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这眼泪竟然不争气的就掉了下来。
只有在刘家,才让白冰心感觉到了家的温暖,特别有懂事的冬花,疼爱她的刘母,还有尽心尽力帮忙的刘定夫妇。
她打算好了,无论这酒楼以后是好是坏,最该感谢地就是刘家人,只要有他们的陪伴,她相信她一定能凭借一个人的能力,做出一番事业来的。
刘母头一次遇到这种煽情的场面,又见白冰心说的那么认真,这眼眶也是一红。
原本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又变的沉重起来。
刘定倒完酒,坐了下来,举起自个儿面前的酒杯,掷地有声的说道:“弟妹的事儿以后就是我们的事,都是一家人,要一起同甘共苦。”
说完,将酒一饮而尽。
白冰心也不多说,回敬刘定也干了一杯。
情绪平复了不少,她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既然
刘大嫂子这么会做糕点,干娘又会酿果酒,所以这银子是我给的定金,等酒楼营业了,希望你们能来酒楼帮冰心的忙。”
她是这样想的,酒楼不凡有男女老少,既然别的酒楼做的是可口的生意,那她就不仅要在菜色上下功夫,还要在饭后甜点以及供人品尝的酒上下功夫。
甜点可能男人们不会喜欢,但孩子和妇女们可以试着品尝,果酒这种东西,几乎没有什么酒精,想来也不会醉人,是满足广大群体的需求。
若旁的酒楼只是男人间称赞,那么她开的酒楼,不仅要男人们交口称赞,也要在各方面一并满足妇孺的心。
听完白冰心的打算后,刘母和刘大嫂子倒是很愿意帮忙,只是家中的家务就会很繁重,这样一来,恐怕也会忙不过来。
一时间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直被忽视的冬花吃的心满意足,摸了摸嘴边的油花,大声道:“娘可以在家酿制酒,再由我和大哥送
去镇上,我闲暇之余也是可以帮着家里面分担一些的,至于大嫂也就不用操心家里的事情了。”
白冰心惊讶的看向她,但见这丫头小小年纪,一张脸都还没有完全张开,这说出来的话比大人都有层次,果真是不简单那。
冬花无视白冰心对她的佩服,又直称刘母酿的红石榴酒好喝,就嚷嚷着还要再来一杯。
平日里小女孩是不能喝酒的,但今儿高兴,刘母又见她十分懂事,就允许刘定再给她倒了一杯。
而今晚饭桌上的事情,也就这么决定了下来。
直到戌时三刻,白冰心才被刘定送回了老杨家。
这会儿老杨家的人已经吃过晚饭了,但还没休息,院子里还亮着灯。
一般这时白冰心还没回来,都会给她留个门。
而她也早就习惯了这种回家的方式,放轻了声响用门栓将门别上,生怕又招惹了钱氏,就是一顿没完没了的责骂。
但事实上,老杨家的人虽然院子里开着灯,可众人
都被钱氏叫到了堂屋,说是要重要事宣布。
除了杨玉虎要回来,还能是什么重要事?
赵氏姐妹同何氏坐在一侧,上位坐着钱氏夫妇,另外一侧则坐的是杨玉武。
之前一直传杨玉虎要回来,可这都过去大半月了也没个动静。
钱氏眼巴巴的盼着二儿子回来,这心湖被激起的涟漪,最后被时间给归于平静。
要不是今儿被刘村正亲自通知,她也不相信这消息是真的。
刘村正说本来半个月之前就已经到了几十里外的蓬莱小镇,可在那边遇到些突发状况给耽搁了一阵子,所以这才回来的有些晚了。
并且说这次已经得到了确切消息,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回来。
钱氏一听这消息高兴的不得了,趁着吃了晚饭,就把人召集起来说了这个大好消息。
这边,赵氏姐妹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二表哥没有丝
毫的期待,特别是赵清儿。
她也是今儿才听闻陈家父子相继丧命一事,还有被摘了官帽革职查办的县令。
一想到这些人都同白冰心有关系,到后来,她跟刘二柱精心策划的一切竟然也让这二表嫂安然无恙的躲过了。
可就算运气再好,躲得了初一,她就不信还能躲得了十五,且等着吧。
故作咳嗽了两声,赵清儿不想泼冷水,就状似无意的说:“可是有确切的消息?别让我们又空欢喜一场。”
钱氏没去理会她那阴阳怪气的调调,答道:“准着呢,可算是把老二给盼回来了。”
杨乾永和杨玉武也跟着高兴,“那还愣着干嘛呢,去准备准备,老二在外面奔波了这么久,一定是瘦了,可得做些好吃的给他补补,还有这天气转凉也不知冻着了没有。”
钱氏一见自家男人这般心疼儿子,心里笑开了花,
唤了赵氏姐妹和杨玉兰就去忙活,随时准备迎接老二杨玉虎的归来。
女人们散尽后,堂屋便只剩下杨乾永父子俩了。
杨玉武一直端坐在椅子上,面上高兴弟弟的归来,可心里面却是始终放不下那个她。
弟弟不在,他同她都形同陌路,更何况如今人快要回来了呢?
杨乾永理解儿子此刻的心情,想着老二回来也好,这痴傻的病治好了,以后也算是彻底断了老大对老二媳妇的念想。
随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离开了。
这边偷偷溜回来的白冰心正好经过堂屋听到了这个消息。
若是之前不跟钱氏撕破脸皮,她心里还是有些期待杨玉虎的归来,可如今这位名义上的婆婆盼着他回来,估计第一件事就是要给她休书吧。
那她还期待什么,回不回来,跟她也没多大关系了
。
赵氏姐妹被钱氏使唤,一会儿筹备这儿,一会儿又打扫那儿,好不容易弄完,子时都过了。
两姐妹收拾收拾,擦了下身子,就回了屋子。
赵灵儿身子弱,从来没做过这么重的活儿,一回来就躺在床上捶起肩膀来,嘴里嘀咕着:“这二表哥要是真回来了,我们住哪里呢?”
这话恰好提醒了赵清儿,钱氏这会儿没空,可不代表人回来的时候就想不到。
再想想二表嫂那居住的屋子,恐怕也睡不下两个人吧。
万一,到时候把她们两姐妹给赶出来,那她们住哪儿呢?
不行,这事刻不容缓,她得好好想想法子。
这一夜,赵清儿睡的格外不踏实,梦里都是二表哥回来后,她和妹妹被姨母赶出去的场景。
无论姐妹俩如何请求,姨母和姨夫两人像是铁了心一般,头也不回的就关上了院门。
翌日一早,赵清儿是被噩梦惊醒的,惊出一身冷汗。
侧目一看,赵灵儿还在甜甜的睡梦中。
许是昨晚太累了,外面已经是艳阳天,两姐妹也浑然不觉。
她下了床,穿好衣服打算出去,就听见钱氏那哭丧的大嗓门。
还有杨乾永那略带责备的声音。
杨玉武夫妇也从屋子里赶了出来,赵灵儿被吵醒,两姐妹隔着窗户朝外面看,发现院子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听钱氏跟在杨乾永身后拔高音量解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莫不是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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