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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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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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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这种错误是很丢脸的事情,每次出错尽管现场都鸦雀无声,也没有一个人嘲笑或是议论,但是在这个特殊的群体中就是一种耻辱。

    对此我有补充的地方,这件事如果换作王二,肯定早就告发到队领导那里去了,哪怕是鱼死网破,或者死无全尸也在所不惜,不为别的,就为了班上别的战友的友谊和以后的幸福,王二愿肝脑涂地,这点牺牲异常值得,就算郭家鹏对王二恨得咬牙切齿也无所畏惧,伟大的赫尔曼斯基曾说过“为了友谊为了大我,能牺牲小我,甚至颠覆了我的命运”对此,我也深表赞同。

    还有一种方法可以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那就团结,如果能集五班之所有有生力量,以暴制暴,团结一心,是肯定可以平衡当前力量并且扭转被动局势,甚至占据主动地位,届时就不会活的那么苟延残喘了,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个郭家鹏他不会永远把王二他们给踩到脚下,这个方法很不错,但是操作起来确实很费劲,毕竟班上目前可团结的力量有限,除去胆小的和保持中立的,还有宁愿继续被蹂躏而选择保持沉默的。这样一来,就十个人就只剩下王二、周焕、黄俊波、欧阳几个了,没法团结就像在沙漠中掉队的散兵,不能反抗就只能忍受了,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助长了郭家鹏的戾气,哪怕机会渺茫王二也从未放弃过反抗和挣扎,值得庆幸的是依然有部分可以团结的力量,这样至少可以增添几分胜利的把握,王二不是一个性情懦弱之人,更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为了长远的幸福和五班的幸福更为了男人的尊严,后来郭家鹏出了事,因为触犯了规定把吴志成踢进了医院被革职查办了,很可惜没有机会再和他斗智斗勇了,连报仇雪恨的机会也非常的渺茫,“这可真便宜了这家伙。”

    王二心里更多的是惋惜相比于高兴。在背后,很多人都说郭家鹏心理变态,他一天从来不会消停,在你无意中给你来点惊喜和刺激,让你像马达一样整天转个不停,那样才是他想要的感觉。当然作为一个班长,他也很会表演,会哭会流泪,还会求神拜佛装孙子,别看他在五班面前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样子,要是遇到队领导他就像一只哈巴狗一样,怂着咧!当然这不止他一个,有时候这样活着其实也挺委屈的,既然那么有脾气去和他们干呐!没事拿王二他们撒什么气?这不吃软怕硬吗!什么嘴脸,简直让人恶心死了。

    郭家鹏走了,像一只蜕了毛的鸡,连个遮的地方都没有?可谓是灰头土脸呐!带着耻辱和唾骂滚回了他的原单位,走的时候也没有和大家告别,一声不吭的走了,走的那叫一个祥和,仿佛他已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里,无声无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走了一个必得来一个,这样才会符合逻辑,所以理所当然刘明星就来了,反正总会得来一个,至于谁来大家都一无所知,刘明星也就这样应运而生了,替代郭家鹏的位置,当上了五班班长,这个人比郭家鹏稍好,至少可以管的住自己的脾气和情绪,除了这点好处之外,还有一些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太沉默了,让人毛骨悚然,总是感觉他沉默的有点瘆人,假如他不沉默了可不要大难临头了,也或者他不善言语一说话准被别人抓住把柄,所以他干脆不说,其实这样也挺好,起码五班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光也许就此为止。

    不过也不是所有时候刘明星都优于郭家鹏,也有偶然和巧合,比如这次比赛就是一个偶然,比赛结束后王二他们立马就进行了第二次比赛,这第二次比赛恰恰比第一次比赛更精彩,其实第二次比赛没有其他的参赛选手,除了五班,这是他们一个班自己的比赛,内容很简单,猛跑、猛跳、猛爬,还不准有半点情绪,因为五班在第一次比赛中中了负彩,这个就是他口中所谓的奖励,但是这种奖励仿佛已经成了一种光荣的传统,不止五班,换作别的班,恐怕也难逃厄运!

    只是这个程度问题就因人而异了,那郭家鹏做比,这个人常常是简单粗暴,说的严重一点就是心狠手辣,和他的手段比,其他班班长也只能是甘拜下风了,也可以说不在一个层面上,郭家鹏的手段是出了名的,发起混来只能电击或者才来制服他的野性了,刘明星虽然略有一丝温柔,但也深藏不露,神秘的让人难以揣测他的想法,或许得把他的脑瓜子像切西瓜一样给切开,采集出一点样品拿到实验室化验或者放到显微镜下细细观察才能得出确切结论,实在不行,也可以采用最新的克隆技术给复制一个一模一样的脑袋瓜子出来研究。

