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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我半世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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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征召徭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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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刘青峰刚采药归来,换下身上湿透了的衣物,烧了一壶开水,来到屋外,看着外面绵绵春雨,刘青峰伸出手接住屋檐上滴下的春雨,闻着潮湿的空气,手掌感受着春雨的温度,此时感觉整个身体同样被春雨滋润着,让人不自觉心情愉悦,精神为之一振,过了一会儿,刘青峰回到屋中倒上开水喝了几口便坐在桌旁打起了瞌睡,迷迷糊糊中刘青峰被外面吵杂的声音吵醒。

    红枫村村长点头哈腰的为一身穿华服的老人引路,连雨水淋湿了村长后腰他也没发觉,身穿华服的老人有两人专门为他打伞,身后还跟随着十来位体格强壮的佩刀侍卫,许多村民都扎堆在一起好奇的在旁观望着,“这谁啊?连一向眼高于顶的村长都恭敬的像条狗一样摇尾摆巴?”有村民疑惑的问,但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这时村长将老人引到自家门口,马上就有人抬出一张椅子供老人歇脚,村长叫来一人让他把本村男女老少都叫来,很快所有人都来到了这里集合,众人都议论纷纷的讨论着,等了片刻人都到齐了,刘青峰也站在人群中间被挡的看不见头,华服老人看着这些刁民眉头一皱随即手一挥,一侍卫连忙站出高声说道:“各位村民,大家安静,今天我们知县府的王管家是为一事而来,我们国家有一山上仙宫打算扩建,特此征召民工用于修建仙宫,皇上将此重任交于我们青山县,由我们青山县的年轻力壮者来协助完成仙宫的修建,为不辜负皇上期望,知县大人决定,凡是年龄十四至三十男子,都必须出力,修建仙宫是你们一辈子求之不来的福分,说不好你们之中那位有幸被仙人瞧着顺眼,收来为其端茶送水的话,就真的飞黄腾达了!”侍卫说完便退回王总管身后。

    下面村民顿时吵杂起来,“妈的,服徭役就说服徭役嘛,说的好像一件多好的事似的。”离着刘青峰家没多远的曾大川愤恨的说道,他今年刚好三十岁没想到既然会遇见这样的百年不遇的事,这种征召徭役的事只有他的爷爷辈经历过,许多村民随即附和,“哼,朝廷除了会干这些还会干啥?”

    王总管冷笑着站起身说道:“哼,看来你们这些刁民不给点颜色瞧瞧,是永远不懂得认命的,来人啊,给我将那两个扇风点火的杀了!”“得令!”随即两侍卫拔出腰间长刀冲向人群将曾大川和另一个吵得最厉害的人抓了出来,“干啥,狗日的你们抓我干啥?”曾大川拼命挣扎着,侍卫手起刀落直接将曾大川头砍了下来,曾大川头颅咕噜噜的滚到了村民们面前,他的身体向前踉跄走了几步“砰”的一声栽倒在地,热乎的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其他村民全都吓傻了,何时见过这样的场景,“哇…”很多人肠胃倒腾直接吐了,其它侍卫全都冲过来大喊道:“全部蹲下,都蹲下,不听话的就这下场!”所有人都连同村长也不例外全都规规矩矩蹲下,不敢做一丝反抗,另外那个同样被抓过来的人脸色雪白,双腿不停打着摆子,“咚”一声跪倒在地,如若不是侍卫搀扶着早已被吓无力的趴在地上了,“我错了,王总管,我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话还未说完,侍卫直接将他头砍掉,“啊…”很多人吓的尖叫出声,一些女子更是晕倒在地。

    “非得杀鸡儆猴才会听话,你们这些贱皮子!凡是身体无残缺的,满足年龄要求者的,给你们一天时间,收拾好自己行李,明天这时我们准时出发,别想着谎报年龄,你们每个人年龄都是被村长记录在册的!”王总管冷笑着说道,“侍卫,给我点好人数上报给我,然后都给我守好村子周围,发现逃跑者,格杀勿论。”侍卫们连忙齐声答道:“是!遵命,总管!”王总管看也不看一眼地上面无血色的村长,径直回到屋中。

