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厘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也是个很懂得随机应变的人。知道他有些警惕与不耐烦,也知道他在掩饰,独孤厘知道眼前冷漠的少年是个很有教养的人。他的教养使得他温润如玉,使得他风度翩翩。所以独孤厘笃定,眼前的少年,是个忍耐性极强而且很会照顾他人感受的人。
“你是叫……”独孤厘故意停顿几秒,佯装思考,然后装作恍然的样子抬头,“佐琛对吧?”
对于独孤厘知道自己名字这件事,佐琛并不感到惊讶,只轻应一声:“嗯。”他是帝都佐家大少爷,是帝无双学院附属学校的学生会副,认识他的人很多,在路上被陌生女生叫住问“你是佐琛吧”这样的话也是常事。
对佐琛毫不了解的独孤厘对佐琛这份冷漠却深感意外。她以为男孩子对好看的女孩子不应该这样冷漠才对,她以为佐琛与蓝荦是一类人才对。
可是她错了。见她没有什么事,佐琛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进了学生会办公楼。学生会大楼需要身份认证,独孤厘进不去,于是看着佐琛消失在大厅的转角处。
独孤厘在门口占了许久,才缓缓转身,在学生会办公楼外面的喷泉旁坐下。天气很冷,喷泉里的水微微泛着薄烟却并没有结冰。独孤厘之所以坐在这里,不过是因为现在还闲,且她知道佐琛一定可以看见她。而她要做的,只是被佐琛看见。
开着暖气的副办公室里,佐琛低头看着文件,任墙上钟里的时针一点点走动。细雪纷飞的喷泉旁,独孤厘因不忍寒冷而将双手放到嘴前。
转眼过了半时,阴暗的天空依旧阴暗,细雪依旧纷飞,北风依旧呼啸。
办公室里,佐琛放下笔,盖上笔盖后合上文件,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
而独孤厘依旧坐在冒着薄烟的喷泉旁,好看的蓝发上及校服外面的普蓝色外套上都积起一层白雪,紧抱着自己的双手因暴露在外而冻得发紫。
独孤厘颤巍着吐出一口热气,发白的唇更显得她本就白皙的脸色十分苍白。
可是独孤厘到底是千金姐,自幼养尊处优,娇贵得很,哪受得了这寒意。很快独孤厘失去知觉,她轻轻闭了眼,却觉头顶的雪停了。独孤厘已管不了是不是错觉,不知觉便往前倒去,却感觉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继而感觉到一件大衣披到自己身上。
独孤厘嗅到扑鼻而来的清香,于是微微睁眼,却见眼前一片黑,再细看是有着暗纹的布料。独孤厘还没来得及多想,头顶传来男生好听且平静的声音:“校医院吗?请马上派辆车来一下学生会办公楼,这里有人晕倒了……”
独孤厘闻言,嘴角微扬却扯不出笑容。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一片黑暗,独孤厘陷入了昏迷。
独孤厘醒来时,发现自己已在自家自己的卧室。在一旁侯着的女仆见她醒来,忙激动地跑出去通报去了。不久,独孤厘的母亲出现在独孤厘房间里。
“唉……我的宝贝儿啊,你是怎么了?”衣着华贵的独孤夫人坐到床边,俯身轻抚独孤厘的发丝,满脸担心道,“怎么好好的就中寒了呢?”
独孤厘自然不会说是为了吸引一个男孩子的注意而在雪中吹了半时冷风,于是只带着浅笑轻轻摇了摇头。
由于一些特殊原因,独孤厘在很的时候便被送到国外去了,几乎没有回过家,也正因如此,独孤夫人对她这个女儿一直有愧疚之感。独孤厘回国之后独孤夫人便对她百般宠爱照顾得无微不至,只为弥补过去十几年对她亏欠的母爱。
虽说独孤厘这些年在国外生活,到底也有保姆与管家照顾,身体没出过什么问题,回到父母身边更是没受过委屈。今日也是司机将独孤厘送到学校的,怎会出问题?
所以独孤厘虽说没什么,独孤夫人虽不多问,却是不相信的。
旦日,独孤厘的身体好了不少,于是早早地起床,自己梳妆完毕之后便背上书包打算出门了。
刚穿上黑色制服鞋,身后传来母亲的声音:“厘儿,你去哪里?”
独孤厘回过头,看着独孤夫人,道:“我去学校。”
“哎。”独孤夫人明显有些焦急,忙走到独孤厘面前,伸手抚上她的额头,“烧退了吗?怎么就去上学了?”
独孤厘有些无奈,却只往后退一步,道:“我没事了,妈妈你就放心吧。”
独孤夫人看着她,依旧不相信地皱着眉。独孤厘见状,抬起手看了一眼表,吃惊般地睁大了眼,继而抬头看着独孤夫人,道:“妈妈,我要走了,不然会迟到的。”
“今天再在家休息一天吧?”独孤夫人担忧地看着独孤厘,商量着问道。
独孤厘闻言,思考两秒,却皱了眉,语气添了几分不耐烦,也多了决绝,道:“妈妈,我要迟到了。”
知道拗不过独孤厘,独孤夫人也妥协了,却还是拉住将走的独孤厘,回头去保姆说:“倪姨,去拿一副手套和一顶帽子下来给二姐。”
“是。”倪姨说着,便上楼去了。
很快,倪姨拿了一副白色兔毛手套和一顶雪白的兔毛帽下来,独孤夫人接过为独孤厘带上后,又为她戴上帽子,正了正,然后笑道:“去吧。”
独孤厘用有些诧异的目光看着独孤夫人,觉得她实在题大做,因为她自认为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完全不需要裹得这般严实。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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