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没有说话,何茜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说着刚刚讨论的总结,说道,“如果这个案子如果没有极其中肯的说服力,那么只能说明办案准确性有问题!”
“说的还可以,那你们四个呢?”张政问道。
“学长!我觉得这个案子在课堂上出示的证据,证词都不够详细和准确,也许案子没问题,只是中间环节不够明朗罢了!所以觉得有必要问一问详细的,不然恐怕又要睡不着了!”刘腾飞委婉的说道!
“你们五个人该不会都对这起案件有疑问吧!?”张政笑着说道,待见五人不说话,选择了沉默,张政笑了,“实话告诉你们,这起案子,在大众的眼里,结束了,但是实际上,警方依旧在暗暗的探访!”
“啊?”五人惊讶不已!
“你们可能很奇怪,在这里先解释一下,我为什么校园交流却选择一个未结的案件,那是因为,交流的是刑侦思路和方法,看待一件案子,不能事实而非,而是需要冷静的头脑,和无微不至的细心,要相信自己的判断,你们都不错,至少你们看到了问题,也勇敢地提了出来,这份勇敢让我欣慰,当然在和你们分享这起案件之前,我希望今日在此间的交流,止于我们六人,全是对你们的赞赏,等到那一天案件始末完整的浮出水面了,我也会再次和其他的同学探讨这个案件!你们看,可以么?”张政说着看向了面面相觑的五人。
看到五人点了点头,张政继续说道,“这起案件所掌握的资料正如我课堂所展示的,雇凶的嫌疑犯依仗家境的优势,报复他人,是法律所不容的,我需要给你们补充的是,其实案件申理过程中他的证词,事实上和行凶者是略有出入的,当然课堂上我是没有提到这一点的,”张政顿了顿又说道,“也正因为这一点,加上没有第三人能够证明谁说的是事实,当时警方调查陷入了僵局,法庭上,行凶者承认罪行,可是雇凶者却并不承认自己雇凶的目的是打断死者的肋骨,要知道两份不同的供词反应的却是两种不同性质的罪行,最后量刑依据的变化,在法庭上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因为案子发生在校园,当时社会舆论压力也很大,这也使当时判处的刑罚也相对重了一些,但是我们要知道,法律的根本是让人敬畏,而不是让人感觉到苛刻和不公,更何况雇凶者还是一个大学生,马上便要步入社会,如果雇凶者雇凶杀人属实,那么这样的判决也无可厚非,如果不属实,这样的判决势必会毁了他的一生,因此迫于压力下,虽然判决了,但是警方上层也下达了一定要查清楚案件真伪的命令!这就是始末!你们怎么看待这件案子?”
“原来这样?”五人听了张政的解释,这才明白,原来张政的交流课程,隐瞒了两份供词的不同,难怪感觉怪怪的!
接下来的时间,张政开始了与他们五人的探讨,说是探讨,其实便是当五人说出假设性的调查思路,张政便以事实和正规的调查司法程序,设计层层阻挠他们的调查假设!
过了许久,张政发现了一个现象,似乎秦武从坐下开始就没有怎么说过话,只是在思考着,眼看日落西山,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张政只好开口问道:“你怎么想的啊,秦武学弟!”
“我在想,为什么不试着去调查那个女学生!”
听了秦武的话,张政有些疑惑,但是在案件审理过程中,已经调查过这个女大学生,也并未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要知道这起案件的起因是两个男孩子之间的争风吃醋所导致,而作为争风吃醋的对象,似乎与最终的调查也并没有多大的作用,但是这几次课堂上秦武的表现很让张政吃惊,也许秦武看到了别人没有看到的,维护法律的公正是张政的追求,任何有价值的建议,都可能把不可能变为可能,“为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想法?”
“其实我觉得任何看着模糊的事物,都是因为没有找到让事物变得清晰的方法,一旦找到了,自然也就清楚了,我看过一本书,一个老人问一个年轻人一个问题,说得很好:怎么样才能看到深水里的石头?很多人都会说让水位降低就能看到石头!学长觉得还有什么方法呢?”
张政讨厌卖关子的人,但是他更喜欢卖关子卖的好的人,“把石头拿出来也可以!”
“对!可是还有一种,那就是你可以钻进水里去看!”秦武的话一说出口,张政和其他四个同学都点了点头,“这起案件表面上看是两个人的案子,一个雇凶,一个受害,但是我觉得至少应该是四个人的,案件紧密围绕的是三个人,两个争风吃醋,一个是争风吃醋的对象,但是有没有可能还有其他人卷进来,比如行凶者,又譬如还有雇凶者,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可能是看的侦探小说多了,有些天马行空……”
张政却是明白了秦武的意思,正如秦武自嘲一般的说法,确实是有些天马行空,但是这种天马行空有时候却是真实存在的,看着其他的学弟学妹一脸的茫然、质疑、思索,张政问道:“那你所说的调查女大学生,应该从哪里调查?”
“这……”
“没关系,你说!也许你的思路是对的!说说无妨的!”
“社会人际!是否有结交社会人员!是否从事过社会工作,工作什么性质?调查他在大学期间的感情经历?这一点可以从她身旁的闺蜜下手!”秦武说着,征询似的看了一眼张政,叫张政思考的很是入神,又说道,“还要调查,女大学生和行凶者的关系,也许两人认识也说不定,当然还要调查行凶者行凶前后资金的具体情况,还有就是……”
正听得入神的张政见秦武忽然卖起了关子,只好说道:“什么?”
“雇凶者当时雇凶的事情和什么人说过!”
听了这话,张政点了点头,秦武的话简单来说基本涵盖了所有的情况,第一种:也许有第五人同样争风吃醋而二次雇凶,买通了行凶者。第二种也许有人与雇凶者有怨,买通了行凶者,陷害了雇凶者。第三种,雇凶者与女大学生可能认识,甚至有某种瓜葛,行凶过程失手打死了死者,考虑到可能要承担的法律责任,故意篡改证词,意图混淆视听!
“秦武说的这些,对于调查都非常有帮助,我会仔细考虑的!”张政笑着说道!
这么一说,窗户外边已经进入夜幕,张政提出一起去吃个饭,五个学生见到大名鼎鼎的张政,又听了他的讲座,又和他探讨案件,本来就已经诚惶诚恐了,哪里还敢去吃饭,只好找寻了各种各样的理由离开了政教处!
张政看着他们离开,这才收拾了自己的物件,下了楼,三步跨作两步赶到停车场,打开车门,一猫腰钻了进去,关上了车门,张政再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拿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不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声音:喂!老张,终于想起来给老哥哥打电话了?
张政笑着寒暄几句,这才说道:“我有一个校园案子的调查思路,你要不要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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