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们在奔行一段路程后,又到了新的试练地,随着林燕他们的队伍的临近,早已在那里等待的工作人员迅速站了起来,给队员们准备新的试练场地。这样的试练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是过火海,而且过程中还要绕过场地中布置的阻碍物,即各种竹尖和木桩。队员们临近后,工作人员就点然了浇上汽油缠在铁丝网上的布条,燃起了熊熊大火。还未走近就感到了一股熏人的热浪。在心里上虽是要比过独木桥好一些,但是难度不会低于独木桥,因为刚过的独木桥下面是个深水潭,过不去的话掉下去倒也无恙。而刀山火海就不同了,过火圈时速度慢的话就会被火焰熏伤,若快速通过还得避让前面尖锐的障碍物,有个避让不及就会留下伤口,这也是一次心智考验。
靠近试练时,胡志勇抬起了右手示意大家停下,然后面对所有队员说道:“大家看到了,前面我们要过的是刀山火海,进入里面以后,头顶上方布满了铁丝网,整个过程都必须匍匐前进。十个火圈每人一个独自通过,先看一下目及范围内的障碍物,然后快速通过,每人按现在的前后队列以从左到右的顺序选定火圈然后通过,注意安全,准备行动。”
随着胡志勇的话音落下,队员们向着自己选定的目标“火圈”冲过去,林燕看好自己的目标位置后没有犹豫,直接快速地穿越而过,经过了独木桥的遭遇,林燕在心里镇定了很多,目光变得更专注而灵活,不断地在试练障碍中搜寻最适合的路线,同时身体伏在地上快速的移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这次一定要快速通过,不能再拖一次队友的后腿,同时也是检验自己的体能。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林燕在过刀山火海前做过充分的心里准备,但是毕竟没有经历过,心中设想的各种场景都没有出现,也就是说现实中的困难比你想像的要多的多。林燕所设想的各种场景都是基于电影中的画面,但那个是为了特技效果经过美化过的,跟真实场景太远了。林燕在试练场地中行进了一段距离后,遇到的障碍物不像刚开始遇上的那么有序能够避开了,这里的障碍全是杂乱无章的,头顶上不再是铁丝网,而是各种木头或是建筑废物的各种残垣断壁,它是按照建筑物遭遇战后的环境来设置的,和真实的战斗环境相似,让队员们有一个临场认识,为今后的遭遇有个心里准备。这样的场地不是绕一绕就能绕过的,必须要在下面躬着身或伏在地上用双手清理一些障碍物,清出一条能容下自己身体通过的通道。
没有手套,没有铁铲等工具,一切都是用手,对于陆战队员来说算不了什么,但是对林燕她们来说,不亚于毁容,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叫她们用纤纤玉指去掏建筑垃圾,有如用硫酸沷在她们脸上一样难受。现实有时真的欺负人,林燕她们的团队在过刀山火海也就算了,用手扒废建筑垃圾也行,难过的是在这些模拟真实战场场景的刀山火海中,除了像被炸毁的建筑掩体还可以承受,欺负人的是在这破烂的建筑垃圾中还夹杂着大火焚烧过的木棒。在清理中不得不用手去移除,加上在清理过程中不能站直身子,躬身匍匐劳作中特别消耗体力。在满脸汗水时不擦吧,汗水流进眼里刺激的眼睛难受,淌进嘴里那味的酸涩更让人难以咽下,让人不得不用手腕去擦拭,在不断的擦拭中,被火焚烧过的碳黑涂抹在脸上,一脸的乌黑比雷击还甚。不过在试练地没有镜子,试练队员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脸,也不至于那么尴尬。
林燕为了给自己打通一条通道,不停地清理过程中累的气喘吁吁,加上也临近中午,从没有进行过这么大的体力运动,早已饥肠轱辘。过度的体力消耗让林燕不得不暂时停下来休息一下,实在是累得动弹不得,停下来后,林燕躺在土石旮旯上喘息,顿觉是多么的舒坦,要是在平时哪怕是躺在床上,只要有一丁点颗粒物都会锥的后背难受。但是今天躺在这犹如烂河滩一样的石旮旯上居然也觉舒坦,不仅不反感石旮旯对背部的刺激,反而像是在享受一般有一种按摩的作用,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停下来的林燕稍作休息后就听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噼里啪啦的响声,林燕一下子心跳忽然加速格外紧张,担心这些堆放的模拟场地坍塌下来,自己岂不是处于危险中。想到这,林燕看了一下头顶上方,没发现什么异常,同时附近的响声仍在有规律地响,并没有要停下来的征兆。林燕翻过身,向着声响传来的方向看过去,除了密密麻麻杂乱无章的废建筑的残垣断壁和犹如战火洗礼过的乱木棍外,什么也看不到。
把周围看仔细发现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后,林燕静下心来,想了一下,认为应该是队友,只是不知是哪位而已。于是向对方喊了一声:“谁啊?”
