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晚,无双才从后山回来,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浑身充满脏兮兮的汗臭味,他推开院子,看到客房还有烛光,那男子好像也听到了院子的动静,开门走了出来,发现是无双,便惊奇的问道:“这么晚才回来?”
无双没理他,继续垂着头,所有的郁闷和不开心都写在了脸上,男子心想,或许下午的事情对这孩子打击有点大,原本对自己辛辛苦苦练出来的丹自信满满,却没想遭受到如此评判,估计这心都凉透了,或许就在炼丹的道路上一蹶不振了。男子看向他,想说几句话安慰安慰,但又不知从何说起,犹豫了半天,吐出了几个字:“呃,无双小兄弟,你别气馁,你都说了,天赋这块你是抓的死死的,若是有个人带带你,绝对会是一名非常优秀的炼丹师的,你不妨可以去北墨派,里面有个叫洛雨的炼丹师,还算厉害,但是比不过你父亲就对了,你可以去看看。”
无双给了他一个白眼,冷声道:“我毕生都想去北墨派修习,先不说我哥能不能让我去,哪怕他同意了,想要进北墨又谈何容易?北墨考核那么严,我没练气,没结丹,灵脉又不通、又没法器。连这些基本的都没有,估计初试的时候就会被刷下来,到时候还惹得别人嘲笑”
北墨身为修仙首派,每年七月十五都会吸引很大一部分的学者过来修习,但并不是所有前来的人都能被选取上,首先基本的都要具备,比如结丹、通灵脉、丹药术、还要有法器。再以你修炼的层次进行挑选,单单修炼的层次就被化分为十二等级,分别为:“筑基”“开光”“融合”“心动”“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洞虚”“大乘”“渡劫”。一般能过去参选的人,修为几乎都是在“心动”之上,也有个别厉害的达到了“金丹”,但是大部分的人的顶峰几乎也就停留在“大乘”,除了当年的柳长书和南岳岭的修为到了“渡劫”,接下来的一百多年内就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达到此境界。
男子又道:“再怎么说,你也是“医道圣手”的后人,或许你父亲有没有留什么信物给你呢?比如说玉佩啊、书信啊什么的,走走后门或许可以!”
无双摇了摇头,说到要走后门,难免有些不够光明正大,哪怕真的让自己拿着父亲传下来的信物去找能开后门的人,这说出去肯定会让别人笑掉大牙,何况以现在宋氏的没落,谁还愿意交这个患难朋友,若是自己和父亲一样有精尽的炼丹术的话,或许还能让人刮目相看,可如今再看看自己练出来的丹药,简直是惨不忍睹,一言难尽。
那男子无奈的两手一摊,道:“这可就没办法了,那你就本本分分的做自己的分内事就好了,比如看看伤寒啊,跌打损伤啊之类的我觉得还是可以的,毕竟你炼丹术不行,但是医术还是在那里”
无双心有不甘,大声道:“我就不信了,我还非得要进北墨派,你等着,今年的七月十五,我一定会进北墨的”
男子大笑,将右手在无双肩上拍了拍,点了下头鼓励道:“嗯,我相信你小兄弟,只要坚守初心,不断努力,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可以成功的”
“嗯,一定会的,等我哥回来,我就先说服他”
看到眼前的这小伙子重拾信心,男子也放心了些,少倾道:“我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的主人应该着急了,我也要回去复命了”
无双道:“我哥还未回来,你不跟他道别吗”
“不了,我这么多天未回去,我主人一定着急了,一天也不想再耽误了”
“既然如此,我就不挽留了,但相处那么多天,我却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男子无言。
无双心想,原以为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后,男子应该有所坦诚,不说他身负怎样的使命,来去何方,但是对于姓名应该不会隐瞒,但看那男子的态度依然沉默,无双就知道自己想错了,或许自己就不该问:“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反正姓名这个东西,对于不再相见的人来说,不知道总比知道的好”
男子思忖片刻,终于道:“在下月影”
无双嘴角一勾,抬头看了看那轮明月,又突然低头有感而发道:“月影重,心事寥;寂寞夜,空归处。”
月影一听,感觉自己的名字被他一念还颇有诗意,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内心如此感慨的人,便由衷的赞美道:“还行!”
