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心愕然,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他。
钱二被看的不好意思,挠挠头解释着说:“若是还没有,做我嫂子也不是不可。”
“嫂…嫂子?”这句话可把白冰心吓得不轻。
待她反应过来钱二的大哥是钱澜时,面颊涨的通红,这是属于女子惯有的羞赧。
钱二见她娇羞的像个小媳妇,以为是默认了,笑呵呵的施展轻功就快手快脚的离开了。
他的快些回去告诉大哥这个好消息,省的这么好的嫂子被别人拐跑了。
白冰心缓过劲儿才发现自己闯祸了,想要拦住钱二解释也已经来不及了。
这要是被她那快要回来的夫君知道了自己犯花痴,那还得了?
心里想起钱二方才的神态,笑嘻嘻的没个正经,说不定是开玩笑,倒是她还信以为真。
抬手给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都这个时候怎么还想着这些,暗自在心里责骂自己。
镇东走水这事许多人不大在意,可陈老爷被困其中,没有幸免,不过半日就成了村镇之间茶余饭后的闲谈。
短短几日,陈家父子就相继死了,这于那些曾经饱受这父子俩毒手的人来说,自然得吆喝着敲锣打鼓庆祝一番。
而陈府的下人们,也因没了家主被老管家遣散的七七八八了。
官府最终还是介入调查了此事,郑聪跟老管家打点完一切后,就封了陈府和醉仙楼。
至于福湘楼,李成渊和张老板同时听到这消息也诧异了好久。
但两人只一个眼神交汇,便明了这陈老爷的死跟白冰心脱不了干系。
张老板一高兴,命小二哥把小烈叫来,又去请白冰心,还吩咐了后厨要举办一桌宴席,庆祝庆祝。
李成渊坐在雅间内,喝着张老板亲自酿制的美人醉,颇为回味的咂了咂嘴。
“张老板这酒当真不错,我是喝了一次就爱上了。”李成渊又贪杯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细细品尝。
张老板今儿真的高兴,也就同他多说了两句:“这美人醉出自我师父之手,还是我师兄亲自提的名。”
美人醉美人醉,顾名思义就是喝着这佳酿的滋味,就宛如同自己心爱的女子共舞,不知不觉竟已被对方的一颦一笑给迷醉的意思。
李成渊举手称赞:“妙,妙啊,敢问张老板的师兄是?”
张老板笑意僵在脸上,不过片刻又自己抿了一口,如实答:“陈老爷。”
李成渊大惊,却见张老板一脸淡然,便明白了张老板利用他和白冰心设的一个局。
自古师兄弟之间,总会因为师父的偏心而起争执,轻者是老死不相往来,严重者会斗个你死我活。
很显然,张老板和陈老爷就是属于后者。
这种戏码李成渊见过,也不足为奇。
话题结束,适时楼梯间响起了脚步声。
两人寻声而去,见正是被邀请而来的小烈。
小烈特意出去了一趟,不为别的,而是通过小道消息间将陈老爷之死还原了个大概,之后又来具体称述给两人听。
坊间传言自然不可全信,且不说这其中有多少添油加醋的成分,就是陈老爷临死当日,闻言在场的人寥寥无几。
这些人不过是听风就是雨,能怎么传就怎么传。
不过有一点很值得大伙儿肯定,那便是陈家这父子俩一死,就留下了千古骂名。
小烈将最原始的场景描绘后,张老板皱了皱眉:“我这个师兄自诩聪明一世,到头来不还是栽在了财这个坑里爬不出来。”
小烈疑惑的看向李成渊,但见对方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张老板话语中的“师兄”二字,反倒是坦然一笑。
张老板也笑着看向还处在懵逼状态的小烈,解释道
:“这事你还不知道,如今人已去,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小烈惊恐的瞪大了眼,又仔细斟酌后才出声:“所以说…陈老爷是您的…师兄?”
看到张老板笑着默认,小烈却还是不怎么能接受这个事实。
年少时他受张老板的施救,才留有一条命。
张老板待他很好,却又在他身子完全康复后,交给了他一项很艰巨的任务。
那便是顺利入陈府,以出色的办事能力成为陈城南的贴身随从。
他出于报张老板的恩情,什么也不问,便默默应下了。
几年下来,若不是这次陈府大败,时间长的他快要忘记自己是张老板安插在陈城南身边的人了。
小烈目光来回停留在李成渊和张老板之间,见这两人此时的神态,显然是早已通过气了。
他勉强压下不能接受的事情,哑着声音问道:“那
您让我去陈城南身边,是为了报复陈老爷吗?”
张老板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没有说话的他显然是默认了这件事。
就因当年他师兄做事太过决绝,可当时的他并不强大,甚至也没有深思熟虑的本事和强硬的后台,又得知陈府同县令交好,要想对陈家父子做些什么,那实在是难于登天。
所以,这个计划,在无意施救小烈的时刻有了转机。
由此,他才会利用小烈这枚棋子,安插到他师兄最宝贝的儿子身边去。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陈家父子相继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张老板挑眉看向李成渊,似乎也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李成渊心领神会,突然回答道:“县衙那边我会过去一趟,张老板不必担心,就算他有那个本事调查到我们头上来,他也不敢拿他后半生的官途开玩笑。”
张老板很是满意的点点头,郑聪这人太过狡诈且贪财,若不是他费了好大的人力才得了那些被害人的卷宗,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县令掌控。
“待李某高中后,在圣上面前进言,圣上定会下旨彻查此事,那郑聪的帽子不还得摘了,若张老板有意,也是可以当个父母官来做做。”李成渊半开玩笑的提道。
张老板坦然一笑,“张某才疏学浅,一生都专注在了美食上,开福湘楼已是张某最大的心愿,至于官途,尚且没有打算。”
李成渊但笑不语。
若凭借张老板的这份才智坐上县令又有何难,既然张老板不愿入途,他也不好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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