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健盘坐在椎名火怜身后,将双手摁在椎名火怜的背部,闭上眼睛,仔细感知着椎名火怜经脉中的每一处水栓,人体经脉错综复杂,遍布全身四肢百骸,有一处淤堵,遍体运气不畅,身体会越来越虚弱,轻则身体消瘦,严重的会皮肉溃烂,最后化作脓血,张健仔细检查了椎名火怜全身上下各个角落,水栓密密麻麻堵着经脉,椎名火怜现在身体虚弱,全身瘫痪,如果不及时将水栓取出,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之前罗遵礼说水从汗腺出来不会影响身体机能,那就将水从汗腺引出吧,张健这样想着,便开始将椎名火怜体内的水操纵着向汗腺渗透而去,也许操纵汪洋大海需要的能量很高,但是像这样操纵着肉眼难辨的水所消耗的能量也不少,更何况要万分谨慎,不得损伤哪怕一个关键部位的细胞,水分在体液内游走,最终通过汗腺分泌出来,顺着毛孔流出体外,现在椎名火怜的毛孔并不顺畅,需要水分强行冲开,就好像从密不透风的塑料袋里挤水一样,张健的额头也渗出了汗珠,脸都憋红了,张九英道:“龙山,你要不要紧啊,累了休息一下吧。”张健只是闭着眼,也不说话,张九英又喊了一声,可是张健还是不回答,罗遵礼说道:“他太专注了,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吧。”张九英就不再说话,只是担心地皱着眉头看着张健,椎名火怜的腋下和额头出着豆大的汗珠,面色也逐渐恢复了血色,罗遵礼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想:妙啊,妙啊,没想到世间还有这样的奇人,竟能将经脉的栓以这样的方式驱出,真是神了,神了。一个小时后,张健垂下了双手,嘴唇发紫,皱眉说道:“好了,完事了,让她躺下吧,估计明天就能醒了。”张健伸腿想下床,可是发现自己双腿长时间缺血,已经麻木了,一条腿没站稳,差点从床上摔下来,幸亏罗遵礼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张健道:“看把小伙子累的,先缓缓,有哪里不舒服吗?”张健道:“有点虚,我想休息一下。”张健全身瘫软,一只手挂在罗遵礼肩膀上,整个人像一块布条一样耷拉下来,罗遵礼道:“卧槽,兄台,我看你不是虚,你行不行啊?”张九英放下椎名火怜,给她盖好被子,连忙来到张健身前,蹲下身问道:“怎么样?哪里不舒服?让罗哥给你看看?”张健摇摇头道:“没事,咱们走吧。”可是张健刚走一步,膝盖一软,眼睛一翻晕倒了,脑袋撞到张九英怀里,张九英一边拍着张健的脸一边喊道:“龙山,龙山,罗哥,你快看看他怎么了。”罗遵礼将张健的手松开,再扶稳号了个脉,说道:“没事,累虚脱了,快带他回去休养一下,补充点葡萄糖就好了,来,我背他,你去叫车。”说着把张健顺到背上背起来向楼下跑去,张九英马不停蹄地来到楼下,叫来了车,三人坐上车,回到了张九英所在的龙吟盟第十宫,也就是他们之前起居的地方,罗遵礼将张健背到楼上张健住的房间,将他放在床上,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张九英紧随其后,看到张健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额头还流着汗,皱着眉头昏睡着,对着坐在地上的罗遵礼说道:“罗哥辛苦你啦。”罗遵礼道:“没事,小意思,等他醒了通知我,我先回去歇一会儿,这小伙子真有点本事啊,等他醒了我得和他好好聊聊,到时候你做东,请我吃饭啊。”张九英道:“行,没问题,那罗哥你先回吧,这里我照顾。”罗遵礼爬起身走了,张九英脱掉张健的鞋子,将张健扶正平躺在床上,把被子给他盖好,张九英盯着张健的脸,张健也算是在青春期,男人该有的第二性征发育都悄然开始了,腮边也生出了遥看近却无的胡子,和他被卷入纷争时比,脸消瘦了很多,张九英将手轻抚在张健的额头,湿漉漉的,还有温暖的体温,虽然之前感觉这个人总是不合群,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作为学校里的二把手,总是让人有种疏远感,偶尔出现在不起眼的角落,可是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却感受到与平常不太一样的帅气,也许是目睹过他的努力,他的认真,让他看起来与众不同,与平常不同,你到底又是为了什么这么拼命呢?难道真的是为了我吗?