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得安从家里走出来,在满街上无目的的乱溜达,他不愿意在回到那个管教甚严书呆子父亲扣的家了。
说也巧,这天陈天介一大早就扛着冰糖葫串子满大街吆喝开了,正好遇上了低头走着的扣得安,陈天介当然认得扣得安了,因扣得安打小和他儿子陈化龙一块长大的,经常在一块玩耍,只是最近这两年很少来家了,扣安得抬头一看是陈天介,因昨天他刚给陈天介的儿子陈化龙打过架,才不好意思和他说话,就想躲开来,可陈天介却热情的截住道:‘’哎哟这不是贤侄吗?怎么这么早就在街上溜达开了?我看你也好久不去我们家里玩了!‘’扣得安尴尬的低下头去,遮掩的说:‘’唔是忙了!随便转转随便转转!说着就想溜过去!陈天介赶忙摘下扛着杆子上的两串冰糖葫芦亲切的递到了扣得安的手里,吃吧孩子你好久没尝过叔的糖葫芦了!越这样热情扣得安越觉得不好意思要,但人家好心递到手里了又不得不接过来,接过后把另一串随又插到了陈天介扛着的杆子上,‘’叔有一串就够了,我吃不了那么多,再说您也是靠这做生意卖钱卖的,说着就要掏银子,其实他身上哪有银子呢,只有五个铜板,陈天介早已看出来了,哈哈笑了,’孩子你不用掏我是送给你吃的!‘’扣得安挠了下头皮说了声谢谢叔,吃着摆了摆手便过去了,其实陈天介还不知道儿子与扣得安昨天干架的事里。虽昨天他看到陈化龙脸上有伤,训了儿子一顿,但不知是和扣得安打起来的。扣得安吃着冰糖葫也感到很内疚。
扣得安满大街溜达一直溜达到晌午,他渐渐的也有了大人的心眼,自己老大不小了不能老依靠父亲养活自己,得学着干点活了。因他两顿没吃东西了这时扣得安就感觉饿得有些受了了,昨天夜里与陈化龙喝酒时,喝着喝着因闹崩了掀翻了桌子就打了起来,后与草上飞又唠了一阵子,最后还吓得给他跪了,回到家里又挨了父亲的一顿罚,五更便逃了出来,如今肚里早就饿得咕咕叫了,虽吃了一串冰糖葫也顶不了大事,他兜里没有带银子,因为在家里时银子都是爹妈掌管着,只有要时才给点,这次他是偷跑出来的,那有银子呢,他摸着兜里仅有的五个铜板在酒店的门口来回徘徊着。就在这时恰巧从西边大街上过来几个下煤窑出苦力挖煤的人过来吃饭,他们几个身上穿的灰不溜啾邋里邋遢的走进来,扣得安也随着跟了进来,这样他就觉得不寒伦了,这时酒店里只剩下最后一张桌子了,哥五六个围在了一起,扣得安也与他们坐在了一张桌上,店小二热情的走过来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笑眯眯的问道:‘’客官需要吃点什么?扣得安皱了一下眉只要了一碗饸饹面!因他知道自己兜里只有五个铜板刚够吃一碗面的!那几个就不同了,因为他们身上都带着银子,他们自己也知道干的是挖煤的危险活,你上午进去下午能不能回来还是一码事呢,按人们讲这挖煤就是吃的是阳间饭干得阴间活,滩塌瓦斯爆炸随时都可能摊你身上,你想想挣了银子不吃点喝点死了有啥意思?也赶巧今天窑老板刚发放了银子,他们哥几个是来一块庆贺庆贺的!哥几个让店小二大碗大碗的往上端肉,酒整坛整坛的往上捧,不一会酒菜上来了,……他们划着拳说着骚情话,大口大口的喝酒大口大口屹肉,听那口音他们都是外地人,都是被生活所迫才钻的那煤窑洞子,但他们的性情都很豪爽,他们见扣得安只吃着一碗面没有要菜,那一伙的头儿便夹着肉往扣得安碗里放,他们讲着河南话!吃吃吃!喝喝喝出门人不要见外!