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
再想想吧,把那些不该想的,都赶出去吧!
“郡主,到了。”
将马车驶到王府一处僻静的地方,李然有些打颤的撩开帘子,王爷那儿还没有回信来,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郡主这反应,让他有些害怕!
可他内心又有些埋怨王爷,明日,就是他和郡主的大婚了,这么一闹,将郡主放在哪儿呢!
“将马车守好,里面有我重要的东西,你必须亲自给我守着!”
“掉了,本郡主要了你的狗命!”
萧渔理了理衣衫,坐久了马车,连这裙衫都有些皱褶了…
“这,郡主去哪儿?”
“呵,本郡主去哪儿还需要给你交待?”
语气里,透露这一丝怒气。
李然连忙让开了路,暗二不是还在郡主身边跟着的吗,应该没事吧!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呢,非要他亲自守着,这不是给
他出难题嘛!
李然在马车旁边来回踱步,连马都被他绕烦了,打了个响鼻!
“祖宗诶,你可别吵,被人发现了,郡主回来把你给卖了!”
马似乎瞧不起他似的,还踢了踢后蹄。
得,连畜生都有脾气了!
那边,
萧渔确实坐上了王府斜对面的一家酒楼,不是皇城最大的,地段也不是最好的,可就是这个地方的靠窗处,能清楚的看到王府大门处的一举一动。
当然,这酒楼是北宫辰名下的…
今日,这酒楼看来是格外的热闹呢!
是了,摄政王大婚,这么好的位置,怎么会不热闹呢!
不过热不热闹,过了今日,跟她也就没有关系了…
萧渔,给他最后一次相信!
萧渔,允许你,替他开脱一次…
今日过了,你的目标里,就只剩下暴富了!
其他的,都去见鬼吧!
说好的不哭呢,怎么能掉眼泪,一定是这儿太熏人
了,燃的什么香嘛!
关好门窗,四下瞧了瞧,确定了暗二没在里面是,萧渔从怀里摸出了瓷瓶,往杯里抖了抖。
又往香炉里撒了点,
这才盖好,
装进怀里,这可是钟璃给她的宝贝呢!
“暗二!”
“属下在!”
暗二被黑巾围住的脸闪过一丝不自然,他怎么也没想到,郡主和王爷会走到这地步。
今日的暗卫都被派去执行任务了,一时间他也没办法联系到王爷。
大概王爷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点吧,毕竟打定了注意,以为郡主不会在今日回来。
所以,才完全没有第二套方案来解决…
也是,郡主连在王府从王爷的主院去书房都能迷路,这一路又大半时间都是睡着的。
谁能想到郡主会记得路?
王爷机关算尽,却在这等小事上,出了纰漏…
也不知道,王爷能不能把郡主哄好。
“你进来闻闻,我这房间里是不是有什么味道?”
暗二不疑有他,找到香炉,用剑挑开,是平常的香,没问题!
“郡主,没有问题!”
“真的?”
“属下不敢撒谎。”
语罢,
就要出去,孤男寡女,连个丫鬟都没有,难免有不妥。
“等等,别走!给我试毒!”
见他有些迟疑,萧渔又紧追着说,
“万一你家主子,想要毒死我怎么办?”
“毕竟他如今抱得美人归,想来,我也成绊脚石了。”
说完,还咬了咬唇,在暗二看来,就是一副想哭但死活不肯哭出来的样子。
瞬间,暗二就打消了疑虑,端起桌上的茶就一饮而尽。
以至于,
太烫了,他什么都没察觉出来…
不大一会儿,暗二觉得脑袋有些晃…
难道这茶真有毒不成。
不对,
不对,
郡主从来没有让人试毒的习惯。
中计了!
彻底失去意识前,暗二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一句话。
…
“郡主,我们就这样跑了吗…”
“你若是不愿意,到前面镇上,我就让骆雪放你下来!”
是了,她写了纸条让白蔷拿着去肌香阁的后院去找骆雪。
早在回来的路上,萧渔就收到了肌香阁重建的消息,不过,她现在,显然是来不及关心的、
既然决定了要逃,那她就要逃得彻底。
越快,自然是越好的!
她们的契书,肌香阁的房契,她都一并让白蔷带去给了桃红招娣。
未来如何,听天由命吧!
现在,她能借助的,也就只有骆雪这么个来路不明的人了…
“不,不,奴婢愿意!”
白蔷靠在马车车壁上,微微失神,前一个时辰,她们才从这条路风风火火的赶回来,现在却是换了马车,向未知的地方跑去。
萧渔脑海里,确实那漫天的红!
那是她曾经幻想过的喜色啊,高头大马上,载着她的少年,从王府到郡主府,接了她,绕皇城三圈…
高头大马上的是他,棕色的马头上挂着一朵大红花,永远的少年,去行宫,接回了他的妻子!
而她,却只敢躲在窗户里,咬着唇看着!
她听闻了,墨尘国的公主,叫墨天清。
墨尘国的嫡出公主!
公主、王爷多配呀…
她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算个什么?
别说是在古代这样的地方…
就是在现代,豪门也从来就不是平民能轻易涉足的,是她傻了,傻了!
“郡主,郡主你别哭呀!”
白蔷看着靠着车窗默默流泪的女人,突然心底一痛。
王爷对郡主,她是见过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郡主决心要离开,王爷恐怕要后悔了…
这一去,也不知道归处是何方!
“白蔷,我难受!”
她难受,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说变就变了!
她不明白,前夜还抱着她睡觉的男人,今天为什么就跟别人结婚了。
今夜,他就要躺在别的女人身旁了!
高头大马,接的不是她!
漫天的红,喜庆的锣鼓唢呐,没有哪一样,不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还有什么可以幻想的呢?
醒醒吧,萧渔,我求你醒醒好不好,不要再去想他了!
此地一别,各生欢喜可好!
“难受,白蔷!”
她真的好难受!
马车外充当车夫的骆雪听着里面一声声啜泣声,只觉得心底在滴血一般。
她不适合哭的。
她应该如初见那般狡黠,
如骗他当管家是那般耍宝,
如他打翻了她辛苦调制的颜汤时的生气。
世间千般模样,唯有哭,是不适合她的!
想要将她搂紧怀里,低声细语的安慰…
而不是坐在外面,飞快的抽打马屁股!
“郡主,别”
“不要叫我郡主!”
不叫郡主,那叫什么呀?
看出了她的疑惑,哑着嗓子,带着一丝哭腔,缓缓开口道,
“叫姑娘吧,叫萧渔也行!”
就是不要叫郡主了,这只会提醒她,她这个郡主之位,是怎么来的。
不就是皇家人认为她配不上他们的香饽饽,所以施舍了一个头衔…
如今香饽饽有了更好的人选,她就如同笑话一般。
“姑,姑娘!”
“不要说话,让我安静会儿!”
“骆雪,还有多久才出皇城的地界?”
“还有两三里的路程!”
两三里,也不远了,天黑之前,应该能到达的。
见马车里头又没有了声响,骆雪挥动手里的鞭子,有些不愉又有些畅快!
离开了皇城,那人就无计可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