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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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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之傲—8 永生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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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生席位

    卢塞恩的湖面,渡口云集着各种类型,大小不一的帆船、轮渡、游艇,飘扬着各国小彩旗,春夏之交的旅游季热闹非凡。

    男女老少穿着色彩缤纷的休闲装摩肩接踵,男人花哨的恤,衬衫,女人的裙装,牛仔热裤,比基尼搭配出迥异的欧洲风情。时尚先生和前卫小姐随处可见,来来往往像是在举办一场巴黎时尚秀。卢塞恩就是他们的舞台。

    四天后的傍晚,一家能欣赏湖滨风景的酒店窗口,杰茜卡若有所思,心事忡忡地看着窗外,视线没有参照物而闪烁移动,心神不定。她的手环绕着胳膊,总是在叹息,额头靠在窗棂上,有时候还故意去磕碰,直到皮肤都变红了。

    她真希望普鲁斯能在身旁陪伴,阻止自虐的愚蠢行为。可惜他并不在卢塞恩。

    今天是杰茜卡答允血姬的时间。她需要心理准备

    ,然后回答血姬的任何问题。包括她和阿丽雅的秘密,“阿喀琉斯之瞳”的任务,甚至是圣廷和“星辰之傲”的所有事情。

    前提当然是杰茜卡已经对血姬完全信任,可以畅所欲言。她所知道的真相非常繁琐,包含海量信息,有不少是重大机密,参杂着许多旁枝末节,说完这些恐怕需要一整天加整晚的时间。

    普鲁斯不在他身旁,她就有顾虑。她需要爱人的支持,哪怕是短暂的拥抱,牵手和一个目光注视。

    刚到卢塞恩那晚,“阿喀琉斯之瞳”守备官弗兰科迪安在中心城区的医院就医,慎重起见,当晚医院联系了苏黎世市大学医院,并安排了医护人员随行搭乘高速列车去往苏黎世,连夜手术摘除了受重创的眼球。弗兰科迪安留院观察,防范伤口感染,几天后才能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到时候才判断是否返回卢塞恩医院进行后续治疗。

    血姬派去了卢西法和普鲁斯负责看护,他俩都是精锐战友,足见公主对弗兰科迪安的重视。

    这件事的进展,杰茜卡和狄克,坎纳瓦尔很感激,增加了互信,降低了防范心理。除杰西卡之外,狄克和坎纳瓦尔还保留着对黑暗世界长久以来的深度恐惧与敌视,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来改变。而他俩的伤势不便进入医院就医,以免院方报警引来警方重视和督查。

    狄克和坎纳瓦尔的伤势就由杰茜卡和珍妮用心处理,还好珍妮像个小女孩,总是有说有笑,爱开玩笑,很好相处的个性让“阿喀琉斯之瞳”战士放松了警惕。

    一小时前,血姬已经暗示杰茜卡,她会在今晚开始问有关问题,进行深层次的互相了解。

    杰茜卡知道,血族公主肯定有一箩筐问题要问。在疲于应付前,杰茜卡希望普鲁斯在身旁。可惜他还在苏黎世的医院照看弗兰科迪安。

    她忍不住要爆粗口,他妈的三天来,她被问题折磨得疲乏不堪,狄克和坎纳瓦尔总在问她有关血姬以及猎魔小队的事情。她必须很耐心回答,而且要消除

    队友的顾虑,迷惑和敌视,耗费心力地解说血姬不是敌人。

    杰茜卡就像是个中间人,维系“阿喀琉斯之瞳”与血姬的纽带。

    队友总是有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然后是更多问题挤进她的脑子里,她烦恼透顶。该死的,让这一切赶快结束吧!她摸了摸生疼的额头,卢塞恩湖上的旖旎夜景,远处历史悠久的卡佩尔木桥和八角水塔的璀璨灯光,她都没好心情观赏。血姬处心积虑包下了整家酒店一周内所有客房,就是不想让人打扰,并且给她们休息和观赏湖滨风光的空间。

    有钱真好,杰茜卡想到了这点。血姬的财力能在往后的支持中对“阿喀琉斯之瞳”大有裨益。

    她忍不住叹息一声,算了吧,“阿喀琉斯之瞳”只剩下了四个人。想起了罹难的队友,她的眼圈又红了。迦罗德,泰伦斯,桑尼,利奥都死了。阿丽雅变成天使离开了凡间,可能正快活自在地在天堂里吧?八岁时被妈妈带回家之后,阿丽雅就从来没有离开过