无双无奈一笑,便向自己的房间走了进去
夜晚,无双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早上炼丹的事情还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忆着,特别是月影那句“父亲临走前,有没有留下什么秘籍”之类的话,让无双想起了几年前在后山山洞里,看到哥哥确实拿着什么东西进去过,或许说不定就是父亲留下来的炼丹秘籍,或许说是什么其它的东西,但一定很重要,不然哥哥也不会背着自己偷偷的将它藏了起来,还不让自己知道。但是下午的时候,自己去山洞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没有秘籍,没有师父带进门,对于一心想要进北墨修习的无双来说就难上加难了。再说,哪怕现在自己觉得可以接受走后门,但是堂堂北墨派,又有谁愿意给自己开个后门呢?又有谁能把一个连灵脉都没打通的人带进去呢?
一想到这里,无双的心就格外的沉,又向压着的无数团烈火一般,烧的他整颗心都难以平复,烦躁不安,或许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能进北墨,学到一身本领。
想来想去,却把肚子想饿了,从下午出去后回来已是晚上,连饭都没吃就上床睡觉了。他摸了摸肚子,又不想再摸黑去厨房,就想先忍着等天亮再说。他继续在床上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的时候,终于略感疲惫,他翻了个身,将身体面对窗外准备合眼睡觉。
可就在这时,他看到窗外有一团暗影靠近,他瞬间提高了警惕,小心翼翼的下了床,低着身子,借着月光穿过了客厅,来到了月影所在的房间,他推开门,突然有一把剑架在他脖子上,接着月影的身音从耳边传来:“谁!”
无双捂着他的嘴巴,小声道:“是我!”
月影放下了剑,稍有放松,对无双道:“你也看到了”
无双点头,看来,月影也感觉到了窗外的影子,这架势估计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此时,整个氛围格外安静,原本草芦那边的公鸡早该打鸣了,却到这个时候都还未
听见一声,想必也是惨招毒手了。
再透过窗子,淡蓝色的月光将房间外的影子照的格外清楚,初步看来至少有二十人左右,每个人都步履轻伐,修为甚高,身上还佩戴着剑,浑身上下不仅充满了杀气,还有阵阵魔气,若猜的没错,无双认为是魔族的人无疑。
两人躲在屏风后面,月影拿起了手中的剑,无双拿出了腰间的银针,虽说自己没灵力,但是基本的武功还是会一点点,至少发出去的银针,再怎么样还是能刺中对方,比如说对方的屁股、大腿、手臂总之就是敌人无关紧要的地方,完美的避开了敌人的重要穴道。
月影仿佛有些紧张,虽说是夜晚,但透过月光,也看到了他额头上的汗珠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看到如此情形,无双便能猜到今天此事情的重要性,或许能不能活着走出去还是个问题,他开始害怕,拉着月影的衣服,颤颤巍巍道:“月公子,月哥哥,月”
“有事快说!”月影看他一如反常的这样叫着自己,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无双又来了句:“等下你掩护我,我先跑,你断后”
月影翻了个白眼,冷言道:“呵拯救天下大英雄?”
这话是什么意思?简直就是□□裸的讽刺!!无双正了正形,轻咳一声,道:“不,我还有未了之事没完成,若是我今天死在这里了,我会死不瞑目的”
月影接着问道:“未了之事?”
“嗯”无双重重的点了点头,又继续道:“比如,我还未进北墨派、还未娶妻生子、还未将我们宋家的医术发扬光大、还未”
“得了吧,我看哪怕你今天能活着出去,也未必能了”月影不想再听他啰嗦,翻了个白眼,一把打断了他的话。
无双听言,正要开口,但门却打开了,就在这一刹那,月影冲了出去,一剑刺向进来的那个人,那人身体一偏,躲了过去。月影冲出门外,同时也将这部分人引了出去。
无双见状,便趁没人的时候偷偷了溜出去,可刚来到院子,便有两人向他挥剑而来,无双赶忙躲避,将手里的银针发了出去。
其中一黑衣人向另一黑衣人道:“不好,我中了暗器!”
