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兰心想起这几日自己被陈城南的羞辱,一股恨意便自胸腔涌上来。
她做了个可怕的决定,既然杀不了他,那就让他生不如死。
陈城南再一次同宋兰心翻云覆雨后,便觉得身体某处不舒服。
他起先不在意,因为这种不适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每每与女人同房后,他都有沐浴的习惯,只是这一次他被宋兰心折腾了一晚上,便困顿的睡下了。
他也在好奇,前两日的宋兰心恨不得杀了他似得,今日却异常乖巧,甚至还会主动的送上来,任由他享受。
他也就这样疑惑的问了,可宋兰心只是说想通了一切,既然顾明死了,她又失身于他,在这陈府也算是能享尽荣华富贵,自然得讨好他。
陈城南当真信了,两人承欢到深夜。
入睡前,他一想着身边女人勾魂的姿势,这男人特有的某处又有了反应,也是平复了好久才入睡。
后来,这种不适感一直持续到宋兰心离开。
有小厮拿着一封书信,是宋兰心留下的,上面道明了一切。
陈城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不适感的症状竟是花柳病。
一直混迹过青楼的他对于这种病自然是最清楚不过。
不过每次他去,但因为出手大方,又因身份显赫,青楼老鸨给他送上的姑娘也都是一等一的姿色,这不仅床上功夫了得,身子也是健康干净的。
而他也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得这种病,竟是宋兰心以报仇为目的。
父子俩都静坐于房中,对于宋兰心这个女人,皆是小看了。
陈老爷已经派人去找宋兰心了,却一直无果。
镇上有名的大夫也被他请的七七八八了,不过在见了儿子这番病症后,都摇头着告退。
显然,这病,怕是难治了。
又拖了两天,陈城南只觉自己身体越来越差,就好像所有病魔约定好了似得,一起复发了。
这好生生的人,也病倒了,在床上躺了两天,水米未进。
小厮给他沐浴,脱去里衣和亵裤时,明显闻到了一股刺鼻化脓的恶臭。
但在他面前又不好表现出来,便强忍着伺候他沐浴完。
他的男人某处已经被抓挠的不成样子了,又没有可以抑制瘙痒的药,用手抓挠后,破了皮便起了脓包。
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挠,这脓包一破,又痛又痒,这两日对于他来说,真的是度日如年。
也就是在第三天上午,陈府的小厮来通报,说有人能医治花柳病。
当时陈老爷正坐在房里陪儿子,一听通报,忙派人去热情招待,自己也在宽慰儿子后,去了前院。
招待很是到位,这又是奉茶又是端甜点,让来人都忍不住诧异了一番。
陈老爷由着小厮带到了前厅,管家正跟来人热络交谈,可每每提起一个话题,都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这下见自家老爷前来,只好悻悻地退下了。
在赶来的路上,陈老爷是听闻有医术高明的拜访。
自儿子得了病之后,他便散布消息出去,若有人医治,定然重重有赏。
想来这前来之人,也应该是悬赏而来。
“夜公子,这便是我家老爷。”小厮上前说道。
而位坐于旁侧之人这才放下茶盏,对着陈老爷一拜,看上去十分的彬彬有礼。
“在下夜笙,到贵府来叨扰了。”
陈老爷待之有礼,同他回拜一番,便客气的邀请他坐下谈话。
他着急着儿子的病,所以也没有绕弯子,开门见山:“公子来府上可是听了小儿得病的消息?”
夜笙点头,“正是,听闻陈公子得了怪症,无人能医治,在下祖上是学医的,略知一二。”
陈老爷大喜,又将夜笙仔细打量一番,却有些质疑他的能力。
他试探性问道:“那请问公子祖上是师出何门?”
夜笙蹙眉,显然对陈老爷这番问话感到不悦。
陈老爷怕得罪他,眼下又找不到更合适之人,忙解释道:“公子切莫误会,只因犬子得的是传染类的病症,怕公子防备不周…”
实际上,就是在质疑来者的医术能力。
“哦?”夜笙挑眉,并未觉得这有多可怕,“那敢问陈公子都有哪些病症?”
陈老爷羞于无法启齿,便屏退了左右的下人,这才压低声音道:“听闻大夫所述,叫什么花柳病,就是青楼女子身上的那种。”
外面关于陈府公子寻花问柳一事早就是笑谈,欺辱良家妇女,逼死人无数,现如今知晓他得了这种病,早就在放鞭炮庆祝了。
报官奈何不了他,现在染了病,家家户户都对他一阵唾弃,说一句活该!
夜笙双眸微动,故作一副思虑的模样。
陈老爷急切切的看向他,但见他十分喜欢这奉上的碧螺春,便又差人沏了一壶呈上来。
“不知夜公子可有什么药能医治犬子?”陈老爷小心翼翼的问着。
夜笙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捋了捋鬓角垂下的一缕发丝,“这花柳病在下倒也见过不少,正巧家中倒是有医治花柳病的秘方,是家父钻研而得,不过却未来得及在人身上试验便撒手人寰了,不知陈老爷愿否让陈公子一试?”
第一次自然有风险,可眼下陈老爷也没有旁的办法,只能病急乱投医。
夜笙从广袖中取出一纸药方,陈老爷急忙就要去接,却又被他收回。
“这药方虽没试验过,却也是家父呕心沥血的制作…”话说的意味深长。
陈老爷是个识趣的人,立马招来管家去库房取了五百两银票奉上。
可夜笙盯着管家手中奉上的银票看了一会儿,心中在盘算着什么,拿着秘方的手却没打算松开。
陈老爷将他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又派人去额前取了五百两来。
总共是一千两,这可是他醉仙楼一年的盈利全都拿了出来。
他膝下就只有一个儿子,妻子去的早,便跟儿子相依为命,所以为了医治儿子,这点银票又算的了什么。
陈老爷这样想着,等再去看夜笙时,才发现他依旧不为所动。
这已经是一千两了,陈老爷一下子慌了神。
若换普通人家,他又何必舍这一千两来换一个并未试验过的方子,眼下却实属无奈。
许久后,陈老爷一咬牙,语气凝重而怨恨,“那不如夜公子开个价,陈某人定叫公子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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