    村民们慢慢挣扎着起身,都不敢看一眼两具尸体和地上还冒着热气的血,跌跌撞撞的返回各自家中。

    刘青峰返回家中,一屁股坐在床沿上,脸色白如纸,刘青峰伸手擦拭掉嘴角呕吐的残泄物久久不能回神,昨天还活着的人,今天就成了冰冷的一具尸体,刘青峰如何都想不通,官府的人为何都是这样的。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一夜未眠的刘青峰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集合地,此时集合点已经站了许多人,守卫们站成一个大正方形将他们围在中间。

    下了一夜的雨也没能完全冲刷掉血迹,刘青峰走到耿哥身旁,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感受到了恐惧和不安,谁都没有说一句话,陆陆续续村里壮年都来到了集合地,许多和刘青峰同样大的少年都在瑟瑟发抖,这时村长家屋门打开了,王总管走了出来扫视了

    一下人群就让侍卫开始点数,“一共四十六人,和村长所说一样。”点完数后一侍卫抱拳对王总管说道,“嗯,出发吧,别耽搁了时间,不然到时候老爷怪罪下来我可承受不住他的怒火。”

    “全部拿上自己的东西,快快快,别耽搁时间。”红枫村四十六个人起身跟在王总管马后,“出发!”王总管高声喊到,村里的人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有些妇人已经留下了眼泪,服徭役可不是什么好事。队伍下午时分到达流水镇歇息片刻,侍卫拿出些大饼给刘青峰他们这些徭役当午餐。

    刘青峰拿着个大饼,掰都掰不动像石头似的,用力用牙扯下一块,又拿出水壶喝了一口水才咽的下去,“青峰,把…把…你水给我喝点。”耿哥向刘青峰伸手说道,刘青峰连忙将自己带的水壶递给耿哥,耿哥喝口水说道:“他妈的,差点把我噎死,咳咳咳…”刘青峰挪到耿哥身旁帮他拍着背,耿哥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呼…”耿哥长出一口气后,看出了刘青峰脸上不好便说道:“别害怕,以前打仗服徭役那才会有生命危险,打赢了要死人,打输了更要死人,打仗如果输了,像我们这种徭役大多数都会被敌方杀掉,咱们这次只是去修建仙宫,只要修完了,咱们就可以回家,所以说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也不必这么担心”刘青峰听了耿哥的话默默地低下了头说道:“其实我也知道应该没什么危险,只不过第一次离家这么远,有些不习惯罢了。”

    看徭役们都休息的差不多了,王总管便继续领着队伍向清山县赶路,从流水镇到青山县的距离可不近,刘青峰等人走走停停,足时耗费了两天时间才到达清山县,畅通无阻的进入县城,县城里的老百姓对此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王总管带着刘青峰等人来到县中心广场处,只见广场上人山人海,还有许许多多的士兵,除了士兵之外目测起码有三千多人全是年轻力壮小伙,不过穿着一看就都是那穷苦人。

    刘青峰等人一路行来也看见了许多翩翩公子,不过朝廷肯定不会征召他们,只会让像刘青峰这样的穷人来当徭役,百姓对此是敢怒不敢言。

    王总管将刘青峰等人带到地方,便不见了踪影,周围站了许多本地人在对此指指点点,这时一威武雄壮身穿铠甲的武将来到前方面向众人,人群全都自觉的安静下来。

    武将看到众人安静下来开口说道:“现在所有人到盘龙江渡口乘船去往风霞宫!”

