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健跟在张九英后面,眼睛盯着被牵起的手, 他曾经想象过自己与张九英手牵着手漫步林间小径互诉衷肠的情形,可是今天真正梦想成真了,自己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张九英的手掌很温暖,握得却比想象中的紧,掌心要比自己的潮湿一点,可能是因为长期练剑的缘故,手掌并没有想象种的那样娇嫩,理想总是很丰满,现实往往很骨感。张健和张九英跑过和上次一样的回廊,来到和上次一样的房间,不过这次木桌上放着丰盛的早餐,有乌鸡汤、炒血肠、鹌鹑蛋、培根火腿、油炸小白鱼、炒龙虱、鱼子酱等等,每一道都冒着腾腾热气,看起来是新鲜出炉的,菜系五花八门,每一道都被厨师修饰的精美绝伦,乌鸡又叫乌骨鸡,通身白色羽毛,又唤白凤,由于骨头是黑色的,所以又叫乌骨鸡,除了是食材也是药材,乌鸡白凤丸的广告自己看了无数次,没想到真的能看到真的乌鸡,虽然已经熟透了,血肠是东北特产,起源于蒙古,在肠衣内灌注动物血液,作以葱姜盐和花椒等香料,营养价值很高,尤其有养气补血的功效,鹌鹑蛋堆成小山,星星点点的斑点仿佛是大理石雕,白鱼经油沥过,像一条条金色小龙,呈在盘中,似在成群结队地游向哪里,龙虱在广东一带盛行,都是家里来了贵宾才会准备的那么一小碟,而能吃的只有腹部两侧的两小口肉,而且还有神经毒素,不会吃的人吃了不是瘫痪就是死亡,由于卖相不好,但别看它其貌不扬,药用价值却被人传的玄乎又玄,降血压啦,补肾啦,总之是个深藏不露的美味,也算是昆虫界的河豚了,东北这里基本上没人吃,但是张健吃过,因为张柏林爱好打渔,小时家里穷买不起肉,又不能落下两个孩子的营养,张柏林就捕鱼给两个孩子吃,有时会有三两个夹杂在小鱼小虾里,张柏林就一并做成了酱,而且还手把手地教两个孩子这玩意怎么吃,张健当然是认识的,鱼子酱算是最有来头的了,个个浑圆剔透,像石榴又像珍珠,这东西是俄罗斯人的最爱,但也不是每个俄罗斯人都能吃到的,只有那些所谓的社会上流才能享用得起,而且同样是鱼子酱,却也分三六九等,口感和质量也不一样,这一大桌子菜,即使不吃看着也是一种享受,所谓秀色可餐也不过如此吧,木桌旁站着女仆,也是端庄挺拔,弯着胳膊,胳膊上搭着快白色餐巾布,不知怎么地,看见这个人,张健就想起了李洋,正常来说,现在这里的应该是李洋才对,那夜自己不会把她给……张健没敢再想下去,张九英将张健安排在自己对面落座,张九英道:“本来我想准备的更丰盛一点的,可是医生说你身子还虚,就挑了这几样,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你先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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