又给扣得安斟上了酒,开始扣得安不好意思,后来由于过份让的热情也只好跟着吃喝起来,吃罢了饭,那头儿又一块付了账,没让扣得安掏银子,扣得安很过意不去,在一方面扣得安出了门不想在回到那个家了,正没有去处想找个活干,便问那头儿:‘’哎!哥哥你们煤窑上还要干活的人吗?‘’那头儿听后这才上下打量起扣得安来,然后撇了撇撇嘴说:‘’你不中!你这细皮嫩肉的那能是干我们那出力受苦活的人呢!‘’因扣得安不了解,便说道:‘’没事我不怕吃苦能干了,那头儿担心的说:‘’恐怕不行吧!‘’另一个伙伴道:‘’让他跟上去吧!不钻洞子里边还有其他活呢,可以干轻巧的!对那就让他跟上吧!其他几个也都附和道。头儿这才点了点头允许,扣得安跟着他们上了西山煤矿。到了那里一看扣得安就害怕了,那煤窑都是私人开采的,生命根本没有保障。是这样挖煤的,一开始先在山坡上找好了大约有煤的地方,挖一个洞往里面一点一点的掏,等挖到煤了,说明找到了煤的矿藏!然后人都弓着腰连站都站不起来,爬着往里进出,手上膝盖骨上都绑着块皮子,眉头上顶(拴)着一盏照路的煤油灯,两个肩膀上套着绳子后边托着一个大竹筐,爬进爬出,连牲口都不如,开始近,一天能拉十几趟,后来越掏越深,拉得趟数也少了,在后来一天只能拉四趟,上午两趟下午两趟,一天能挣二两银子。活着算你走运,死了算你倒霉!要是死了有家属和亲戚知道了,便住着缠磨着给老板讨要些银子,要是没人的单身汉或家里不知道的死在里边也就算完事了,屈死鬼多了去了。在这干活下煤窑的大都是河南人四川人逃荒来的多,你要是一个两个人,他们一伙的还欺负你,揍你连还手都不敢还!后来他们人多头儿为了多捞一些银子又生出了一种坑死人的法,就是你要是外地人,新来乍到挖煤又没有经验,他们便让你冲在前边去挖,然后趁你不注意时从后边一镢头把你砸死!在用煤把你埋上,回去向老板回报说塌方了被砸死了,然后在做戏的哭巴流泪的说是亲戚向老板讨要银子,这才是得的坏良心的银子,……到了西山煤窑上的头儿因喝多了晚上才对扣得安说了这些话,扣得安听后眼都吓绿了,他不计划在这里干下去了,看看情况在说吧!
你进了这里边出就难了,四周有铁丝网拦着,院里有护院里狗,有顾来的打手,你想出都难!
这挖煤的老板姓杜叫杜纯林与消刚是表弟,由表弟消刚给他兼管着煤矿看管,所以挖煤的人进来没有一个敢逃跑的,这煤窑上有二十来人,开着两个窑洞口,给扣得安一块吃饭的那伙是东窑里挖煤的人大都是河南人,扣得安被安排在了西密里去掏煤,西窑里大都是四川人,扣得安干了一天就受不了了,真象昨天来了那煤矿头儿说的一样,扣得安哪能吃得了这样的苦遭得了这样的罪呢?可外跑也是难的,吃饭要排队,开始那些四川的人都欺负他了,他排队吃饭排在了前边,可后边的一个个都加塞跑到他前边去了,是他最后一个才能打到饭,而且那火夫看他新来乍到打给他的菜也非常少,他窝了一肚子火,到了晚上拎水洗漱时又是排队又一个个钻到他头里打去了,而且一个拎水的还故意洒在了他身上,连个道欺的话都不说,扣得安再也忍不住了两个人就打了起来,可他们两一打不说,其他的一伙的也全跟上来,七八个人把扣安得围在了当中,扣得安急眼了,这时他才想起跟师傅学得武功了,拳脚并用一阵把七八个全打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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