    立马士兵便赶着人群前往县城北门外盘龙江渡口,一路上都有士兵在警戒,渡口处停靠了十二艘二层大船,上面还挂有黄水国国旗,士兵点着数一个一个的上船,每船装三百五十人,装满后就逆流而上。

    刘青峰等人上船后被关在第一层,里面昏暗无比,只有两扇小窗用于采光,还有一个临时改装的茅厕。

    所有人进来之后,士兵便从外面锁住门,人们基本上都是一个地方的人聚集坐在一起,虽然说空间大,但是由于人毕竟太多,所以感觉多少有些拥挤。

    刚开始还好,到了差不多晚上时一些人开始出现晕船的迹象,一直卷缩在地上,夜晚来临没有一个人入睡,后半夜就不得了,有十几个人因为晕船开始呕吐起来,这下可厉害了,这十几个人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似的,大半的人跟着呕吐起来,其中就有刘青峰和耿哥两人,船舱内吐的天昏地暗,晚上本就没吃东西,好多人吐的胆汁都出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人们才停止,刘青峰吐的力气全无,船舱内全是令人恶心的气味,外面守卫好像没听似的毫不理睬,一些困的没办法的人在难闻的气味中睡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守卫打开门,扔进来一些系着绳子的水桶,“你,你,你…你们拿上水桶去打水将你们昨夜的呕吐物冲洗掉,妈的,老子在外面隔老远都闻得到。”随即被指到的人走出人群拿上水桶,打了一桶又一桶的江水冲刷着地面。

    因为地上还没干透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晕船加上肚子饿所有人都没说话。

    中午时分,十来个士兵抬着许多前些天吃的那种大饼和一节节竹子做成的长筒水壶来到船舱,“现在所有人来我这里拿一壶水和一张饼,一个个来都别抢,人人有份,只要发现谁多拿,那就自己掂量掂量下后果!”守卫说道,人群一个接一个的上前领取,倒是非常的听话,每个人领了东西后便都回到自己村里人聚集的地方,大家聚在一起吃,一些同村的人还将自己的饼分了些给那些十几岁的年轻少年,可当士兵走后没过一会儿,一群体格还算强壮的人趾高气昂的走到了一处只有十几人的聚集处,领头一位满脸胡须的壮汉抬起右脚踢倒一名瘦弱男人,看见瘦弱男人跌倒在地,他同村的人全都瞬间站起身,一位和瘦弱男子同村男人指着踢人者鼻子大吼道:“狗日的,你们干啥?”踢人者不屑的盯着这群人说道:“干啥?你猜我要干啥?你们只要拿出三个饼来给我们,就放过你们,如果不干,那就全部给你们抢完,到时候别怪我们不客气!”原来这群人是看他们人数少,打算抢他们的食物,“嘿,我就不信了,你们还能咋的?你当外面的那些士兵是摆设?”有一人不服气的说道,踢人者摇摇头说道:“你怕是脑袋被门夹过吧!你当那些士兵真的会来管我们?你没发现他们根本没把我们当人看吗?”踢人者这样一说,顿时那些人就无言以对了,这都是实话,这些士兵是真的没把他们当人看,踢人者他们人数众多,根本无法抗衡,只得忍气吞声,交出三个大饼。

    接着只要是人数少的都拿出了三张饼,刘青峰等人也不例外,当然不可能所有人都会听话,有人反抗,但是反抗者的下场会非常惨,不仅一些人被打得满头是血,而且所有食物都被一抢而空,此后几天,每天发放食物时这些人都会过来拿走三个饼。

    在第五天的时候,船终于到达的地方,刘青峰等人下了船集合在一起,抬头一眼望去,三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映入眼帘,中间一处山峰之巅坐落着一片错落不一的建筑,建筑群后方还有一座宝塔,建筑群多以阁楼为主,还有许多仙鹤围绕着山峰缓缓飞行着,当真除了书上所说仙境一般,让人心驰神往肃然起敬。

    刘青峰望着山巅之上的美景心想:“这便是风霞宫吗?仙人所住的地方当真是一处世外桃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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