“我是付筱雨,你呢?”
“我是林燕,你那里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看得不远。”付筱雨回道。
“我想我们俩离的不太远,我努力一下打通一条通道和你汇合,然后我们俩一起全力往一个方向前进,这样省力一些好吧?”林燕用商量的口吻向付筱雨说道。
“行,我们一起努力吧!”付筱雨说道。
终于找到了一个队友,林燕的饥饿疲惫顿时抛到了九宵云外,一时间来了动力,向着付筱雨的方向清除前进,在兴奋驱使下,干活的动作也会加速和时间过的很快,约摸十多分钟后,林燕伸出的手终于和付筱雨的握在一起了,彼此都攥紧对方的手,像久别的亲人重逢一样。激动是短暂的,牵手后的林燕和付筱雨在短暂的兴奋后,平静下来,注视着对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似要把对方看个透。看着看着终于忍不住都大笑了起来,两人直接是一种豪放发自内心的笑,笑的全身发抖。笑的热泪从眼角溢了出来,从脸颊滚过清洁出一道牙签大小的脸上红润的肌肤。因为在刚才的行进中,两女的双手都接触过被火焚烧过的木棍,粘上了碳黑的手在不留神中又擦过脸,不知不觉中两个大美女像刚从煤洞里出来一样,脸比熊罴的还要黑,整张脸除了能看清眼睛里的眼白和嘴唇的红润外全是燋碳黑。还好是熟悉的人,要是让另外的人看到这张脸微笑的表情,露出那洁白的牙齿,毫不怀疑她们是非洲来的。
林燕和付筱雨会合后,有个队友在身边,信心更足了一些,两人稍微停顿后,从新确定了方向一人清除障碍物前进一人跟随,累时交换,这样可以不停的前进,为走出这一区域节约时间。
林燕和付筱雨在爬着或躬身前进,前进的方向的地上除了断砖乱石外,还有一些土石墙要翻过,走一段时间后,这样的环境让林燕和付筱雨开始有些吃不消了。加上是夏天,穿的衣服又少又薄,在试练地的爬行中少不了地上乱石露出的尖端部的擦和蹭,就算躬身走也会被一些木棍擦着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时间一长身体被碰触的部位开始红肿,而且有些是脱皮的小伤口,在汗水盐分的浸湿下皮肤表面有一种酒精涂在伤口上一样辣辣的痛。而且身上有的部位还接触了这些野外的粉尘,有些奇痒难受,又不能挠,难受时挠一下的话是越挠越痒或者是挠伤皮肤后在汗水的浸湿下更辣更痛,这还只是皮肉之苦,更不用说身心在历练中的煎熬了。还好,碰到个队友,路上互相勉励同行,增加了很大的信心,要是一个人的话早就跪哭了。
随着试练地的深入,林燕和付筱雨都走走停停歇几次了,但是这样的试练地好似没有尽头一样一直在延伸。当初走进这一道试练地时遇到阻碍,沮丧中的林燕还在内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人为设置的试练地,会像独木桥一样很短的,坚持一下就能挺过去,碰到付筱雨后就更增加了她的信心,但随着两人的结伴而行,剧情好像和剧本不一样了,得从新调整表情来迎合新的剧本。这是在又累又饿中的两名队员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因为林燕和付筱雨哪里会知道,这里以前是一个矿区生产加工的工业区,在繁荣时和居住区一起相当于二三十万人口的城市,后来随着首都的新址落成,工业生产会给新的城市带来污染,这样整个工业区为新首都作出让步和牺牲。昔日工业区的繁华化成了今天的残垣断壁,她的宽阔空旷展示了她当初的繁华。当中的林燕和所有的队友一样在又累又饿中,本着一种求生的使然,此时只想着怎样尽快地从破败的建筑群中穿过,哪有兴致去从这些残垣断壁中去领略她这座工业区曾经繁华和无限的风光。
还好,今天是晴天,林燕和付筱雨在穿行中可以根据阳光来确定方向,不幸的是在这近一个小时中的穿行中她们俩连一个别的队友都没遇上,在感叹之余林燕也只能安慰自己,也许是运气吧,别人穿过火网后的乱石区很“畅通”,早就过了这一片区域了,自己和付筱雨命运多舛一些,那就多艰苦一些,还能怎么办?还能放弃不成,再说现在放弃前进和后退走的路都一样,还不如前进!
