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玩的就是心跳
郑乾元不想当厨子，一辈子为别人的“味蕾”服务，净干一些“舌尖”上的勾当。退一步说，就是想厨子，也当不了。除非再学一年，拿到毕业证。
这些年了，妈妈太苦了！自己早就是爷们了，该挣钱养家了。一定要妈妈住上自己的房子，能在家里洗澡的那种。
钱，要挣一大笔钱。做卖买，没有本钱，再说自己是麻袋片做龙袍——不是那块料。目前自己的状况，只能干刀口舔血的营生。给老板、明星之类当保镖，差不多是唯一的选择。
乾元在网上搜了搜，并不理想，给的钱不到万元，条件还挺苛刻，要求文凭至少本科毕业。“他妈的，我要是本科毕业，凭什么给你卖命？！” 乾元将手机关了，在街上走，两眼不停地搜索着，看野广告。
一个电线杆上，两则广告引起乾元的极大兴趣。
一则写着：
八八八“家私”公司招贴身保镖一名。要求：本领高！月薪两万元。
另一则写着：
七星塔墓园招夜间值班经理一名。要求：胆子大！月薪两万元。
两家有打擂台的意思，都给两万元。看样子，这个钱可不好拿。因为广告已经贴了很久了。是不是已经招了人？或者是蒙人的？不想这么多了，打个电话问一问。
乾元按着留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居然都是真的，而且人始终没招上来。两家都随时应聘，只是前者是白天，后者是晚上。
乾元打车来到八八八家私公司，来到一个废弃的院子门卫房，来招聘的已经有了两人。一位穿着迷彩服，一看身形可以判断出是个特种兵退伍的。另一位光头，腰扎着半尺宽的牛皮带，看得出是一位练家子。
“姓名？”一位女工作人员问。
“于锋。”退伍兵答到。
“高来。”光头答到。
“郑乾元。” 乾元冲过去，喊了一声。
“你行吗？”女的看了他一眼身形，怀疑地问。
“行不行，试一试就知道了。” 乾元心里有点不爽，女人以貌取人。
“跟我来。”女人登记完他们名字说。
女人的头发烫成了爆炸式，染成紫色。乾元一下子想到了那种“观赏大头菜”，他最讨厌的就是紫色。大头菜不紧不慢地走着，三个男人跟在后面来到一扇黑铁门面前，女人敲了三个。
“谁？”一个低沉的声音问。
“沈冲。是我。——柳眉！”柳眉有点不耐烦，报出自己的名字。
大门上的小门开了，乾元看见里面有一个大头男人。柳眉说了声“请”，三个人钻了进去。柳眉最后一个进来，沈冲将小门插上。
“柳小姐相中的人，不会差的！” 沈冲脸上堆着笑。
“也不知有没有真材实料，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溜一溜。” 柳眉不客气地说。
乾元听着心里不大是滋味，恨不能说：我不骡子，也不是马，我是人。转念一想，自己来应聘的，该忍的还是要忍。观察了一番，这里别有洞天，像个部队训练场，很宽敞，器械也不少。
“会打枪吧！” 沈冲扫了他们一下。
“会。”三人同时答，只有于锋底气最足。
绕过一段墙，这里居然小型靶场。有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小伙子，站在一个箱子旁边，看他们来了，将箱子打开。
“你们谁先来？” 沈冲问。
“我先来。”于锋说。
“打两组，每组5发子弹，25米移动胸环靶，打落8个以下走人。” 沈冲说完，看着他们三人。
小伙子将一把手枪交给于锋，于锋接过枪，开始瞄向目标。
移动胸环靶出来了，第一个挺慢的，后来的一个比一个快。于锋似乎并未瞄准，枪就响了。呯呯呯呯呯，啪啪啪啪啪，五个钢板胸环靶全部落下。
紧接着第二组移动胸环靶出来，比第一组快多了。于锋枪响靶落，干净利索。
沈冲看了一眼柳眉一眼，二人目光射向于锋，都点了点头。于锋射击后，验枪动作十分专业，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高来第一组只打落三个靶子。按照他的射击水平，打掉第二组五个靶子，肯定是不可能的。
“停！”高来大喊一声，“打第二组靶子，我可不可以不用枪？”
“不用枪，你用什么？” 沈冲问。
“我用飞刀。”高来拍一下自己的皮带。
“可以，只要能把靶子击落就行。” 柳眉发话了，“距离还是25米，不能变。”
“好！”高来居然还向后退一步，“放靶子吧。”
靶子出来了，速度很快。高来向腰间一摸，小飞刀就上了手，一甩涮涮涮涮涮地飞了出去，叮叮叮叮叮全射在靶子上，靶子全落了下去。
“好！”高来自己叫了一声好。
“我没打过枪，也只能用别的东西击落靶子，可以吗？” 轮到乾元，他说道。
“你用什么？难道也是飞刀吗？”柳眉有点不屑地说。
“我用这个。” 乾元从口袋里掏出9枚硬币。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
