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巍巍的中华大地上,有一座绵延八百多里的古老山脉,纵观南北,横跨东西,像一道巨大的屏障将华北平原和黄土高原划分开来,正有诗云:
太行千里连芳草,
独酌一杯天地小。
醉卧花间人不知,
黄莺啼破春山晓。
她就是巍峨的太行山脉,她又名五行山、王母山、女娲山,在五千年的中华历史中留下了无尽的传说。
在太行山东麓的冀中省有一个不知名的山叫桃度山,桃度山海拔1200米,在整个太行山脉中只能算是一个不起眼的分支山岭,山脚下一条漳河的支流似一条玉带绕山流动,沿河遍布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村庄,大的村庄百十来户人家,小的只有十几户人家,正是三里一村,五里一庄。
初春,清晨,春寒料峭,天边才刚刚放亮,小桃庄就升起了阵阵炊烟,村子东头因为离山较近,只有3户人家,地势相对较高的最东面,有一座坐北朝南的青瓦宅院。
宅子北靠桃度山,南临漳河水,正是极好的前有照后有靠的聚风养气之地。
宅院北面为上下两层的主房,宅院东西两侧为厢房,厢房和主房中间隔出来的地方一侧是厨房,一侧是杂物间。
南面正中开两扇大门,大门两旁各有3米高的院墙,正好把院子围住,这正是典型的北方四合院造型。
宅院中间合围成一个大院子,靠近院墙的地方一边是葡萄架和几颗果树,一边是一片小菜园子,此时是初春时节,葡萄架和菜园子光秃秃的什么的都没有,中间是用简单的夯土夯实的院子。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喊声:
“石头,快点起来了,不然一会你爷爷又快揍你了”
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从被窝中传出来:“妈呀,我的亲妈啊,你让我再睡一会行不行,都困死了,好不容易才放两天假…”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男孩裹着被子转身又想继续睡。
女人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伸手摸了一把耳边垂下来的头发,头发中夹杂了几缕银丝,再细看这个女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不到四十,穿着很朴素,收拾的却很干净,手上布满了厚厚的老茧,可见她为这个家付出良多。
女人刚想继续叫,就听屋外传来了一声年迈的声音,虽年迈,但仍然中气十足:“石头还没起床吗?”
床上还在懒床的少年,听到这个声音像是瞬间被一盆冷水给泼醒了,嗖的一声就从被子里转了出来,一点也不留恋依然暖和的被窝,套上外套就向外跑去。
“爷爷,我已经起来了”少年边跑边喊道。
老人只是瞥了一眼懒床的少年,却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
“起来了就开始练功了”
“哦,好”少年应了一声就跑到离老人不远的地方,沉腰扎马,双脚外开,与肩膀同宽,然后微微蹲下,双脚尖开始转向前,中心下移后逐渐蹲深,双脚开大,达到单脚宽,双手由环抱变成平摆,两掌自然下垂,目视前方。
见少年调整好站桩姿势以后,老人也停下了动作,背着手在院子里围着少年转了一圈,才走向了西边墙脚的一个蒲团下,盘腿坐下,面向东方,这时太阳正好漏出了头,金色的阳光穿越层层空间,照在了老人和少年的身上,从远处看爷孙两人身上好似披上了金色的纱衣。
小桃庄的人大都基本上都姓赵,只有少年一家姓郁,一个很稀少的姓,他们也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不是从外面迁徙过来的。郁家每代都是单传,而且只生儿子,这让村子里的人很是费解。在他们眼里这就是一件很神奇事,但联想到老人的本事大家却又认为这又是一件正常的事。
老人名叫郁恩泽,今年62岁,身体依然硬朗,算是村子里唯一的一个医生吧,并且还会一些驱邪辟异的手段,村子里的人不管头疼脑热的,还是碰到怪事,或者婚丧嫁娶仪式,看风水、搬家迁址等都会找他帮忙,老人在村子里很受人尊敬,但是大家也都很怕他,毕竟对于迷信的农村人来说,这就是高人,只能尊敬,不能懈怠。
少年名叫郁磊,小名石头,今年15岁,身高一米七出头,剑眉星目,五官很是清秀,身体因为常用练习武术的缘故,虽然看似瘦弱,但脱掉衣服后会发现他浑身上下的肌肉线条均匀,有一种另样的力量感,小石头性格开朗活泼,现在镇子上上初中。
