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的夏季,天空闷热,宛若火炉。
云南火车站,人群拥挤,嘈杂之声不绝于耳。
7号候车室,中间椅子上,一位青年,身材极为壮硕,一身黑色劲装,脚蹬黑色马丁靴,五官立体,一头黑色碎发,离远了一瞅颇有点年轻时的刘恺威的味道。
“各位旅客请注意,由昆明开往沈阳d5467次列车进站,请各位旅客手持车票,依次排队进站……”广播喇叭里响起了提示登车的声音。
青年低头瞅了一眼手里车票,起身拎着军绿色的行李包,跟着排队的人群慢慢进站。
2000年左右,正是处在高速的发展期,别说高铁,昆明的绿色火车皮都是刚刚开通不久。
青年眼睛通红,看上去,状态十分低沉,他拿着车票,找到自己的位置,甩手把包扔在了架子上,随即靠在椅背上,准备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
“艹,我就搞不懂了,为啥你俩定的是坐票,我就是站票呢?!这他妈的好几十个小时,我站到地方,那腿肚子不得站劈了啊?!”青年后排过道上,一个背着黑色背包的小伙面色无语的冲着另外两个小伙伴说到。
“哎呀呀,你就知足吧昂!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没坐火车轱辘上回去!就这站票我都不知道咋给你定着的……”其中一个站在左侧留着斜刘海的青年撇嘴说到,“哎,你说这jb也怪哈,这又不年不节的,怎么人就这么多呢?!这都是干啥滴啊,赶着回家生孩子啊?!”
“行了昂!别抱怨了,能坐上车就不差啥了,将就下得了,一会咱们换着坐,轮流站着,忍忍就到家了。”另一个一头卡尺短发的小伙张嘴劝道。
黑色背包小伙,闻声直撇嘴,随既三人就那么凑着,挤吧着,坐了下来。
“呜呜~”火车缓缓开动,但是车上的声音依然轰轰不绝。一些岁数大的老头,老妈子们拎着的蛇皮袋,架子上已经被放满了,所以全部在过道上摆着,过道上堆积的走路都有点费劲,但他们依然不以为意的扯着大嗓门在那聊天。
青年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夜两三点钟。
车厢里,白天是嘈杂的吵闹声,到了晚上,各处又响起了络绎不绝的呼噜声,彼此起伏。但此时人们都在梦里,也就没人去在乎这些。青年也紧闭着双眼,沉浸在梦乡里。
车厢中间的连接处,一个胡子拉碴戴着黑色棒球帽的中年,来回在车厢里磨了两趟,随后在车厢中间的连接处停顿,随即低头点了根烟,顺手从兜里掏出那个时候,非常流行的,大哥板的诺基亚,伸手拨通了电话:“这趟有“羊”,耗子过来卸货,下一站雷子散货,注意,车厢中间黑色背包的三人连坐肥羊,重点关照!”胡子拉碴的中年话语简洁的冲着电话说道。
“明白!”
中年随手把抽了一半的烟,按灭,扭头就走了。
十分钟后。
从另一节车厢,走来一个挺着大肚子,长的贼眉鼠眼的中年男子,他的长相真的无愧于他这个耗子的大名。
耗子迈着小八字步,晃晃悠悠的往车厢走去。
车厢的第一排坐着个小姑娘,肩上斜挎着个单肩包,睡的正香。
耗子慢步走到姑娘旁边的座位上,缓缓的坐了下来,随后伸出左手往身后模去,摸到皮带缝中间,食指一转,从里边摸出了一把有小拇指一半长短的刀片,他们用的这个刀片,可不是咱们一般用的美工刀那种刀片,他们的刀片都是从大工地上,用来切割钢筋,或者木头片子的焊齿上卸下来,并且一端还用角磨片来回打磨过的,那种片刀,刀锋那头,薄如蝉翼,异常的锋利。
耗子中指卡着刀片,若无其事的向四周瞅了瞅,凌晨,正是人们最困,身体最伐的时候,所以此时都睡的正香。
耗子左手缓缓搭在姑娘的单肩包上,动作极轻,左手中指从上至下,轻微一滑“咔”一声轻微的响声泛起,耗子右手往左手边一带,一捏,姑娘身上的单肩包直接落在了耗子的右手上,整个过程一分钟不到。
耗子得手之后,起身若无其事的伸了个懒腰,起身的瞬间,右手往衣服里一送,包就被耗子夹在了腋下。
“啧啧,这活干的利索……”耗子拍了拍腋下的皮包,自我夸赞的说道。
这时从耗子身后又走来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他看了看耗子,抬手指了指青年后座的那个三个背包小伙,意思是这个你能不能动。
耗子刚刚得手一个,心里更加大胆,他咧嘴向中年点了点头,比划了一个稳妥的手势。皮肤黝黑的中年也点头示意,两人交错而过的时候,耗子右手不着痕迹的从衣服里把包夹出来,递给了中年,中年接过包后,顺手递给耗子一个大包,随既头也不回的向车厢中央走去。
耗子拎着大包走到了留着卡尺头的三个小伙子座位旁边,并且伸手从大包里拽出了一个脏兮兮的外套,随既把包靠在三个小伙子座位旁边,耗子坐在包上,把脏兮兮的外套往头上一蒙,装出一副要休息的样子。
座位上背着黑包的小伙宛若死猪一般,流着哈喇子,靠躺在斜刘海小伙的腿上睡的正香。卡尺头小伙坐在座位最里边,他腿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皮包,右手搭在餐桌上,头抵在上面也睡的迷楞。
耗子一样的老套路,拿出刀片后,动作利索的往背黑包小伙的衣服兜右侧一滑,右手一接,一个小巧的手机就落在了耗子手里。耗子蒙着头,再次从大衣的贴身兜里掏出一根细细的铁丝,他把铁丝一端,弯出了一个钩子,随既用大衣遮着,非常有经验的勾向卡尺头小伙的包,勾上之后,第一下只轻轻拽了一下,确定这个包是可以挪动的,随既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往外拉。
“砰!”
就在这时,卡尺头小伙,非常突然的,扑棱一下的坐了起来,回手就是一个大脖溜子怼在了背着黑色背包小伙的脖子上。
“哎呦,卧槽?!咋的了?谁啊?干啥啊?干啥啊?!”黑色背包小伙嗷的一声,猛然坐起,瞪着俩发直的小眼睛,宛若精神失常一般,手脚并用的上下挥舞,扯脖子吼道。
卡尺头小伙打着哈欠,烦躁的摆手骂道:“傻屌,你他妈的拽我干啥啊? 好不容易做个美梦,让你整滴稀碎!”
“你说啥呢?你傻逼啊?你打我干jb啥啊?你知不知道?我他妈滴正和咱们店里的小红,玩着不穿衣服那种滴躲猫猫,我这正要上演金瓶梅里的,好汉独战群儒了!这一下子给你拍的?!啥都没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黑色背包小伙嘴角泛着白沫不停地墨迹道。
“闭了!还小红?!那他妈的小红小胳膊,哎,就小胳膊,都jb比我大腿根子还要粗你造不?!还小红,你刚刚就是拽我包……”卡尺头小伙说着烦躁的摆手,低头就要拿包,刚低头一瞅,看到包的两根皮带子上正挂着一根铁丝“卧槽?这干啥滴啊?”小伙顺着铁丝扭头一瞅,铁丝的另一段就连接在靠在他们旁边,此时装睡觉的耗子的大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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