“这里，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 柳眉冷笑一声。
“有一枚失手，我转身走人。——放靶吧。”
噌噌噌噌噌，五枚硬币飞了出去。当当当当当，五个靶子落了下去。别人看了还不觉得有什么，高来却怔住了。
因为他从10岁就开始练飞刀，一练就是20多年，能击中25米外的靶子，已经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小子居然能用硬币，击落25米外的靶子，那劲力，那速度，那准头一点也不比自己差。
第二组靶子又飞了出来。乾元甩出4枚硬币，将4个靶子击落。
“还有一个靶子。” 沈冲叫了一声。
“对不起！”乾元话音刚落，顺手拾起一小段树枝，折下有二寸长“射”了出去。那小段树枝如子弹一般呼啸而出，将靶子击落。
大家来到铁架子前。铁架差不多有30米高，从上面垂下三根绳子。
“你们站在白线上，听到我的哨声开始往绳子那里跑，徒手攀上去敲响铃铛，然后快速下来，有人给你们‘掐秒’。——明白吗？” 沈冲说。
“明白！”
“给你们五分钟活动时间。”
三人抻胳膊压腿，蹦蹦跳跳。
沈冲哨声吹响了。
乾元慢了一步，他不想争第一，他知道更大的考验在后面。于锋一马当先抓住了绳子，他向猴子一样敏捷，越爬越快。
高来第二抓了绳子，用蛮力奋力向上。
乾元第三个抓住绳子，他只用“人力”，未用“神力”，只想得到第二名。
于锋轻轻松松拿了第一。高来和乾元互相争着，开始不相上下，最后还是乾元快了一秒钟。高来十分生气，下来后猛拍了一下铁架子，发出嗡嗡的声音。
沈冲告诉他们，休息半个小时，进行最后一场比拼。几个工作人员抬来许多吃的喝的。于锋喝了一瓶啤酒，高来喝了二两白酒，乾元只喝了一瓶矿泉水。
沈冲领着几人来东北角，又开了一道铁门，里面到处是铁笼子。
笼子里只装着一种狗——藏獒，一共有20多只。
中央有一“座”空铁笼子，约4米高的正方体，一个门开着。
“谁，现在想退出来还来得及——” 沈冲扫了他们一眼，“徒手斗藏獒，任何人不能用武器，危险系数极高。受伤是很可能的，但死不至于，我们的藏獒都经过了特殊的训练，不会往死里咬的。另外，我们上了保险，也给每位斗藏獒的勇士穿上防护衣。以前，来应试的不少，全在这一关败下阵来。——给你们五分钟的考虑时间。”
“大家听清楚了。” 柳眉走过来两步，“我们之所以费这么大的劲儿，就是要招到真正的勇士。给老板当贴身保镖，不是谁都能干的。为什么让你们斗藏獒呢？因为我们的老板就被仇家放出的两匹藏獒咬伤了，差点丢了命。那个贴身保镖，被藏獒差点咬死……”
于锋穿上了防护服，钻进了笼子。两只藏獒放了进去，虎视眈眈盯着他。于锋不敢轻易出手，但摆出了战斗的架式。他足蹬部队的长筒靴，手上带着鹿皮手套，护具最重要的是软钢筒套在脖子上。
于锋采取和藏獒耗着的战术，后发制人。藏獒终于失去了耐性，一起扑向他。于锋拳打脚蹬，出来后有6处挂彩，不过还好，只是皮肉伤。藏獒虽然挨了拳脚，但仍然斗志旺盛。
高来将飞刀取下，板带仍扎着。软钢筒套在脖子上，脚上仍穿着千层底的布鞋，手上是什么也没带。他就想在这局完胜，将其他二人比下去。
“你不带手套吗？” 柳眉问。
“不用，我练过铁砂掌。” 高来自信满满。
高来钻进铁笼子。两只新藏獒被放了进去。高来先发制“狗”，猛拳狠脚，开始把两只藏獒打得有点蒙了，往不同方向后退。一只藏獒蹲在东北角，另一只藏獒西南角，准备反扑。狗吼人叫，又拼杀起来。
高来出来。一只藏獒被打趴下，另一只斗志昂扬。高来只是左腿被狠狠地咬了一口，鲜血直流。他仍然笑着，充满了豪气。
柳眉和沈冲都向他点了点头。
“该你了。”沈冲看了一眼乾元，因为早就把他用硬币击钢靶的事忘了，总觉得那是玩的小把戏，斗藏獒才见真章。
“打死藏獒不用我赔吧？” 乾元只对柳眉说，因为觉得她更说了算。
“不用。——你受了伤也只是赔点医药费。” 柳眉冷冷地说。在内心深处，对这个瘦弱的小伙子是没有信心的。
乾元进了笼子，又放进两只新藏獒。乾元真是倒霉，这两匹又高又壮。它们没有半点怜悯之心，一进笼子就冲了上来，恨不能一下子就把乾元撕碎。
柳眉“吗呀”地叫了一声。她这才发现乾元什么护具都未戴，非出人命不可。
不到30 秒钟，乾元出来了，全尾全须，毫发未损。再看刚才还耀武扬威的藏獒，一匹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气都不喘了。另一匹刚才还张着血盆大口，现在歪在笼子里，脑子里的“填充物”像豆腐渣一样碎了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