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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相公宠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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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你仿佛从未见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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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公子!拉我上去……”若早知出来一次会因遇到歹人而慌不择路的逃,江鸢定不跟张翼飞出来的。

    害得她一脚踏空,失足落崖。但她求生迫切,拼足力气抓住了一块岩石。

    “鸢!你你你,你坚持片刻,我下山喊人!”张翼飞用广袖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他也想把人拉上来,奈何他恐高,光站在崖边望一望,他就先眩晕了,再若是来拉人,他一准跌下去,可就没活路了!

    他说完,撒腿往山下跑去。

    江鸢心头一凛。

    这个已和自己议亲的未婚夫,眼看就要成为一家人的人,平时千好万好,却在关键时刻,连伸手拉她一把的勇气都没有!

    山脚下。

    “将军!你看那边!”士卒惊慌的指向崖边。

    一个年轻女子临风而悬,性命堪忧!

    那可是断崖,四壁环绕,深不见底。

    “江鸢!”凌浩然将军的双眸倏忽间红了,他紧赶慢赶,竟还是迟了一步?

    他疯狂的向前跑去,跑着跑着才暗骂自己糊涂,便赶紧施展轻功飞纵而起。纵出了三丈开外时,他足尖轻落地,借力再一飞纵,便来到了山顶。

    “啊……”江鸢终是脱力,一个不心松了手!

    耳边风声鹤唳,江鸢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上空处,有衣袂划空。

    身着浅灰色长袍的男子纵身跳了下来,在风中下落,他伸出手。

    “江鸢!为什么不等我找过来?为什么不等我片刻?!”他的眼睛湿润了。

    他想下落的快些,奈何一切不受他控制。

    头顶上的声音很陌生,却可以唤得出自己的名字来,江鸢想抬头去看看,却无力做到了。

    突然不再惧死,因为终究有那么个人,愿意舍生救自己。

    他的行动如此迅捷,定是个会武功的人,祈祷他能安好。

    几日后。

    连绵起伏的山峰,在浓雾的笼罩下,犹如人间仙境。

    颀长的身影立在松林中,一身铠甲。

    他正抬头四顾。他拥有一张,帅气到无敌却又忧郁到让人心疼的面孔。

    看不出他的真实年纪,只觉得在俊逸中透出成熟、历练。

    “将军!您才刚醒来,就该好好养着,不声不响的跑到山里来作甚?”有人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嗔责道。

    “程越,”凌浩然轻叹,他这一开口,微弱的气力,才让人看出,他是硬撑着立在这里的,“你说,人死后,灵魂会否尚在世间?”

    “不晓得。”程越不明所以的摇摇头。

    入目,竟是几座孤冢!于是,程越更来气了,“将军!您为何要到这里来?!”

    “嘘,别吵。”

    凌浩然看看墓碑上的字,字字印在了心口。

    沉积的心事又被山风给撩拨开,他举目,似望穿了越来越浓的雾霾,“那时年幼,我落魄至此,她连我的名字都不晓得,却扬言要养我一辈子……”

    旋即,他眼中滑过伤疼:“如今,我刚寻来……便已阴阳两隔……”

    “将军,望珍重!”程越鼻头发酸。

    凌浩然喃喃犹如自语:“鸢,我已然替你报了仇,真想去黄泉路上陪你……”

    突然,凌浩然的身躯往一旁栽去。

    “将军!”程越手忙脚乱的把人扶住,“快来人!将军出事了!将军您坚持住……”

    ………………

    爆竹声声惊破了拂晓,缭绕的游丝儿在到处撒欢。

    院子里太冷,任江鸢在袄子外加了兔毛披风,也还在打哆嗦。

    看一眼仍是粗布短褐没精打采的爹爹,江鸢轻声:“阿爹,回屋吧,冷。”

    “鸢,”江震东回神后长叹,言语责怪,“你如何就能应下张翼飞那子退婚的事?他这刚过了县考就背信弃义,就算闹到衙门里,县老爷也不会庇护他的!”

    “阿爹,不是您先应的么?”江鸢偷偷翻了个白眼。

    她和江震东说的,是昨夜的事。而正巧在昨夜,她重生回来了。

    刚回来,就看到了一个她最不想见的人——张翼飞。他正拿了陈年花雕,将江震东灌了个悠哉乐哉。

    待江震东老眼昏花之时,张翼飞竟挥笔写了退婚书,骗他签了字。是张翼飞和江鸢的退婚书。

    江鸢记得前世的今天,她曾声泪俱下,还要寻死觅活。

    但没能挽回张翼飞的心,他终究是退了这门亲。

    江鸢也真真是个傻的,经历过这一次,居然还死心塌地的惦念着张翼飞。

    前世的后来,在张翼飞痛哭流涕想回头与她重修旧好的时候,她,竟就原谅了他。

    也是因为心太累,不想再去和陌生的人磨合,便傻乎乎的想,至少自个儿爱他疼他惦念他,便何苦要难为他也难为自个儿。大凡这世上的男子,都是错也不认错的,只能女子懂得退步懂得容忍才能相与得来。

    那时候重新订婚,他也确待她更好些,整日里甜言蜜语,看似掏心掏肺的,也很舍得买礼物赠她。若前世无波无澜的过一生,想必她会爱他一生一世,不会较真儿到想要测一测他究竟能为她舍下什么。

    但如今不同了,死过了一次,才发现曾经那死都不肯放手的情执,都成了一场笑谈。

    如今的她,见到他就厌烦得很,哪里还有那种非君不可的糊涂心思!