    跑说白了就是头顶火焰,脚踏蒸炉,身穿棉袄,在午后的烈日下狂浪,其实沿海地区的冬季并不算烈日,但午后也阳光明媚,如果是在公园里幽会或是在沙滩上打情骂俏倒也足够的浪漫一点不觉得热,可是如果你大中午的裹着大衣棉袄穿着作战靴,背着被子挎包水壶也太阳底下无限循环的狂奔你可以试试到底感觉如何!营区里通往后山有一条小道,僻静幽暗,青石路面,后山多雨这条小道两旁长满了一些怪头怪脑的杂草,当地人就给这些取名为狗尾巴草、牛尾巴草、兔尾巴草还有喇叭花,反正他们喜欢把尾巴和草联系在一起,至于原因,王二也不知道。

    石板很滑,凹凸不平,坡度倾斜三十度有余,所以在这上面蛙跳简直就是在考验跳的技术,滑倒卖个屁股其实还比较算不错的,听说很多人在这里扭过腰崴过脚,王二他们就要在这个看似不能完成任务的地方完成他们的蛙跳,正常情况下他们练习蛙跳都安排在训练场上,可是这一次不同,这是比赛的奖励,当然这个奖励他们也没有选择愿或是不愿。说到爬,也只有匍匐前进了,这可是战术动作,头顶一片钢丝网,上面穿插着无数的尖钉,如果头沉的不够低那就准在你头顶留下几条鲜红的长条印子,渗入头顶的热汗慢慢在你头上起着中和反应,当时可能感觉不到疼痛,留给你事后慢慢体验,头顶那顶布帽子也难给你带来好运,一来二去,大家几乎都被钉子给光顾过,头顶留下的长条印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跑、跳、爬是一门很深的课程,从过去到现在依然流行,它在这个特殊的群体中已经远远的超越了它自身的力量,带来欢乐的同时也带来了悲伤,至于悲伤,奈何这只是一种鞭策,为了让你砥砺前行,为了让你淬火历练,也许王二他们正需要一种这样的安慰!

    这场特别的操课下来,大家的脸上堆满了疲惫和痛苦,吴志成的头顶向往常一样青烟袅袅,欧阳则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头顶的汗水聚集在那又粗又短的头发尖,周正瑶的太阳穴青筋乱蹦,估计心跳不止,只见他像刚下完地的公牛一般嘴里鼻孔里喘着大气,声音就好像漏了气的风袋,王二还不错,只是面红耳赤罢了,看上去还可以再来一次,但是王二心中他妈的憋屈得很呐!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们,他想反抗可是他知道那样简直是自寻死路,毫无意义可言呐!

    兴许还会让他们继续再痛苦里挣扎一会儿,那样可是害苦了五班所有弟兄,王二内心的挣扎最终还是胎死腹中了。这一次五班又感受到了一次生活,也在生活中成长了很多,不说别的,起码他们身体得到了锻炼这也不乏是一件坏事。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总有一天王二会把失去的尊严都给夺回来,不管是观冕堂黄的解释还是直言不讳的威胁,这些都让王二感到愤怒,乃至抓狂。

    为了挽回丢失的尊严,王二无时无刻不在努力,可是当下的局势是敌强我弱,敌众我寡,当然如果比数量,王二并不认可后者,只是王二可利用的有生力量极少,除去胆小怕事的、保持中立的、无药可救的,面对着这样敌众我寡的局面,显然王二势单力薄。

    王二曾这样评论自己“我本是野兽可无奈混成了一只绵羊,环境钝化了我的意志,残忍磨灭了我的灵魂,我孤独的像一只西伯利亚深林里的一直土拨鼠,只学会了打洞和刨土,这样的生活让我哭笑不得,我想变成一只巨鸟,飞出囚笼,越过原野和乡村,城市和山脉,山川和草地,那是属于我自己的自由和天空,没有羁绊没有束缚,也没有阿谀奉承和人浮于事,那才是真正的王二。”

    这样的性格注定了王二是一个自由的行者,一个向往着美好与理想的现实主义者,这个环境只能是让他更加的珍惜自由和对压迫管制的厌烦和排斥,也许现实和王二的理想主义总不能相提并论罢了,王二但愿能如能所愿。

    王二每次大扫除总是冲到第一个,他带领着一群人拎着塑料大桶,脚穿一双老式凉鞋,迷彩短裤背心,排头到排尾一路纵队,分部这扫帚、洗衣粉、铲子、抹布、钢丝球、垃圾桶等等……凉鞋呈土黄色,船状,造型和绣花鞋有几分相似,质地坚硬,常穿容易磨脚泡,吴志成的后脚跟就已经起了泡,他的鞋也很大,穿着这样的鞋总是能发出“骑跨骑跨”的响声,这都是他走路一贯作风,步子小且急,只有这样才能跟上大家的步伐,否则只能走出和大家不同的节奏,王二曾多次被吴志成踩脚,而吴志成踩人脚后跟后总是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不止王二,凡是和他相邻的人都难逃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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