叫石头起床的中年妇女叫赵可妍是石头的母亲,是小桃村本村人,嫁给了石头的父亲郁靖贤后就一直努力的相夫教子,但是郁靖贤在10年前受人所托出门办事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一失踪就是10年的时间,郁母在丈夫失踪以后拉扯5岁大的孩子,照顾年迈的公公,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女人就早早的有了白头发,脸上的皱纹也被岁月无情的加深,但是她仍然无怨无悔,尽着自己的最大努力替丈夫照顾着这个家。
半个小时以后老人收功,从嘴里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了双眼,一丝紫光从老人眼里一闪而逝。然后老爷子仿佛又想到了什么,又叹了一口气才起身向着郁磊走去。
看到少年此刻脑门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再仔细看他的双腿竟然在做着有规律的律动,肩膀看似松散,但劲力绵绵,腿和手都没有一丝不稳的迹象。
老爷子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头顶脚实,立身中正,松肩沉肘,意于丹田,不错,你这拳法算是入门了,只是可惜了…哎。”
郁磊听到爷爷的话,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用不明的眼神看向爷爷,老爷子说道:“别分心,好好练功,站满一个小时以后再打两趟拳路,不能只站桩,一会老头子跟你搭搭手,武术,不能只练,还要会用“
“…老爷子不会又想趁机修理我吧“郁磊一脸郁闷的暗道,但也不敢再分心,又沉浸到站桩的体验里去了,郁磊虽然少年天性,活泼好动,但是只要做一件事就肯定会努力的去做,这是爷爷一直以来告诉他的道理。
站完桩,摆起拳架,练了两趟拳法后,老爷子对郁磊说道:“咱俩搭搭手,看看你最近打法练的怎么样?来,向我出手“
郁磊虽然担心被揍,但是现在也只能全力出手了,尽量少挨点揍吧,他知道每次犯点小错的时候,比如懒床不练功,捉邻居鸡撵邻家狗什么的经常被老爷子以指导功夫为由揍一顿。
“哎,什么时候功夫才能超过爷爷”郁磊郁闷的想到,要是老爷子打不过他了,岂不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你小子咕嘟什么呢,快点”不得不说孩子你还是太年轻了,老爷子能是省油的灯?呵呵
郁磊收起心思,眼神突然变的凌厉起来,看着老爷子毫不在意的站在那,看似浑身破绽,却让他感觉无处下手,不管了,郁磊脚下一个垫步,就一个冲刺,握拳,扭腰,在左脚刚落地的瞬间,右拳一个弓步刺拳向着老爷子刺去。
但老爷子却一动都没动,在拳头马上临身时,后撤一小步,正好躲开了郁磊的刺拳,好像用尺子量过一样精准,同时嘴里也呵道:“太慢了!”
郁磊满脸郁闷的,你咋不说你反应快,同时右拳收回,划拳为掌再次攻向老爷子,掌风呼啸,老爷子总是轻轻侧步或是闪身避让,就能轻松的躲过郁磊的所有攻击,双手背在身后都没有动过。
郁磊打了十几分钟愣是连老爷子的衣角都没沾到,顿时停下步子,郁闷的看着老爷子说道:“爷爷,你别老是躲啊,不是要教我吗?你都不出手怎么教啊!”
“嘿嘿”老爷子乐了,“好,既然你小子皮痒了那我就给你松松。”
看着老爷子的笑容,郁磊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坏了,我嘴那么贱干嘛,这不没事找揍么”,他马上讨好的对老爷子说:“爷爷,我不是那个意思,要不您就当我刚才放了个屁?”
老爷子没说话,把背在身后的右手放在身侧,说道:“接我三掌,老头子就不计较你今天懒床了,不然你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记性。”
郁磊看着爷爷认真的表情,知道今天这顿揍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不过,他眼神一转想到爷爷刚才的躲避的轻松样,就觉得自己年纪轻轻身体比爷爷应该更灵活吧,于是立刻自信满满的说:“好,爷爷你说话算话啊”
“嗯,老头子我还没必要跟你小子说什么假话。”
“那好,爷爷你来吧,不过我要躲过去了也算接住了吧”
老爷子却乐了:“行,你要有那本事,以后老头子我绝不逼你练武。”
郁磊一听这话顿时变得跃跃欲试起来,:“爷爷你快点来吧”
老爷子轻声道:“看掌”
说完也不见老爷子有什么大的动作,只是简单的迈了一步,看似缓慢,却瞬间出现在了郁磊身前2步的地方,右掌向前一推。
郁磊明明看清了老爷子的步伐,可就只有一种怎么也躲不开这一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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