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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谲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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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恐慌之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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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恐慌之芽

    那是个很久以前的冬天,那几乎是我们脚下这片大陆诞生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真正的故事,就要从这里开始。

    “驾~驾~”一辆由五头皮格兽拉动的人类马车忽然在这仿佛永无止尽的暴风雪中从贝雷小镇飞驰而出。

    马车的车檐角上一盏昏黄的引明灯投过灯顶上的琉璃透出一缕缕惶恐不安的微光。

    赶车的马车夫是一个穿着着猎户皮衣的人类,但此时此刻,在他用森白的铁刃划过猎物脖颈的从容已经早已从他脸上消失,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懊丧和恐惧。

    当车驶出了被冰雪覆盖的贝雷小镇后,向人类公国阿瑞亚三个中枢之城之一的庞德城奔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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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前)

    在开普瑞山脚偏向兽人帝国方向,传出一阵只有南公国才会有的乡野小调。看过去,就会发现一束海蓝色的灯光穿破了夜色。那是一个座标准的猎人小屋,门外挂满了鹿角,犀牛角,鳄鱼犬牙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骨质品。

    静谧的夜,安静的骇人。一缕若有若现的血腥气从猎人小屋中传出。

    这所温馨的猎人小屋之主此时却脸色苍白的窝在自己的袖珍沙发里头,因为两分钟前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小屋的主人叫沃利迪斯,一个孤单的深林猎人,只有毫无牵挂且技艺精湛的猎人才敢成为深林猎人,大部分猎人都在大陆远古森林外围游荡,只有深林猎人,才久居深山之中。就像没入人群的侏儒,丝毫不引人注意。

    这平静的美好若是没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将会又是一个美好而平凡的单身猎人幸福生活的开始。

    迪斯先生正准备着自己的晚餐,门前黄铜制的把手映着他忙碌的身影。壁炉里燃着闪烁的火光将小屋和残酷的暴风雪隔开,烤兔肉配沙拉酱会是一顿不错的猎人晚餐。

    正当迪斯先生将餐盘放上雕花的亚麻灰桌布时,一个血影却突然闯进了猎人小屋,那个狼狈的血影已经不成人形了,他显然看到了迪斯先生,用尽最后的生命发出了一丝声音。

    "求你",他从怀里抽出一只用独特的手法炼制的两段封口的小铁管,开口上扣着所罗门王的印。几乎是用肺部吼出来的,他接着说,"庞德 ,咕噜酒吧。"紧接着,他又从几乎碎裂的黑袍里,拿出一截更大的铁管,说出了生命最后一句话:"报酬。"

    紧接着,他那剧烈起伏的胸部就渐渐平息了下去,猎人把手放在他的鼻腔下方,过了两分钟,猎人就再也感受不到他的呼吸了。

    猎人愣住了,缓缓靠到了沙发角,身体渐渐变得僵直,感觉一阵天昏地暗。他感觉牢狱和铁燎正在向他挥手,可怜的迪斯先生现在双手还沾着杀野兔时的鲜血,脚下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一切仿佛不言而喻。整个开普瑞山脉的晚上,沃利犹如失去了灵魂,眼中的瞳孔越发颤抖,面色越发苍白。就在晨曦之光刚从开普瑞山脉脚下渗出时,一只啄木鸟突然飞进了屋子,转悠了一圈,看见了墙上狰狞的啄木鸟头,尖叫一声就吓得离开了。沃利也因为啄木鸟的来到惊醒过来。

    他敢忙站起来,闷罐了一整普罗最烈的库鲁酒,他才缓了过来,终于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压了压惊,他把尸体拖到了后院的博客柏下。然后转头,飞快地奔向贝雷小镇。

    迪斯先生可真是吓坏了,人类公国里自建国以来贝雷镇境内上的第一场命案发生在他面前。他一边跑着,到了贝雷镇,他感觉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似乎随时准备暴起捉住他这个杀人犯。

    他褪下自己的外衫,蒙上自己那惊恐的脸,左右张望了一会儿,径直走向了镇上的马厩。

    他来到前台,收账的是个老地精,他蹭了蹭自己修长的指甲,瞥向了沃利,地精刻薄的天性让他天生有了一双锐利的眼睛。

    "嗯?"地精瞪大了他那绿豆大的眼睛,因为他仿佛从眼前这个邋遢的年轻人里看到了一个初杀人者的恐慌。

    "给我租一辆马车",顿了顿,迪斯先生被地精看得有些发慌,粗了粗声音,猛拍了柜台,说,"快点,我要最快的那辆。"

    地精回过神来,换成一种谄媚的笑容,"好的,尊敬的冒险家大人,您莫不成就是传说中的深林猎人,贝罗·迪斯。"

    是的,大部分猎人都喜欢被称为冒险家,但这时,迪斯先生却狠狠的盯着地精,猛地站起来,吼道:"快!"

    迪斯先生手心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内心的恐惧如春后的精灵草迅速增长。贝罗·迪斯是沃利先生的父亲,他在一年前才刚刚接下父亲的手艺。先不提地精的话是什么意味,但要知道,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一个深林猎人就已经是它的极限了。一旦被发现,这句赞美就会成为死亡的源头。

    显然,老地精被这句外强中干的厉喝吓到了,他换了一种更谄媚的姿态,"好的,遵从您的意思,但我们这里最好的马车只有皮格兽了,那辆最好的已经被男爵征用了。"

    沃利显然有些中气不足,但他还是狠着眼睛说:"快点,少啰嗦。"

    老地精鞠了一躬,"好的,先生,请跟我来。"

    迪斯先生一路推搡着地精,来到了皮格兽厩,掏出来一个装满了铜路尔和银列儿的亚麻布小袋子。"不用找了。‘’便匆忙架着马车回到了山里。

    将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拖上了马车,他在雪中坐了上去,马车走的歪歪扭扭,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了一排猩红的车轱辘印。

    嗅了嗅冰冷的血腥气,迪斯先生想起了什么,掏出来那两根被遗忘的铁管,拆开看了起来,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沃利的惊恐和惧吓如恶魔的诅咒在他脸上蔓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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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半个小时,贝雷小镇郊野上迎来了一队不速之客。座下巨大的雪原狼嘴里吐着令人作呕的腥气,狼骑上都是如同乞丐般,身上散发着腐尸的气味的怪人。

    黑夜里,一个怪人从远处的暴风雪中显露出了身影,他牵着雪狼径直走向那个骑在雪狼王上的怪人,"找到他了。"一片沉寂,只有雪原狼沉重的呼吸声和一小群在白雪地里黑压压的人影。

    "往庞德。"地上的怪人再次发出声音。还是一片沉寂,黑压压的一片影子。

    忽然,雪狼王上的怪人动了,拉动缰绳,朝来的方向走去。"哗啦啦。"一阵拉动缰绳的声音,所有狼骑上的怪人都跟着离开了贝雷小镇,最后一个地上的怪人在地上撒了一层透明的粉末,也骑上雪狼离开融入了那一群黑影里。

    月亮最后的余晖被乌云遮盖,雪狼脚印被风暴覆盖了,贝雷镇仿佛从未有过这样诡谲的一幕存在,从未有过雪狼黑影眼里那一闪而逝的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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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惧和惶恐都往往是来自于对陌生的恐惧。---老迪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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