    她。

    该死的,普鲁斯在干嘛呢?噢,他已经因为我死过一次了!我不应该这样骂他。

    普鲁斯刚往嘴里灌了一袋血浆袋,偷偷扔进了医疗废物箱。鬼鬼祟祟的行动让他非常不爽。他外表硬朗坚毅,具有军人体格和气质,喜欢坦荡爽快的做事风格。幸好,血族天生的魅惑能力很容易从医院获取血浆。

    普鲁斯和卢西法负责在苏黎世中心医院监护接受医治的弗兰科迪安。这个过程很枯燥。

    苏黎世这座亿万富豪钟爱的城市,无数的财富构建了豪华奢靡的天堂。高楼林立,金融业高速发展,人们夜生活荒淫无度,普鲁斯对此毫不在意。

    转化之后,他的世界观完全颠覆。回到卢塞恩,遵从血姬的计划,杰茜卡和队友将手机内用得上的数据信息导入平板电脑,而将所有手机都扔进了卢塞恩湖,并且获得血姬赞助的新手机。正如血姬的调侃:

    血族真该跟乔布斯做个交易,做一款植入了懈寄生系统的血族专用苹果手机。密党权贵可以考虑给乔布斯一个永生席位。

    普鲁斯美美地解决了餐饮,回到病房。1小时前,弗兰科迪安的情况良好,已经转出重症监护病房。他推开门,结果大吃一惊,卢西法不在,而原本在床上沉睡的弗兰科迪安不知所踪。

    普鲁斯快步到床边,摸了摸床褥的温度,室内空调很凉爽,他能感受到冷风阵阵拂过肌肤。

    原来弗兰科迪安在装睡,居然乘他俩不注意逃跑,这家伙一定计划很久了。偏偏留下看护的卢西法也擅离职守,为他创造了机会。这时门被推开,卢西法打着哈欠走进来,眼睛瞪大了。

    普鲁斯责问道:“你去干嘛?他逃跑了。”

    “我…公主刚打电话给我,我就出去2分钟而已。”卢西法讶异地解释。

    “他应该还在医院,我俩快分头找。”普鲁斯没兴趣继续和他辩解,转身冲出病房。他开始用血族感

    应来搜索弗兰科迪安。

    卢西法的嗅觉也起到决定性作用,大声地说:“这边。”他跑进左边的拐角。

    普鲁斯跟随狼人快步转进走廊,眼睛快速搜索着周围角落,德国队长知道跟随卢西法绝不会错。他俩经过护士站的左边通道,来到员工电梯前。

    弗兰科迪安真聪明,身上还插着管子,穿着病人服装不能大摇大摆从客运电梯离开,所以选择了偏僻的员工电梯。

    普鲁斯快速查看了两部电梯的楼层,真不巧,左边的电梯门口放置黄色指示牌“需要检测,停止运行”,只有右边电梯正常使用,荧光灯指向2八层。

    弗兰科迪安如果急于逃走,不会傻到乘坐向上运行的电梯再乘坐下来。

    卢西法嘲笑地说:“狡猾的家伙,竟然选了最不该走的路线。”他大步走到楼道门口,透过玻璃朝里边探视,灯光暗淡看不到任何人。他指了指电梯,“你从电梯下去再拦截。”

    普鲁斯皱皱眉头同意了这个建议耐心等待电梯。他俩所处楼层是19楼,弗兰科迪安带着伤没这么快跑下去。

    卢西法推开楼道安全门,楼梯上下都没有人。他往栏杆的拐角瞧了一眼,一个穿条纹服的男性病人正在楼梯间移动。“抓到你了。”他往下加速行动,很快就缩短楼层,朝下面叫了一声,“喂,守备官,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剧烈运动会将眼睛的伤口崩开。别跑了,我们会抓到你。”

    弗兰科迪安肯定在诅咒,骂骂咧咧地下楼,卢西法从栏杆间隙看到他还在逃跑,像头愚钝滑稽的帝企鹅,真是个顽固派。

    持续了2分钟,卢西法就追上了弗兰科迪安,原因是在下一层的楼道口,普鲁斯成功堵截。

    卢西法戏谑地问:“你不跑了吗?想通啦?”

    “离我远点,怪物。”弗兰科迪安这个大块头穿着像囚衣一样的条纹连衣裤,在楼道里大吼,还伸手朝摄像头不停乱晃。他活像个越狱逃跑的精神病人在

    手舞足蹈,气急败坏地扮演哈姆雷特。

    普鲁斯在嗤笑他,毫不客气地说:“嘿,你看看摄像头还是好的吗?”