张九英想着,心里也起了波澜,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什么在靠近的预感,可是不是张健在靠近自己,而是自己在靠近张健,等张九英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快亲到张健的脸颊了,张健沉重的喘息扑在张九英的脸颊上,铺散开来,此刻的他应该很虚弱,毫无防备吧,就算自己对他做什么他也应该不会觉察到吧?张九英瞬间打消了自己的念头,狠狠缩回手,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手腕,站起身低头快步走开了,并吩咐女仆照看张健,自己回房间休息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张健睁开眼睛,女仆端坐在床边,笑容满面地说道:“龙山先生您醒了。”张健感觉喉咙发干,清了清嗓子道:“现在几点了”女仆道:“现在晚上八点了。”张健又问道:“我睡了多久了?”女仆道:“睡了快半天了吧,将近六个小时,口渴吗?我给你倒水。”张健爬起身道:“来一杯吧。”女仆给张健倒了一杯水,张健接过水一饮而尽,感觉头脑清醒了不少,可是还是昏昏沉沉的,掀开被子,拖着鞋想出门,可是走路还是有点晃,女仆忙扶住张健,酥软的胸膛碰到了张健的胳膊,可是她自己却不以为意,张健感觉不好意思,说道:“没事,不用扶我。”说着抽出胳膊扶着墙走着,女仆问道:“龙山先生想去哪?”张健道:“先去厕所,然后找点吃的。”女仆道:“小姐已经准备了晚餐,我还是先带你去洗手间吧,然后再去见我家小姐。”说着又贴过来,搀扶着张健来到厕所,女仆还想跟进来,被张健拒绝了,走路已经稳当了不少,他自己方便之后,洗了洗手,又用凉水拍了拍脑门,走出了洗手间,女仆看到张健满脸水,顺着下巴滴落下来,于是从身前的口袋里掏出手帕道:“龙山先生擦擦脸吧。”张健接过手帕擦了擦脸,手帕上有和女仆身上一样的薰衣草的味道,这下头脑清爽了不少,张健将手帕还给女仆道:“谢谢,我们去见你家小姐吧。”女仆接过手帕道:“我扶你吧。”张健笑道:“不用,咱们走吧。”女仆伸手示意道:“这边请。”张健跟在女仆身后来到张九英所在的客厅,还是老地方,还是张九英和罗遵礼两个人,还是一桌子丰盛的菜肴,这里的路也差不多快熟悉了。
张健来到饭桌前落座,饭菜都用保鲜膜包裹着,女仆将保鲜膜拆下,罗遵礼笑道:“小伙子你可醒了,菜都凉了,张九英还以为你不行了呢,一个劲儿地让我再看看,再看看。”张九英低头若无其事道:“人齐了,动筷吧。”说着先给张健碗里夹了一块肉,张九英道:“得给龙山好好补补,今天累坏了吧?”罗遵礼道:“张九英你这就不公平了啊,我也很累啊,怎么不关心我一下?”张九英暼了一眼罗遵礼道:“你生龙活虎地,能有什么事?”罗遵礼笑道:“你这话说的我就伤心了。”说着转向张健道:“你看看咱们这个大小姐多偏向,一碗水端不平。”张健道:“九英,我自己来吧,你们也没吃吧,不用给我夹的。”张九英道:“哦。”罗遵礼笑道:“小伙子今天真是大显神通,让罗某人大开眼界啊,你是怎么做到的?”张健轻描淡写道:“就是操纵水呗,也没什么出奇的。”罗遵礼一愣问道:“张九英,你能做到这种程度吗?”张九英一撇嘴道:“我哪能啊。”罗遵礼又问道:“小伙子你跟谁学的?”张健笑道:“自学成才啊。”罗遵礼一拍桌子道:“你唬鬼呢?这么厉害是自己学的?肯定有人指点。”张健笑道:“就是做梦时梦到了,就会了啊,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厉害。”罗遵礼问道:“张九英,你相信他的鬼话吗?”张九英摇摇头道:“确实有点玄幻,但是实力也是货真价实的,人家不想说或者可能真的自己也不清楚,你又能问出什么,先吃饭吧,有什么问题饭后再问嘛,先吃饭。”罗遵礼道:“你就知道吃。”张九英道:“我忙着长身体,不然就和罗哥一样长青春永驻了。”张健闻言偷偷在一旁笑着,罗遵礼笑道:“嗯?小妮子你话里有话啊。”张九英道:“我哪有,我是夸罗哥年轻嘛。”罗遵礼道:“这还差不多。”说完开始吃饭了,张健消耗太多,肚子早就饿了,也是狼吞虎咽地吃着,虽然吃相狼狈,但是张九英看在眼里也是满心欢喜,毕竟她亲眼看到了张健消耗体力,不是这样补充体力,自己心里也放心不下,虽然还不是很信任他,但是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对自己这个老同学有些许好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