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曹管事赶出来了吧?”其中一个笑容不善,围着两人转了一圈,“呸,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想讨好咱们县太爷,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话落,抬起脚蓄尽了力气,狠狠就要朝刘定踹去。
幸得白冰心眼疾手快,将刘定拉到了一旁,那捕快踹过来的一脚落了空。
那捕快没欺负到人,自然十分不爽,反手就要挥过来一个耳光。
白冰心圆眼一瞪,虽然身高不如对方,但周身的气场全开,像一个会一身功夫的女郎,钳制住那即将落下的手臂,再狠狠地将其推开。
力道大的惊人。
就连白冰心若不是亲眼看着那捕快连连后退数步,被绊倒在地,她自己不知此时竟有如此惊人的力道。
嚣张的捕快很快被推倒在地,四脚朝天,样子很是狼狈。
旁边的捕快见状,立马跑过来将他扶起来。
两人皆恶狠狠的看着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
然而,白冰心都不曾再多看他们一眼,转身就同刘定离去。
被如此羞辱的捕快欲起身去追,却被另外一个看出端倪的人拦住,为怕再自讨苦吃,还是不惹事为妙。
将人赶走后,郑聪这才小心翼翼的捧着字画加快脚步回了自己的书房。
曹清只望了一眼他离去的方向,便很快退了下去,处理院中事务。
书房内。
推开门,便有一股书卷气息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墨渍的香味。
房中被人打扫的干干净净,岸桌上陈设着笔墨纸砚以及一些郑聪十分喜爱的卷轴。
书房内的墙壁上,随处可见样式各异的字画,一眼扫去,应接不暇。
郑聪将得来的字画展开,自个儿欣赏了一番后,就
找了个空位,将其挂了起来。
他站定在其面前,颇为满意的点头,凝视着。
房中墙壁被字画所占据,而隔着岸桌旁,还有两重书阁,上面皆是摆放着一些郑聪收集而来,亦或者是用非法手段获取的书籍。
这些东西,皆都价值不菲,失传已久。
于郑聪而言,这书房不是书房,而更像是一个宝库。
以至于他有时心情颇好,夜宿在妾室房中,而大多数时间,则是宿在书房,守着他这些来之不易的宝贝。
书房中一片寂静,很快便又被沉稳的脚步声打破。
那脚步声愈发急促,最后停在了书房外。
曹清的声音再次响起,“大人,李公子在外等候。”
郑聪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位李公子?”
曹清继续道:“就是李员外家的嫡养子。”
郑聪会意,从字画上收回了目光,随后大步迈出了
门。
曹清跟在他身后,“李公子独自一人前来,想来是有什么事同大人商议。”
主仆二人穿过青石小路,还没抵达前堂,就在一片翠竹林里遇上了李成渊。
一身白衣的翩翩公子,站在这翠竹林里,身姿修长,轮廓分明,绿白相衬,宛若一幅画。
李成渊正望着翠竹叶上欲落下的水珠。
刚下过一场绵绵细雨,将这一片静谧的竹林洗刷的无比清新,让人心情莫名大好。
郑聪顿住脚步,回头看了曹清一眼,随即才笑着上前拱手:“哈哈…李公子,好久不见!”
李成渊雅致的面容始终笑的温和,同样拱手道:“郑县令别来无恙。”
郑聪笑达眼底,“不知李公子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这参加殿试还有些日子,这时候来找,郑聪真搞不懂李成渊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可他还得赔笑脸,以他对李成渊的才学,成为状元郎也不过是时间问题,所以自然得巴结奉承着。
李成渊转身,望着这片绿林,声音透着几分神秘,“自是来帮郑县令解这燃眉之急的。”
郑聪和曹清面面相觑,不过片刻,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李成渊所说的燃眉之急,也正是他接下来所要担心的问题。
“那李公子认为下官该怎么做?”郑聪认真询问。
这位李公子,虽不是出身官宦,但一身的气度和本领却不得不让人折服。
想来他应该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难处,这才赶过来替自己解围。
“大人不必着急,待我细细说来。”
…
过了两日,村子里传高海回来了。
许多曾受过他捕猎指导的人都纷纷上门嘘寒问暖,得知人平安无事后,才离去。
现在外边正战乱,人能奔波几月平安回来实属不易,就连刘村正也亲自登了高海家的门,询问过情况。
不过好在高海求生能力强,又会些拳脚功夫自保,平安回来也不是难事。
刘二柱听说人回来之后,一阵欣喜若狂。
他这两月之所以没对老杨家针锋相对,等的就是高海。
跟在陈城南手下也有不长时间了,但对方似乎嫌弃他办事不利,便将他给踢开了。
他没了靠山,在家混吃混喝,度过了两个月。
自从上一次在陈府里,亲眼看见白冰心被一条蟒蛇救走后,他这想要除之后快的心思便越来越蠢蠢欲动了。
能把高海等回来,自然是他求之不得的。
他从酒肆那里买了两罐酒,提着就找上了高海。
高海刚回来,家中还需收拾整顿,忙活了老半天才将屋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正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喘口气。
外面响起了狗叫的声音,高海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并未起身。
然而,过了一会儿,狗叫声越发激烈,他这才起身推开了院门。
只见刘二柱提着两罐酒,直接就翻越了栅栏,故作一副凶神恶煞之态,将大叫的狗一阵恐吓。
甚至,刘二柱并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还往前走了两步,借着酒意,提起两脚就踹在了那黑狗的肚子上。
黑狗被踹的一阵闷闷痛叫后,就缩回了自己窝里,没了声音。
高海看见这一幕,十分不悦,眉头皱成一团。
这刘二柱喝酒发起酒疯来也不是头一次了,这一次竟想着拿他家的狗子出气。
垂在两侧的手攥成拳头,目光看向前方那个喝了酒摇摇欲坠的人没有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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