在前进中林燕和付筱雨走了很长时间后,总是在墙与墙之间穿行,觉得有走不完瓦砾。停下来休息时,两人看了一下天空,太阳已经在头顶,现在应当是中午了,不知离这一节试练的终点还有多远。两人探讨了一下后认为,应找一个高点看一下前进的方向,选择一下最佳路径,这个提议一出,两人立即行动爬上了一个破墙上,不看不要紧,看了后两人眼泪都掉下来了,都情不自禁地用手在脸上拍了一下,以示给自己一个耳光,让自己清醒一下。原来林燕和付筱雨为了能快速通过这一试练区,顺着一个方向盲目前进,这一前进路径正好是一片厂区,林燕她们只不过是出了这个废车间又进入一个废车间而已,也不想一下走车间外的过道,所以才有走不完的破瓦砾和绕不完的墙。这就是不仔细观察地形的后果,吃一堑长一智,林燕和付筱雨看好方向后,又一次征程开始。
这次选择了废车间外的过道,这样走着就轻松了一些,虽说是过道,但由于大自然的凝冻效应,道路上早已经长满了杂草,只是能从这些草丛中看出一些路径而已,经过多年的雨水侵蚀,早已坑坑洼洼,但不管怎样这里早已没有了刚入火圈时那一阵子的铁丝网,要比在建筑区的残垣断壁间穿梭顺利得多。心情放松后听觉就会灵敏,刚才在破墙间穿行,瓦砾发出的吱嘎声音掩盖了破墙外虫鸣,此时在昔日的长满杂草的过道间走动,草丛中发出的丝丝声,提起了林燕和付筱雨的神经,也难怪两个女人,在家里遇上蟑螂都发出尖叫,何况在野外杂草中多蛇虫就不用多说了。由于怕蛇,林燕靠着付筱雨前行,在野外付筱雨适应比林燕要强一些比较镇静,毕竟有过多年警察的经历,连这点都没有的话那平时怎么去安抚受害人。林燕就不同了,才有几天的从警经历,理想中的坚强一切都还在历练中。
付筱雨找出一根小木棒拿在手中向前进的方向轻轻拍打,像探雷一样前进,这样就可以把藏在前芳草丛中的蛇虫等惊走。俗话说的蛇怕踩着,以防隐在草丛中的蛇忽然窜出,受到伤害和惊吓。顺着这样的旧通道走了一段距离后,前方的尽头出现了更宽的道路,虽然也长满了杂草,但是明显中间还是有一道黑色的印痕,不用想,那是过去的柏油路,道路中间仍然完好,没有被大自然完全分解,厂区的过道就不一样了,它的设计没有城市道路那么高,所以被大自然分解要快一些。
走上大道遗迹后,林燕和付筱雨行进就更快了一些,毕竟大道中间部分没有杂草在低矮地带长有一些,但不是很密,其中看到一些倒伏的杂草和泥地上的足迹,说明队友们早已通过试练区了,看到这些后,林燕和付筱雨加快了行进的步伐,顺着队友的足迹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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