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暗杀
云尔若伸手欲拽向江琉璃,然而另一根银针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扎入云尔若手臂边上的一个穴位,云尔若身形定住,一时间难以动弹。
她望向江琉璃,目光间已然显现出慌乱,然而江琉璃的神色确实一派的淡然自若,瞧着跟方才并无所差别。
“尔若,我先将你的伤口擦拭一番再上药,可能有些疼,你且忍忍。”
江琉璃说完话后,便是走到屏风旁拿来铜盆跟湿布,一点点的擦拭着云尔若的脖间血迹,随后给她上了药粉。
云尔若整个人就如同是一具木偶,只能任由江琉璃动作。
江琉璃上完药后朝着云尔若望了一眼,随后满目关切道:“尔若,你面露困倦之色,可是累了?”
言罢,不等云尔若回应,她又十分体贴道:“既是累了,那便早些休息吧,来,我扶你躺下。”
江琉璃说话间便伸手将云尔若扶着侧躺在床上,又拿着被子给云尔若盖住。
因着云尔若的两腿相互折压,云尔若觉得侧躺的这个姿势很是难受,偏偏她因为无法动弹而不能抗拒这个姿势,她恶狠狠的瞪着江琉璃,以此表达出自己的不满,不料江琉璃对此根本视若无睹,甚至于她还自说自话道:“怎么了,你是觉得烛火太亮了不助于睡眠吗,我这便去熄了它。”
待烛火吹灭后,江琉璃躺在自己的那张床上,闭眼睡过去,好似已经准备安寝。
黑暗中,云尔若睁大眼睛,她实在不知道江琉璃古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眼下腿部虽麻木,奈何动弹不得,便也只能闭眼休憩。
她便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正是熟睡之际,忽而感觉到有人在手边推搡着自己,云尔若被推醒来,待她气恼的睁开眼睛一看,却见自己床上坐
着个人,她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便要惊叫出声,然后嗓子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尔若,你别怕,是我。”
江琉璃小声的开口,因着她的表明身份,一时间令得云尔若神经松懈下来,她眨着眼睛,实在不知道江琉璃在干什么。
内心正疑惑间,却又听得江琉璃继续解释道:“我知道你对我附和太医言语一事心生不满,但是说句老实话,你的伤口确实同抓伤别无二致,即便你闹大此事,惹来张圣手替你诊治,他也会是这个判断的,你的伤经过了特殊处理,完全形似抓伤,但是你放心,我自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之所以演戏,是因为咱们被监视了,我因一时不好对你明言,又怕你胡乱说话让人觉察到什么,故而只能用银针封住你的穴道,如今我替你解穴,你别大声说话好吗?监视我们的人刚刚才走,我是怕他听到动静又回来了。”
云尔若连忙眨眼,眼神没有一开始的警觉,反而带有一种配合。
江琉璃见状用银针解了她的穴道,云尔若先是调整了下目前不太舒服的睡姿,其后便登时出言道:“你说的话是真的?咱们真的被人监视了吗?”
江琉璃点头,解释说自己在藏书阁拿镜自揽时,从镜子里看到窗外有个人影,只是那个人影倏尔便不见了,瞧着必定身带武功。
“后来我回来住处的时候留了个心眼,故意绕了弯子去从湖边回来,从湖面上,我当真看见一个人影尾随,我心里害怕得紧,便赶紧的回来了,不料想一回来却听宫女说你失踪了,吓得我连忙去唤侍卫来寻你,却不想出现了这样的事儿,你竟然被人用刀给伤了。”
云尔若闻言面色凝重,本来她就觉得知道皇室的秘辛已经够让人苦恼得了,然而她却遗忘了自己的性命其实一直都是被人盯在眼中的。
接二连三的暗杀已经从宫外蔓延到了宫内,三次暗杀出手的皆为同一人,且此事出于她知道皇室秘密之前,可见此人并非是因着她知道此等秘密而灭
口,那人便就是冲着她来的。
“今天那人的刀已经割伤了我的脖子,只要他的剑再往前进半寸,我必死无疑!”
想到今夜之事,云尔若还心有余悸,整个人沉浸在巨大的惊惧间,说话的声音满带颤抖。
江琉璃试探性问道:“那他为何对你手下留情?他不是要杀你吗?”
云尔若对此面露困惑,她也不知道为何,明明此人在听不到自己的确切答案之后已经动了杀心了,为何最后没有大开杀戒,她说不出原因。
“我不知道…我…”
云尔若的话几经停顿,又是蓦地的戛然而止,她抬眼望向江琉璃,因着天色过暗,她看不清江琉璃的神情,只能瞧见她的轮廓。
但是江琉璃的身上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气质,让她可以产生信任,将一切完全的和盘托出。
“那个人,他每次在杀我的时候都会问我一个问题,你要问明我的身份,让我说出自己是谁。”
江琉璃不解道:“你的身世不是很分明吗?你便是云府的大小姐啊。”
“不是,此话不是他想要的答案,我曾经回答过这句话,包括京城第一才女的身份,但是在我说完这些之后,换来的便是他的一剑穿心,他不要这样的答案。”
“那他要怎样的答案?”
“我不知道…”
云尔若什么都不清楚,只是她有感觉,对方在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前,定是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的,她会一直处于这种不知所谓的纠缠之间。
“尔若,你没有学过功夫,故而定是敌不过这杀手的,而我虽然知你处境艰难,奈何我也不懂武学,难以助你,为今之计,咱们只能寻求外援,至少得要先保障你的安全吧。”
云尔若自然赞同江琉璃所言,只是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去求助谁。
江琉璃登时建议道:“李家掌兵权,通人脉
,最是适合…”
“不。”
江琉璃话才刚刚说到一半,便被云尔若一把打断,她显然对李家极为抗拒,当下便皱眉道:“说不定接二连三暗杀我的人便是李家派来的,我若找他们来守卫我,岂非是更加的让我陷入危险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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