另一黑衣人赶忙扶住他,关切道:“什么暗器!”,说着便再他胸前背后摸了一阵,没摸到什么东西,但却惊叹道:“好厉害的暗器,无形,无味,无色!”
“你摸错地方了,中暗器的是我屁股!”。
“”
无双扶住额头,一脸说不出的表情,只见另一个黑衣人在拔针后道:“是根银针!”,然后透着月光看了看。
“这暗器一定有毒!”那黑衣人很是确定的道。
“嗯,一般的暗器都有毒”中针的那人同样附和道。
这两人都在纠结那针有没有毒,刚好可以趁机逃跑。无双一撒腿就跑,却不料被那两黑衣人一剑架到了脖子上。
中针的那人恶狠狠地道:“快说,解药在哪?”
哪里来的什么解药啊!作为一名大夫,谁会在救人的银针上抹毒呢?再说,谁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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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器就一定要有毒呢?恐怕是这魔族的人都喜欢在暗器上抹毒吧,理所当然的也认为别人的暗器有毒。真是群出门不带脑子的人,简直是笨的要死。
不过若是现在告诉他们说银针没毒,估计肯定立马被割喉,还不如先威胁他们,再想办法脱身。无双举起双手,假装害怕的颤抖道:“好汉饶命,只要你能放了我,我告诉你解药在哪?”
那中针的男子道:“快说!”
无双转了个身,将手指向客厅处,那男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依然将剑架在无双脖子上。“走!!去取药”
无双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深怕架到脖子上的剑割到自己,他进了客厅,四下观望了下,哪里什么解药啊,连毒药都没有,无双心想若现在真有毒药到好,先毒死他们在说。但,既然编都编了,这解药还得找啊,就在这时,透着月光,他看到了桌上一大团黑的发亮的东西,心里灵光一闪,便指着那东西道:“解药在那桌子上。”
另一男子顺着方向走了过去,拿起了那团黑色的东西,凑到无双跟前,大声道:“这个吗?”
无双诚恳的将头重重的点了两下。心想,刚好早上练的药没人试,不妨就先让你们吃吃看,活了算你们运气好,死了也好,我更高兴了。无双越想越想笑,结果不知不觉就发出了声。
中针黑衣男子道:“你笑什么?”
无双意识到刚刚笑出了声,赶忙收起了自己的神情,反正也是黑夜,便假装哭泣道:“我不是在笑,是在哭!”
中针男子道:“怕死也是很正常,看在你给我解药的份上,我会一刀下去,让你没有痛苦的”
无双听言,继续道:“你不是说给你解药,就会饶了我吗?你看,我和你们无冤无仇,放过我好不好?我连你们是何门何派都不知道,我这样死掉是不是太冤了,呜呜呜”
中针黑衣男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小兄弟,你太天真了,我们魔族行事,从来不留活口”
“别跟他多说,先吃解药”,另一男子打断了他的话,将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递给了他。
中针男拿了起来,打量了下,瞪着眼睛道:“这么大?”又将剑锋往无双脖子处近了些,割出了一条细细的伤口,道:“你没骗我?”
无双面对两个蠢货甚感无奈,但又心生一念,这边刚翻完白眼,一转头又哭哭戚戚的道:“不蛮你说,你中的这个毒要分三次解,我还只练了一次的解药,倘若你今天杀了我,那剩下的两次你也是没有解药,你到时候还是会死的”
中针男听后,半信半疑道:“真的?”
无双瘪着嘴巴,点头“嗯”了声。
那两男子相互对视了下,中针男将那拳头大小般的解药用力的咬了一口,他皱着眉头,一种难以言语的神情浮了上来,他看了看被自己咬了一口的药丸,仿佛又下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接着咬下去第二口第三口等到他吃完后,虽说看不见他的面色,但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不寻常之处,就是他的头发竖了起来。没错,原来吃这个药的副作用,是会竖头发,嗯,记住了,无双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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