    弗兰科迪安用独眼仔细分辨,气炸了肺。原来摄像头早就被普鲁斯扯断了线路:“你们两个混蛋,我接受过严格训练,徒手也能撕了你们。”守备官恶狠狠地,不甘示弱地发出威胁。

    “我俩在保护你。”卢西法歪了歪脑袋冷哼了一声:“守备官阁下却不辞而别,圣廷难道就是教导你这样对待朋友的吗?”

    “呸,你们是该死的怪物,都该下地狱。”弗兰科迪安顽固地厉吼,试图引起医护人员的注意。

    “我看你不但是眼睛瞎了,脑子也坏了?”普鲁斯冷漠地说:“你好好想想吧。谁从吸血鬼手里救了你?又是谁救了你的部下?还有杰茜卡?”

    卢西法也提示他:“没错。如果我们要害你,还用自找麻烦送你进卢塞恩的医院,又转到苏黎世更好的中心医院?”

    弗兰科迪安冷静了一些,停止了咆哮,靠在墙角,一只手捂着头,像是急剧运动和情绪焦躁让术后的眼睛痛起来。他的背部贴着墙壁,不再做出威胁姿态,颓废地坐了下来。他在想事情,在琢磨普鲁斯和卢西法说的话,的确都是事实。

    “你需要多久时间?”卢西法追问。“我可不想错过医护人员的查访,护士会报警,引来麻烦。”

    普鲁斯的态度温和了一些,出了个主意:“我俩可以找借口说陪他散步。”

    弗兰科迪安重新站了起来,那只独眼红红的,充血的浮肿,他仍需要休息,术后反应对另一只眼睛也造成了一定影响。尤其是视力有短暂性大弧度下降。他看东西有些模糊,所以在逃跑过程中速度很慢,不然,他很有可能已经逃到街上去了。“我想回去了。杰茜卡和狄克,坎纳瓦尔他们在哪?”

    普鲁斯向他靠近,走上楼梯,“她们还留在卢塞恩。”

    “我能回去吗?”守备官问。

    “你指的是回病床睡觉,还是返回卢塞恩的医院?”卢西法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他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为了弗兰科迪安拙劣,失败的逃跑计划。

    守备官明确地回答了问题:“当然是回卢塞恩。”

    “你不会再耍什么花招,找机会开溜吧?”普鲁斯死盯着他的眼睛问。

    弗兰科迪安摇摇头,“我想通了。有你们看护我,我逃不了。”

    “意思是还有下一次?”卢西法生气地站了起来,往墙壁上砸了一拳头。“你是想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吗?见鬼,我们在保护你。保护你的队友,保护杰茜卡。你连这都看不出来,还当什么狗屁的领队,守备官阁下?”

    弗兰科迪安惨笑了几声,声音带着些奚落,“迦罗德才是真正的守备官,我是他的副手。迦罗德是我的导师,可惜他也死了。”

    “那你更该活下去,振作起来。”普鲁斯换了个

    说话的口气开导他。他脑子里也掠过了他的“极光”小队被阿萨迈族刺客干掉的惨痛教训,禁不住有些同情弗兰科迪安。

    弗兰科迪安悲哀地,带着些哭腔,神志在崩溃的边缘。“‘阿喀琉斯之瞳’已经完了。我们的任务也失败了。”

    “不,杰茜卡还活着。”普鲁斯提醒他。

    卢西法走下楼梯,边走边说:“嘿,回病房,你拙劣地演出结束了。”他走到弗兰科迪安身旁,拍了拍他肩膀,“走吧。”

    普鲁斯强调一声:“我们不是你的敌人,我们可以帮助你,至少先建立第一步的信任。而且,如果我是你的敌人,你现在早就被我吸干了血。对,其它吸血鬼不就很擅长这样干吗?”

    “他说的是真话。”卢西法推开安全门,回头看着弗兰科迪安说,“公主遵循着素食主义,他们都吃血浆袋维持能量消耗。”

    弗兰科迪安还是半信半疑,跟着他走出了门,普

    鲁斯跟在身后,他们回到电梯跟前。

    卢西法按动了键位,过了一会,电梯铃声“叮”停在了跟前,他俩走进电梯,各自靠在三角位置给后来的乘客让出空间。普鲁斯想要靠弗兰科迪安近一点,防范他逃出电梯。这个念头他也觉得很突兀,他没想到,这就是血族的感知能力。

    忽然,弗兰科迪安将两位乘客往普鲁斯身上一推,在电梯门关闭一瞬间挤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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