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花丫头甚是机灵,跟着娘亲提议说:“咦,咱家不是还有大豆和五谷杂粮,就凭借娘亲这手艺,酿出来的酒,自然也会大受欢迎。”
这用果子酿出来的酒名叫果酒,若用五谷杂粮酿出来的酒,那就得另取名字了。
不过要处理起这些干物来酿酒,却是要费些功夫。
但刘母精通这酿酒之道,满足天上人间供酒量倒也不成问题。
这天,刘定难得有空,绑着一牛车的酒给白冰心送去。
由于去的时辰尚早,天上人间还没有什么客人光顾。
除了有两个小二负责打扫,其余的人皆闲着。
这时候送酒来,刘定叫了小二帮忙把牛车上的酒都小心翼翼的往酒窖搬去。
他则趁着空挡,去寻白冰心。
然而,整个酒楼被他寻了一圈,也没见着白冰心的
人影,拉了个打扫的小二一问。
才知几日前,白冰心就将酒楼的一切事宜都交给杨玉虎在管理,而她自己则是跟许正许大人在镇北门口开了一家粥铺。
之所以没能见着人,是因为白冰心早早的就往镇北门口还在建修的粥铺赶去了。
刘定一时纳了闷,有了这偌大的酒楼,好端端的又去开粥铺做什么。
他自个儿想不通,就向小二打听了去往镇北门的路线。
打算亲自问个清楚。
结果刚出酒楼,就迎面撞上了正要进酒楼的小团子。
小团子昨夜去了县衙找薛峰习武,因为实在太晚,就在县衙里留宿了,今儿一早才赶回酒楼。
被人撞到了脑门,虽已习了些日子的武,可小团子毕竟基础不稳,又面对的是刘定这样的大男人,难免会被碰的一屁股摔在地上。
“哎哟——”小家伙惨叫了一声,惊扰了慌忙赶路
的刘定。
刘定停下脚步,三两步走了回来,将他小小的身子扶了起来。
小团子很有礼数的跟他道了声谢,就径直要酒楼走。
刘定盯着小家伙的背影,有些讶异,他还从未见过有如此教养甚好的小孩,哪怕是自家小妹跟他比,那也要逊色几分。
由此,刘定对这个小孩子来了兴趣,又见他进酒楼很熟络的跟每个忙着搬酒坛的小二打招呼。
那显然是熟识已久了。
刘定又走到牛车旁,询问了这小孩是谁。
那小二热情的告诉他,“小团子是白老板半月前从外面带回来的,听说之前爹娘带着他四处颠沛流离,最后饿死,只留下他孤零零一人,但是别看他人小,但却是很懂事,偶尔还能给我们讲些大道理呢。”
刘定了然,又朝酒楼大厅的方向看了一眼,才赶去了镇北门粥铺。
镇北门粥铺。
粥铺的位置已经定下,且已开始动工。
白冰心的天上人间还在正常运转中,所需的银两周转不畅,好在许正能及时补给,才能让粥铺正常的动工兴建。
“许大人,真是多亏有你,这粥铺的兴建和开支,冰心愿同大人对半,只是一时周转不畅,劳烦大人先垫上了。”白冰心略显尴尬的说:“待过两日,冰心定将银两亲自奉上。”
看着面前已经快要完善的粥铺,许正微微一笑:“白老板太跟本官见外了,本就是行善事,何须这般计较?不过本官倒有一事相求。”
“大人但说无妨。”白冰心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许正道:“这粥铺是为难民所开,如今四处都在闹饥荒,百姓流窜,食不果腹,想来来此讨粥的难民不在少数,只是本官事务繁忙,恐怕难以脱身来开铺施粥,还得劳烦白老板多费心替本官例行施粥啊。”
“大人说笑了,冰心出力是应当的,谈不谈帮忙一说。”
两人正谈论着,刘定找了过来。
“刘大哥?”白冰心看着来人,“你怎么寻到这里来了?”
刘定先是跟许正行了个礼,这才讪笑道:“我是特意来看看的,听说弟妹要在这里开粥铺?”
白冰心点头,笑着说:“是我跟许大人合伙商定的,如今镇上的不太平,大都因镇中涌入了四面八方的难民,且都聚集在福昌街一带,善良者则以行乞为生,为恶者便是强抢作乱,至于其中又混入了多少恶人,无从知晓,我们此举,也是想惩恶扬善,行善事的同时也能还百姓一个太平生活。”
刘定得知原由,再一次被她这番话所惊艳。
他深知自己这弟妹,并非一介女流之辈,原以为开了酒楼就已是她最大的实力,竟不知她心里竟还藏着唯有男儿心中才怀揣的胸襟。
“弟妹,大哥支持你。”千言万语到嘴边终究只说出一句话来。
但有这一句话,于白冰心而言,是最为动容的。
暮色四合。
白冰心才带着满心的疲惫,顺带坐了许正的软轿回了天上人间。
她草草的吃了点东西,就回了房间。
桌面上还摆放着近日的账簿,可她实在累极了,也无心去查看,一沾枕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酒楼这些日子都是交给杨玉虎在打理,而他此刻也刚在后厨忙完。
原本是打算等她回来一同用饭的,可楼下打扫的小二却说白冰心已经上楼休息了。
杨玉虎也顾不上再吃点什么,就往房间赶。
结果一推门,就见这女人鞋袜和衣裳都不脱,就四仰八叉的睡了过去。
那睡姿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桌面上的蓝色账簿是他让小二特意送到房里的,待他忙完再看。
可等他坐下后,胡乱的翻了两页,却是怎么也看不进去,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床上那该死的女人身上。
他可没忘自从这女人把小团子带回来,自己就感觉像是彻底失宠了一般,比打入冷宫还可怕。
可他又不想那么轻易妥协,于是就跟这女人杠上了。
她不主动来找他,那他也不打算搭理她。
眼看着几天转眼就过去了,这女人竟一点都不知悔悟,还跟着那县令去开什么粥铺。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别提他有多火大了。
“这边——放东西都小心——些,嗯嗯嗯——”
杨玉虎正心神不宁的时候,侧目去看床上的白冰心,她竟胡乱的撕扯着自己的衣裳,说起了梦话。
呵——做梦都想着怎么开粥铺,她到底是有多忙?
忙到快忘记了还有她男人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