    她重生时正迷糊着,就听到了张翼飞的哀求声,说要给予银钱作补偿,只求鸢先与他退了亲,他日,待他跟孙家姑娘成了亲,再想法子接鸢过去。

    江鸢不知道是梦是真,只恍恍惚惚的接了那些铜板儿,同意了退婚,不耐烦的挥手让他滚了。

    待江鸢弄清楚了自己重生的事实,趴在自家炕头发呆,却觉得面前多了层朦朦胧胧的盖子。

    她好奇的掀开,眼前豁然间开阔了。

    青山绿水,烟波缭绕。好一处世外桃源啊!

    环顾四周,怎不见了家中壁墙,却来到了如此美丽的庄园。

    看到一处亭台,上方撰写的字,自诩才女的她,竟不识得。她登上楼,进屋。

    屋中琳琅满目,是各式各样的食材。

    看看墙上,挂着许多食谱及美食做法。但头痛的是,很多很多的字,她仍不认识。

    扭头看看桌旁搁了一本厚厚的书,所幸上边的字她认识:繁简字对照表。

    翻开书,研究了一会儿,才知晓,原来这里,竟是一个美食空间。

    她不懂何为“空间”,却把空间里的规则弄了个明白。

    空间里的时间概念最是纳罕,呆上两天两夜,竟只是现实中的一夜时间。故而,江鸢还真就乖乖的在空间里呆了一夜,学认简体字,学做美食。

    从未如此一饱口腹,便对未来憧憬了起来。

    今日清晨,江震东是被西邻程刚给骂醒的。得知昨晚详情,江震东捶着大腿懊悔,一直懊悔到现在,大年初三的鞭炮齐鸣时。

    “我昨日那是被他骗着了!”此刻,江震东压抑不了激动情绪,“谁想他那般龌龊!表面请我吃酒,却趁我酒醉骗我答应退婚的事!”

    江鸢就等这句话,她哼一声:“所以说,酒误事。您管不住自己的弱点,何必怪旁人诡计多端呢?”

    平时,江震东在女儿面前一向倚老卖老,错也不服错,但今天,他知道他错大了。所以不只是没暴怒,还仰天“嗷”了一声,老泪纵横。

    “他有心悔婚,早干什么去了?”老爷子边嚎哭,边控诉,“之前让他履行婚约,总推说尚未考取功名,不能耽误学业。如今,刚考了个劳什子秀才,就泯灭天良!可怜了我女儿的下半辈子,毁了毁了的……”

    见泼皮爹爹竟是如此,江鸢终是软了声:“想想他的难处,心里就没那么多不平了。他不是廪生,县学需要不少银子。日后走仕途,也少不了打点。在他来说,什么都比不了功名。如今孙财主愿意倾囊,想必他也是百般纠结才决定的。”

    孙家姑娘粗俗丑陋,张翼飞现在很能想得开,但寻到了他的富商父亲后,他便悔婚了,这是后话。

    “竟是如此,”江震东狠狠的决定道,“日后,阿爹供他。”

    “阿爹拿什么供他?”江鸢无奈了,只得硬挤出两滴眼泪,自我觉得应有些梨花带雨的韵味了,“阿爹数数家里的积蓄,看看家里的粮食,还够吃几顿的?”

    “你……你这倒是嫌阿爹日子过的穷了?”江震东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望向自家闺女。

    “如若勤俭持家,怎会入不敷出呢?”江鸢掩面轻泣。

    “那你说怎么办?爹听你的!”江震东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一听阿爹妥协了,江鸢也不哭了,赶紧趁热打铁道:“日后,女儿管钱!爹爹的医馆,也由女儿出面收钱。”

    江震东是个烂好人,平时给人开了药医了病,只要人家送他一壶酒,或请他吃顿饭,更甚者说点好听的,那诊金什么的,就不了了之了。

    还有,他明明花钱大手大脚,还不肯交出家里的财政大权,连江鸢平时赚的绣钱,也被他给挥霍一空。

    以前江鸢木讷又懦弱,跟他摊牌时没底气,被他吼一声就吼退了。

    “……成。”江震东咬了半天牙,终是答应下来。

    他这浑浑噩噩几十年,还是第一次有了崛起的意念。

    不管如何,总得帮闺女儿把那没良心的张翼飞给收回来,她的下半辈子才有所依靠。

    “那就说定了。”江鸢松了口气,原来自家爹爹,还没到冥顽不灵的程度。

    “能挽回就是好的,”江震东抖擞精神,“你这就去跟张翼飞好好说,日后,咱家供他!”

    “不供,”江鸢吸了吸鼻子,冷笑一声,“以他的才学和见识,又没点自知之明,我何必那么亏自个儿。”

    “啥?”江震东成功被绕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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