妖魔会出来觅食,鬼怪会出来作乱。没有超凡力量的普通人,只能在城镇的庇护下度过漫长的黑夜。直到黎明再度来临,又是人类开始活动的时候。
吴岖骑着一头毛驴,在镇门还未关时赶到了锁虎镇上。毛驴是吴岖路过一个村庄时买的,花了整整3两银子,着实让吴岖心痛了好久。现在看来,还是花的挺值,不然光靠吴岖双腿怕是在天黑前赶不到锁虎镇。到时候没有感到镇子,处在野外的吴岖可能才穿越就要领便当了。
福来客栈处于锁虎镇南面稍微偏僻的位置。虽然位置稍偏,但生意并不算太差。因为街口人流量不多,也使得客栈显得安静,因此不少不喜热闹的旅客会选择在福来客栈居住。黄昏时候,客栈伙计准备关门时迎来了一个新客。客人身穿粗布麻衣,衣服虽没补丁,却也洗的泛白。年龄看起来不大,最多只有十七八岁,还带着稚气的脸蛋有些卡白。身后还牵着一只毛驴,毛驴背上驮着一个小包,疲惫不堪样子显然是赶了远路才到镇上,这人正是刚刚进镇的吴岖。
“客官可是要住店。”伙计丢下手中的活,迎了上去。
吴岖把驴背上的布包提起,手上牵驴的绳子递给迎上来的伙计道:“给我开一个普通单间,烧点热水,再送点吃食到房间来。食物一荤一素,加个素汤即可。毛驴给上草料,普通粗料就行了。”吴岖凭着身体本身的记忆,语言交流倒是没有什么障碍,身体原本主人也随期父亲来过镇上住过客栈。因此吴岖也就顺着记忆里的话语,好似一个本土百姓一般。
“好咧!”伙计应了一声,把毛驴先拴在门口的拴马石上,随后把吴岖迎到柜台向柜台的账房说道,“贵客一名,普通单间一间。”账房记下后递出一把钥匙,伙计接过后就把吴岖引到后院的一个单间。
吴岖进到房间,接过伙计递来的钥匙。伙计走到门外,低声说道:“客人稍等,热水和食物随后送到。”之后在外面轻轻关上屋门,轻步离开。
吴岖等伙计离开后观察这个房间。房间很小,仅有靠墙的一张不大的床外,就只有一张小长桌靠在床头不远的墙边,一张孤零零的长凳横在长桌边。吴岖把手中的布包放到桌上,坐在桌边等着伙计送热水个饭菜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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