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名收起翅膀,慢慢靠近张九英道:“张大小姐不要为难我嘛,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尽可能地将你完好无损地归还给令尊。”张九英躺在地上,眼睛盯着椎名的脚下,口中念道:“浸噬”话音刚落,原本洒落一地的水突然扬起,像藤蔓一样攀爬在椎名身上,椎名没防备,水流仿佛有生命一般迅速蔓延至椎名全身,顺着椎名的口鼻七窍向身体里钻,椎名痛苦地捂住眼睛,呼吸不畅,嘴也张开了,可是嘴张得越大,水流灌得越猛,椎名咳了一声,肺中的空气夹杂着水滴从口中喷溅出来,随着水流涌入肺腔,椎名感觉到肺子传来剧痛,呼吸困难,这水不是死水,正在破坏椎名的气管、支气管和肺叶,椎名感觉每一次呼吸,肺子都传来撕裂感,椎名咳着血,捂着胸口,“噗通”跪倒在张九英面前,他眼前一黑,轰然倒地,张九英慢慢爬起身,小腹受到了灼伤,还好伤口不深,不过旧伤未愈,上次被火怜砍伤的伤口再次崩裂开,殷红了她缠在衣服下的绷带,张九英暗自庆幸道:“多亏了你手下留情啊。”说着艰难地站起身,向着村子蹒跚走去,张九英摇摇晃晃,伤口的剧痛让她消耗了太多体力,额头上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张九英感觉头晕目眩,一把扶住道路旁的杨树,蹲下身,仰面翻眼又龇牙咧嘴地喘着气,这时一只手抓住了张九英的头发,将张九英提起来,张九英开始一只手去攥头发,一只手捂着肚子,可是随着自己被提得双脚离地了,她不得不双手并用,去掰那只拽着自己头发的手,一个恐怖的声音传来,“张大小姐想去哪啊?”是椎名,只是他的嗓音仿佛焦了,张九英还试图去掰着椎名的手,椎名用力像上一提,张九英感觉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闷叫了一声,随后被椎名抓住了小腿,椎名一转身,将张九英抡了一圈,张九英双臂被甩得伸直了,小腹狠狠撞击在她刚刚扶着的杨树上,虽然张九英即使筑起水壁,可是还是被剧烈的撞击冲开了,这次她的伤口彻底崩开了,血液将树干溅了一片,椎名拖着张九英,将她倒立悬起来,张九英的血液顺着身体流淌了一脸,张九英此刻奄奄一息,根本没有力气继续反抗了,椎名抖了抖张九英,将她扔到了泥泞的水坑里,八月暮夏,正值雨季,风中早已夹杂了秋的气息,阴凉袭骨,天上开始聚集起乌云,丝丝细雨点点滴滴地打在张九英的脸上,张九英眯着眼,感觉身子发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她想起父亲交给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要护送张健安全回家,父亲是个神秘的人,神秘到认识他的人都不曾了解他的真面目,即使是自己也只是听惯了他的声音,却没有机会看到那青铜面具后的真容,以前她总是认为即使如此,父亲对她的爱不曾比天下任何的父亲轻,可是今天来到张健家之后她才发觉,原来并不是所有的父爱都是一个分量的,虽然她锦衣玉食,但却没吃过父亲亲手做的菜,虽然她一呼百应,却很少和父亲单独相处,聊聊家长里短,即使自己考上清华大学,父亲也只是说一句“不愧是我的女儿。”除此之外丝毫看不出父亲有多关心,张九英和她的父上大人之间交流更多的还是任务,今天是哪个目标,明天又是去哪里交涉,这种关系真的是父女吗?更像是上下级的关系,张九英流着泪,想喊爸爸救我,可是她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了,嘴唇只是不停地颤抖,声音却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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